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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入夢

大抵上是因為先天身子便有些發虛,加上站在山頂之上吹了許久的冷硬之風,紀伯安便感覺自己晚間的時候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便早早的就回了自己的帳篷裡準備先睡上一覺,若是往常他一定不會睡得太實誠,但是近日卻睡得異常的沉實,只是在意識被睡夢吞噬之前還能慶幸外面有韓泗守著。

燭火搖曳,朦朦朧朧之間他好像看到了遠處的樹下好似站了一個人,周身看不到面貌,但是那一身的裝束卻讓他覺得有幾分的眼熟,卻始終想不起來那是誰,又是在那裡見過。那樹是一棵常青樹,繁茂的葉子遮擋著上面鋪灑下來的陽光,光與影的交錯讓紀伯安感覺這一幕十分的美好卻又不真實。

“長纓,快來,今兒父親帶來了一把上好的小銀槍。”那人在樹下朝著紀伯安招了招手,然後往著樹後挪動,好似要立馬跑開一樣,又像是要等著紀伯安過去才準備走開,但是慢慢向後的步伐卻未曾停止。

紀伯安不知道為何,他腦子裡突然不再思考向著那樹衝了過去,到了近處的時候卻見到那常青樹的葉子開始一片一片的脫落下來,洋洋灑灑的只是頃刻之間便已經變得光禿禿的。而在那樹下的人影卻好似未曾見到一樣還是站在那裡一直在叫著他,突然好像是那太陽的光愈發的灼熱,竟然將樹幹都給突然點燃了,大火愈發燒的旺盛,竟然將此處都燃的一片紅,伴隨這火,樹和那人都變成了片片灰燼飄然升入了空中,消失不見。

紀伯安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四處張望著卻始終再也不見任何的東西,只是圖留下來一片的火燒之景,那感覺就像是戰亂四起時他曾經固守的東裕關被火燒時一樣。這樣的場景讓他感受了窒息的感覺,他便開始四處奔跑想著能夠找到離開這一處的出口,可是就在他四處尋找的時候,場景又是一變……

“你到底懂不懂!現在的情況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的!”

方才的場景突然褪去,紀伯安轉瞬之間又站在了另一個地方,而剛剛的人此時也全都變了。此時紀伯安站在的是一間屋子裡,那屋子裡又分別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長得高大健壯些的人,此時已經拍了桌子站起來,夾雜著怒氣的吼聲出現在紀伯安的耳朵裡,那聲音十分的熟悉,那是紀長纓!

此時的紀長纓已經是蓄了鬍子的人,他站在廳上看著還一臉倔強的坐在那裡的好友說道:“費嶺,你能不能清醒一點,現在皇上已經是被奸人所迷,你卻還要寄予希望要將兵都派出去嗎?”他指著那門外的北方說道:“你去瞧瞧卑夷族的鐵蹄已經逼近了關裡,此時將兵放出去難道真的是對的?”

窩在那椅子上人只是不發一詞,他是什麼樣的抉擇紀伯安知道,紀長纓也知道,為了大梁能夠繼續的存在下去,為了能夠讓皇帝安然無恙,他便一定會將兵盡數遣回上京之地,無論百姓還是其他,只有君主在便是大梁在。

“只要大梁根基在,就一定會打回來,我相信聖上能夠將一切都處理好。”這句話到底還是從另一個人的嘴裡說了出來,那句話也是紀長纓一直以來覺得最為荒唐的一句話。

紀伯安還沒有看清費嶺的臉,一切又開始有了變化,那屋子和裡面的人都在慢慢的消逝,就像是被抹平了一般在紀伯安的眼前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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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伯安的面前出現的東西越來越多,許多的都是他未曾見到過的,更有甚至他看見了自己殉城後那最後千名士兵所堆起來的屍山,還有那卑夷族與大梁簽訂十年不再滋生事端的協議。還有一些是他都未曾見過的人和物,可是在那一閃而過的場景中他卻好像看到了宣德帝,那是他從未見到過的宣德帝。

“老師,你覺得父皇會立我為皇儲嗎?”他是那樣的年輕青澀,在看向那個站立在前方的人時還帶著孺慕之情,好似全部的希望都被這個人所領導所肯定。“哥哥那麼厲害,為什麼您會選擇我?”

被稱作老師的人聽到眼前少年的回答蹲了下來,雖然瞧不見模樣,但是能夠聽見他聲音裡的溫柔和笑意。“因為你是天命,無法更改的天命,是已經被選擇的,生下來就是要註定坐到那個位置的人。”那個人說完以後起身,將自己手上的書本再一次塞到了少年的手裡,然後開始又一次的教學。

紀伯安看著那樣的師生之情卻不知道為何有些許的空洞,那個人不像是現在的宣德帝,而且從未聽說過宣德帝有過這樣一位老師,那這個人到底又是誰?現在又在哪裡?

“你是在找我嗎?”那聲音突然的響起,並且是在紀伯安的身後,此刻正穿著一身的黑色斗篷,臉都被那斗篷上的帽兜遮了下去,他的聲音縹緲似乎像是在輕聲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紀伯安聽見了聲音便立馬轉頭,此刻周遭的一切已經不再吸引紀伯安了,他只是一直盯著那個人,瞪大了眼睛生怕這人突然消失一般的說道:“你是誰?”這樣的熟悉,這樣的感覺,分明就是一個應該認識的人,可是為什麼卻始終都想不起來呢?

而伴隨著那人將帽兜拿下來的動作,紀伯安卻被一束光芒刺到了眼睛而驚醒了過來。

此刻的燭火正被不知道從何處進來的風帶的有些晃,那蠟燭點燃的燭芯正巧也噼裡啪啦的炸了兩個燈花,紀伯安正滿頭大汗的坐著,一切都是夢卻一切又是那麼的熟悉和真實,就像是有什麼人真的來託夢了一般,恍然間他覺得自己的脖頸之處有什麼東西在發著光和熱,那熱將他剛剛還有些心魂不定的感覺中拉了回來,與此同時在守著門的韓泗也傳來了聲音。

“主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韓泗剛剛聽見紀伯安好像是發出了粗聲喘氣的聲音,以為是真的吹風受了風寒,便張口問了一聲,看看紀伯安是不是有些鼻塞之感,他也好去找紀尤煎些藥。

紀伯安將自己頭上的虛汗摸了摸然後回答道:“無事,就是做了個噩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