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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關心

古語有云:大戰過後必有大疫。

此次交戰雖然大梁傷亡人數極少,但是戰場之內的卑夷族人屍體確是不少,眼瞧著躺在城外的屍體無人來收,便只好由著鄭謖派人將屍體全部掩埋清點,以防有流疫出現。

紀伯安已經在城裡和戰場來回跑了有一天了,剛剛回了西大營卻瞧見費秉安正在辦公的營房,看那個架勢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同自己講一般。

“這是做什麼?臉再長一點都能當鞋拔子了。”紀伯安也是從外面清理戰場之處剛剛回來想要取唐依依每日送來的藥丸,身上還攜著一股子涼氣將屋內的氣溫都帶的低了許多。他眼瞧著費秉安的那張臉異常的黑,就像是誰招惹了他一般,可是仔細想想卻又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哪裡惹了他,便走了過來問道:“可是東大營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費秉安原本還黑著一張臉,他從昨日與韓泗說過話以後便一直等著紀伯安來說他身體的問題,但是足足等了一天這小子東跑西顛的都沒有一點要與自己相談的意思,估摸著自己要是不來沒準等會就又要出去繼續忙去了,想到這裡他反而怒極反笑的說道:“東大營能出什麼事?東大營現在不比你讓人省心?”

“這是個什麼話?”紀伯安突然被嗆了一聲倒是有些納悶的看向費秉安,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邪火朝著自己發呢,此時說話已然不是個明智之舉,便只是搖了搖頭收回視線繼續去找那錦盒,想著讓費秉安冷靜一會再商談其他。

費秉安看著紀伯安的樣子雖然還是心裡有氣,卻也知道中毒非同小事,又是對著這等病人也不是他平白發脾氣的時候,便開口說道:“你到底怎麼想的?韓泗都告訴我了,你現在身上的毒都沒查出來,還出去亂跑什麼?”說罷便上前拽住了紀伯安的胳膊,臉上已經浮現了擔心之態。

紀伯安原本還在低頭找著那能夠壓制毒素的藥丸,聽到費秉安的話也是一僵,他沒想到韓泗已經將事情告知了費秉安,直到費秉安按住了手臂才說道:“國家大事之前,便是一口氣在就得上去,更何況現在還查不出來急也沒用。”他拍了拍費秉安的手以示安撫後繼續說道:“現在唐姑娘每日都會給我一粒藥丸壓制,你也暫時別急。”

誰也不是聽不出來這話裡面的意思,紀伯安表面上說的是有東西壓制卻並未說已經是查出來問題正在治療,人現在還一直往外跑也不去積極治療,這等的樣子叫他如何不擔心?“倒是慣會報平安,你說一千道一萬這幾日也不能出去,要是有事就讓韓泗他們去處理,離了你這他們便什麼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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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的都是這般態度,紀伯安也是無力,好友們都是為了自己擔心,況且此事若是不能解決沒準那日突然發作的時候會引起更大的亂子,到時候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疏忽添亂了,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既然這病人都答應了下來,費秉安便算是松了一口氣,只不過他轉念卻想起了那位唐姑娘,上次他倒是去過藥廬卻並未見過,現在也遲遲都沒見到人影,便臉帶疑惑的問向紀伯安:“那位唐姑娘到底給安排去了哪裡?怎麼現在都未曾瞧到?”這小子不會將人家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給安排來了軍營吧?他越想越是覺得自己這想法可笑。

“按理來說應該是妥善安置唐姑娘的,但是此時戰事吃緊,加上傷員頗多需要軍醫,唐姑娘見到了便同我說要在這軍營之中一道幫忙。”他看見費秉安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不免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笑了笑。

費秉安原本以為這小子是個靠譜的人,沒想到這人真的就把人家姑娘給安排到了軍營,要是雷老在不得把他腦袋擰下來?便立馬拽著紀伯安要去見唐姑娘,給妥善安置好了。

戰場之上但凡是受了傷都是見血了的,有的能夠忍一忍,有的卻是日夜哀嚎,傷處的血痂連著身上的衣服便是再小心,也是疼的一個個冷汗直流。這種哀嚎聲伴著大夫們細生叮囑的聲音,在傷兵營房之中異常的嘈雜。

唐依依此刻正在大營之中為傷員們看診,便是這城中的大夫軍醫再多也有的忙的,與她在一起的有幾位年老的醫者,看見她這個模樣總是會勸解兩句,甚至還一度讓她早些回家去休息休息別累到了。

“姑娘,快些休息一下吧,瞧瞧你這臉色蒼白的,身上還自汗而出,瞧著是氣血兩虛之症,哪裡能禁得住這麼個累法?”那老者是這裡面最為有經驗的大夫,雖然唐依依的面色只是有些許的不對勁,但還是能瞧出來的。

可是唐依依卻只是抬手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然後對著那老大夫笑著搖了搖頭,又繼續去那自己藥箱裡的金瘡藥準備為下一位傷員包紮,卻不想被人按住了胳膊。

“還是休息一會吧。”方才紀伯安和費秉安兩個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那老大夫的話了,往日裡紀伯安小心謹慎不大會盯著唐依依的臉仔細瞧,今日瞧了以後確實感覺唐依依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原本是瓷白的臉此時變成了蒼白之色,雖然都是白色但是到底區別還是極大的,這才走到了近前將唐依依的動作止住了。

紀伯安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故而那些大夫也並沒有什麼吃驚之色,而是施了一禮以後又去幹了自己的事情,只是在心裡暗暗猜測著將軍和唐姑娘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唐依依被紀伯安的突然出現弄得有些發懵,便極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道:“將軍怎麼來了?”其實最令她吃驚的不是紀伯安的出現,而是紀伯安會上前與她有身體上的接觸,好似與前幾日的紀伯安有了些許的不同。

“伯安說姑娘大義來這裡幫著諸位軍醫來醫治傷患,不才甚是好奇,便請他帶著來看一看。”費秉安瞧著他們兩個的樣子,突然有了一些心領神會,便替紀伯安找了個好的理由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