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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壺

紀伯安聽了半晌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數,瞧著是盛寵未衰的紀家其實已經被人忌憚上了,況且還為此還要用上釜底抽薪。

待到紀俞收了聲紀伯安也聽得明白清楚許多後,正午的太陽都開始慢慢偏斜了下來,兩個人都有些餓了,正巧紀伯安的肚子咕嚕嚕的接連響了兩聲,就將這午膳的的行程給提了上來。這裡回將軍府要遠些,但是要去些大的酒樓又要費神去應對官場上的同僚一眾,兩相權衡下紀俞領著紀伯安來到了一家小酒館。

酒館整體上看著倒是敞亮,可是地界不太好,所以中午了屋內也就兩三桌的客人,大堂內空空的只聽見算賬的敲著算盤珠子噼裡啪啦的響著,不知道在算個什麼,跑堂的小二眼睛尖看見有客人了就直沖沖的跑過來,熱情的不像話。

“幾位是來用午膳的吧,瞧著像是大家貴客,二樓有雅間咱們這就給您收拾出來。”小二張了張笑面,看起來是個機靈的,這肩上的搭子一甩一搭嘴皮子就沒停過,看到眼前的男人點頭一溜煙就跑了,不過令人納悶的是他反而先跑去了後廚。

再等到小二回話的時候已經是一盞茶時間以後了,那小二往前一站先是討饒道:“方才後廚有些事情耽誤了貴人們,現在就領著幾位去二樓雅間,幾位請。”他先是弓著腰伸手引路,紀俞幾人緊跟其後,直到走到了二樓最靠裡面的一間雅室。

“一份粉蒸牛肉,一份白果燒雞,一份荷包豆腐和金鉤青菜心,再加上一份籮粉魚頭湯,先上點炸饊子和茶水。”紀俞大抵上是這裡的常客,一張嘴就點了好幾道菜,也不問有沒有更不說好吃不好吃,老神在在的往案旁一坐。

“得嘞,客官稍等馬上就來。”聽到了菜名後那小二笑了笑就退出去。

餘下的四個人兩個站著兩個坐著,紀俞突然叫了聲:“伯安,去那邊桌子上將茶壺拿過來,這茶壺看著有些不順眼。”他指了指靠著另一邊牆的桌案,那上面放著把白瓷小壺,上面畫著仙人看棋的圖案,瞧著確實比手邊的君子泥壺好看許多。

紀伯安點了點頭就向著那桌案走去,待碰上了那壺身時卻發現竟然拔不下來,他頓時心中一動。紀俞這樣的人怎麼會為了個瞧著好看的壺就非要換上一換,莫不是這壺有什麼大文章?於是他順著壺身看去,整個壺的走形還是質感都並無不妥,茶壺蓋也能取下來,細細瞧裡面也沒什麼東西,這倒是叫他犯了難。

瞧了半晌後他突然定睛看向仙人下棋的那幅圖,圖上有兩人相對而坐,棋盤上黑白子剛剛開局,黑子兩枚白子一枚,再細瞧兩位老者身旁也都各放著幾枚紅果,雖然位置不同但都是三枚。於是他試著將茶壺向其他方向轉了一下發現這茶壺竟然卡動了三下後並無反應。

門被輕輕的扣了兩聲,那機靈小二的聲音也傳了進來:“客觀,您要的饊子和茶水到了。”紀尤聽見這話先瞧了瞧紀伯安,看他已經在那放著茶壺的桌旁坐了下來,就立馬開門讓了進來。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小二擺著饊子時紀伯安瞧了一眼,饊子數正巧也是三,而且指向著東南方向。

等人退了出去後,紀伯安又研究起來了那把茶壺,他先將茶壺嘴的位置調整到東南方,又數了數畫上的黑白子,先是左轉了兩圈又右轉了一圈,等到那圈轉完的一瞬間他那異於常人的耳力又發揮了作用,機關的聲音咔噠一聲,他知道這是開了!

面前的牆壁開始有了變化,縫隙突然出現,繼而像是兩扇門突然從另一邊向內開啟了一樣,眼前的房間突然變了個模樣,他轉頭看向紀俞,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詢問。紀俞仿若沒看見這回事一般還在掰著饊子往嘴裡放著,也不搭理紀伯安。瞧見自家父親這個態度他就好像吃了個定心丸,邁步就往裡面走去。

暗門的另一邊卻並非是個密室,他方一進去就覺得豁然開朗,不同於雅間的整體風格,這邊的屋子倒是大氣典雅許多,看起來倒是個文人的書房,書架上寒山圖,雅頌堆了滿滿當當,在一側還有臥榻可以休息,纖塵不染的樣子明顯就是有人日日精心打掃過的,只是這書案有些不同,常人書案都是背對著自家牆壁的,而眼前的書案卻是離著牆有很大的空出,卻正面向著牆壁,瞧著還以為是面壁思過呢。

“怎麼猜出來這茶壺的圈數的?”紀俞跟了過來負手看這紀伯安在房內轉悠著,孩子聰明哪個父親不驕傲,他沒想到自家孩兒出去軍營逛了一圈,竟然好似開竅了一般,這樣的機關都被無師自通。

“仙人下棋無非就是指教對弈,黑白抱陰陽,那小二又好似跟父親是熟人,裝饊子的食盤又是特意擺好的方向,況且饊子這吃食瞧著又好似行圈圓之軌,所以才大膽一試。”紀伯安老老實實講著自己剛才琢磨的思路,說實話他覺得還是挺有意思。

“嗯,不錯。倒是個有小聰明的。”聽見這些的紀俞晃了晃腦袋神情頗為滿意,而後又講道:“你猜,這間屋子是幹什麼的?猜對了為父明日帶你出去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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