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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秋水的刀意

另一頭,索隆在拆擋了奎因差不多百餘招後,兩個虎口都已經開始流血,卻還在咬牙堅挺。

但他人雖然能挺得住,刀卻是扛不住了,又是一次抵擋時,三代鬼徹直接就被當場崩斷,也是讓他的中門一下子出現了破綻,被奎因一爪子在腹部抓出了五道血淋淋的傷口。

索隆疼得嘴角裂了裂,動作卻並未因此變慢,但刀斷了半截,打起來自然無法得心應手,接下去又是連中了幾爪子,最後直接被雙爪打在胸口拍飛出去,雖然用刀擋掉了大部分的力道,依舊受傷不輕,半途中狂吐一口鮮血,氣息一下子虛了不少。

見奎因一擊得手,立刻趁勝追擊,一下子衝到索隆面前,對躺在地上的他就是一陣狂毆,山治看了幾秒,終究是忍不了了,立刻就要出手,卻是被曜按住了肩膀。

"再等等!"

曜心理很清楚,索隆是和他一樣型別的人,越是重傷,越是生死關頭,越是能夠獲得大的突破,往常他們對戰,即便口頭上說當成實戰,真正打起來,多少都會有所顧忌,手下留情,所以這種真正面臨生死境地的機會,實在是可遇不可求,不到最後一刻,他也是不願白白浪費掉。

"可——"山治還想說什麼,卻聽曜說道:"如果真到了必須出手的時候,我會出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山治只好再次偃旗息鼓,只是雙拳緊握,顯得比當事人還要緊張。

卻說奎因,把索隆按在地上一頓胖揍後,忽然停了手,倒不是揍累了,也不是索隆已經斷了氣,而是他雖然嗜血,卻沒有失去理智,所以打到一半想起來,自己可以走的條件是打贏索隆,而不是殺了索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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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安全起見,他覺著自己還是要悠著點,不能把索隆打死了,否則曜被憤怒衝昏了理智,出爾反爾,倒黴的還是他。

"不過這小子還真是夠抗揍的,這樣竟然還不死。"低頭看了眼索隆,雖然氣息虛弱,離斷氣卻還早,奎因也是難免有些吃驚,頓了頓後,轉頭看向曜的方位,喊道:"臭小——厄因斯?D?曜,我這應該算是打贏了吧?可以走了吧?"

一句喊完,見曜沒有迴音,一心以為曜要耍賴皮,正準備為自己辯護,突然感覺到什麼動靜,唰的一下轉過身,只見索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雖然渾身浴血,氣息也很微弱,但莫名得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就彷彿...

獵人在盯著獵物!

"這傢伙怎麼回事?怎麼氣勢一下子就變了?"奎因心裡不禁有些打鼓,畢竟他還從來沒在誰身上,體會到過這種奇怪的感覺,一時之間,雖然是幾乎滿血對絲血,還是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卻說索隆,剛才在被奎因打的鮮血四濺的時候,他的右手,一直都握著黑刀秋水,某個瞬間,莫名得他竟是彷彿聽到了秋水的心跳。

這種感覺,曾經也出現過,但沒有一次,像這一次如此的清晰,而伴隨著這種奇特的心跳的律動,索隆的腦海中,不知不覺中,如幻覺般,出現了一位強大的劍客與巨龍作戰的影像。

影像並不清晰,也並不完整,整體給索隆的感覺模糊而凌亂。

但有一個片段,卻在索隆的腦海裡不斷地重播,每重播一次,播放的速度便會減慢一分,畫質的清晰度隨之增進一分。

直至劍客拔刀的姿勢,揮刀的手法,都由大體模糊漸漸呈現的非常清晰,乃至劍客口中呢喃出的每一個字,都聽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這個片段方才最終停止回放。

而這個片段,正是那位劍客與巨龍作戰中,最精彩也最重要的一刀從頭到尾施展出來的畫面。

索隆看著奎因,腦海中那個畫面漸漸消失,那一刀如何斬出的,也慢慢模糊,乃至終究無法再記起。

但那位劍客,揮出那一刀時的那種感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一刀的意境,卻是從始至終,一直籠罩著他,令他與秋水,漸漸產生了某種共鳴,乃至最終,徹底融為了一體。

"刀,即是人,人,即為刀。"

"人中有刀意,刀中有人魂。"

"人心所向,刀鋒所至。"

"刀鋒所指,人心所欲。"

"此乃...人刀合一之境!"

不知不覺,口中低聲呢喃出了那位劍客呢喃的話語,索隆握著秋水的右手,突然握刀在身前自左向右,自上而下劃弧,直到手臂平平右伸,刀身隨之平行於地面,方才停住動作。

"怎麼回事?怎麼有種那把刀長在了綠藻頭身上的錯覺?"山治望著這一幕,忍不住失聲說道。

同樣身為劍客,羅這時目光也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索隆,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秋水長在了索隆身上,而是索隆和秋水融合為了一體。"

"嗯,"曜點點頭,有聆聽萬物之能的他,先前那些片段,無疑也都是被他捕捉到了,震撼之餘,此時的感受,比起其餘二人,無疑也是要更加清晰,也更加深刻:"索隆本身,已經化成了一把刀,一把無堅不摧,所向披靡的刀!"

聽到他的這種判斷,山治和羅同時愣了愣,旋即又紛紛點了點頭,因為曜這一句,正是索隆此刻給他們的感覺,最真實也最貼切的描述!

作為當事人的奎因,這個時候,雖然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卻分明從索隆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不是這個氣息有多強,而是這個氣息,給他的感覺非常的危險,讓他源自血脈,甚至源自靈魂的,感到了一種恐懼。

那種感覺,若真的非要形容,就好似動物遇上了天敵,而這天敵,正蓄勢最強的攻擊,讓人由衷感到無法抵抗,無法逃避,猶如末日即將降臨!

"一刀流奧義..."

奎因正驚懼交加,突然聽到索隆開口,幾乎是下意識的,身形猛然往後一退,瞬間與索隆拉開了幾十米的距離。

"瑪德!"

感受到索隆的氣勢攀升到了頂峰,奎因狠狠咬了咬牙,強行將心頭的畏懼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