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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不祥的預感!

曜一行將船駕駛到雙子岬口的燈塔旁,登陸後,山治很快用在羅格鎮買的新鮮食材做了一頓豐盛可口的飯菜,庫洛卡斯則忙著給拉布上藥、包紮傷口,烏索普和曜也一起幫忙。

傷口處理完畢,山治那邊午飯也做好了,眾人享用了一頓美餐後,稍事休息,娜美便搬了一個小板凳,拿著筆和小本本坐在了庫洛卡斯面前,臨時扮演起了乖乖學生。

"偉大航路之所以被稱為海賊墓場,一方面是由於全世界厲害的海賊和海軍主力都聚集於此,導致每天都可能會遇到不期而至的激烈戰鬥,甚至是連續不斷的廝殺,叫人應接不暇,疲於奔命。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方面,就是因為偉大航路本身存在極大的不確定性。

"首先,是磁場完全混亂,指南針徹底失靈,再就是海流、風向、天氣、季節...越往深處,越是瞬息萬變,不可捉摸。

"可以說,一切在四海航行的常識,在這裡全部都會失去作用,無論有多麼高超的航海技術,在這片海域上,都絕不能有一分一秒掉以輕心,否則一個不慎,就可能將整艘船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見到過太多從四海到這裡來的海賊,就是因為大大低估了偉大航路本身的難度,從這雙子岬出去沒多久,便是屁滾尿流地跑了回來,痛哭流涕地嚷嚷著想要回家。

"只可惜這顛倒山無法逆行,他們之中的大多數,在經歷了極致的絕望後,只能選擇鋌而走險,一腦袋扎進滿是超大型海王類的無風帶,企圖靠運氣穿越過去回到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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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基本上卻都被埋葬在了無風帶,僅有極少數幸運兒可以僥倖逃出生天。

"你既然是那小子的航海士,想必航海技術應該不賴,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嚇唬你,而是讓你引起足夠的重視,避免陷入經驗主義的誤區,否則肯定會死的很慘。"

在正式開場前,庫洛卡斯神色非常嚴肅地給娜美打了一劑預防針,見娜美一邊認真地做筆記一邊不住點頭,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個記錄指標,進入正題。

"這就是記錄指標,表面看上去雖然普通,但卻凝聚了數代人的智慧,也正是因為它的發明,才讓征服偉大航路成為可能,因為它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偉大航路裡,正確指引方向的工具!

"作為航海士,你應該清楚,在大海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迷失方向,所以你等會兒務必要仔細記清楚,記錄指標的使用方法,以及保管記錄指標的注意事項。

"除此之外,二十多年前,我因為機緣,同時為了打探倫巴海賊團的下落,也曾出海,在偉大航路裡航行過幾年,積累了一些經驗。

"雖然時過境遷,有些經驗可能已經過時,但對你們未來的航行,多少會有些參考價值,稍後我也會一併講於你聽,能消化多少,就全看你的本事了。"

...

庫洛卡斯平日裡看上去像個悶葫蘆,似乎話並不多,但真的開啟話匣子,卻是能夠滔滔不絕侃上大半天,不但語速極快,關鍵還乾貨滿滿,讓娜美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是愈聽愈發全神貫注,筆記的速度更是快的無與倫比,甚至為了節約時間,時不時還會用各種符號或圖形代替文字。

如此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庫洛卡斯這才告一段落,見娜美的筆記本上大篇幅都在畫圖,文字則是能簡則簡,能縮邊縮,讓他完全看不出個子醜寅卯,不由懷疑娜美太過追求速度而放棄了質量,也便讓娜美把他先前講過的複述一遍給他聽。

"記錄指標具有極好的防水性和防震性,但不防火,也經不起劇烈打擊,重點是,不能與磁性太強的物體長時間零距離接觸,否則便會失效。

"記錄指標指引方向,是透過充分吸收所在島嶼發出的和下一個島嶼之間相互吸引的磁力,達到指標穩定地指向下一個島嶼的方向實現的。儲存磁力的過程又稱為'記錄';,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視具體情況而定,幾分鐘到幾年不等。"

"這座顛倒山,是所有磁力的.asxs.,也是唯一能夠發出七種磁力的地方,不同的磁力,指向不同的島嶼,可以用記錄指標儲存其中一種磁力,一經決定,便會確定一條路線,直到下次再看到紅土大陸之前,這條路線都不會再發生改變。

"但這並非是絕對的,因為記錄指標中有一種特殊指標,叫'永久指標';,顧名思義,會始終不變地指向某座固定的島嶼,不再受新的磁力的影響。所以依靠永久指標,是可以中途強行改變行駛目標,從而改變航行路線的。"

...

見到娜美張嘴就講,不但語速不慢,思路甚至比他還要清晰,庫洛卡斯不由徹底呆在了原地,等回過神時,猛然也是明白過來,娜美的筆記,雖然在別人看來亂七八糟,但她自己,卻可以非常明白地解讀,換言之,也就是娜美竟然完全建立了屬於自己的一套航海知識記錄體系,而且對這種體系完全駕輕就熟!

意識到這一點,庫洛卡斯立刻也是得出了一個判斷:

娜美雖然看上去年輕,但航海的經驗,卻當真非常豐富,不僅經驗豐富,而且悟性也非常高,最難能可貴的是,還明顯很熱愛航海,願意為此下功夫、動腦筋。

"停!"

認清了這種現實,繼續考較娜美後續的知識,顯然就沒有了必要,庫洛卡斯當即也是打斷了娜美的滔滔不絕,而後在娜美的提醒下,沿著自己先前講的內容,繼續往下講去

...

就這樣,又講了一個多小時,庫洛卡斯方才第二次告一段落,見娜美一本小冊子都快記了一半,卻仍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保持著求知慾爆棚的模樣,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疲憊,不由瞟了眼正和索隆、山治一起賣力給拉布做全身馬殺雞的曜,心頭感慨道:

"真不知道那小子是從哪兒找到的這個小丫頭,真是福氣不淺..."

曜感應到了庫洛卡斯的目光,抬頭衝他笑了笑,頓了頓後,轉過頭,看著顛倒山的方向,若有所思:

"海軍軍艦明明是可以穿越無風帶,但都這個時候了,那個糟老頭子都沒有追過來,可見他此次到東海的目標,並不是我..."

曜目光微眯,腦海中不由浮現起了一道蒼老的身影,內心深處,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可遏止地湧現了出來,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