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夫子來了。
然後…他道歉了。
眾人臉都僵在了那裡。
就連一旁裴青仙也是瞳孔一縮，表示著她的不解。
按道理說，這根本沒有道歉的理由。
除非……
裴青仙原本還想站出來，但此刻卻是停住了。
五彩真龍傻了。
白大先生也懵了。
這就認錯了？
那他們豈不是被白打了？
兩龍一臉憋屈。
白大先生想說什麼，但卻是被金大夫子嚴厲的眼神阻止。
他哪想來道歉！
但他不來，難道還讓他們老祖來？
此事更丟份！
金大夫子也憋屈，但洛神院長都親自開口了，他們自然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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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洛神書院還是院長最大！
縱然他們洛神真龍一脈世代扛著書院，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反抗院長！
而且此代院長多牛啊，他們真龍駝書院都換了兩代了，她依舊活得好好的。
不得已，金大夫子只能來了。
眾人忍不住譁然。
這太出乎他們意料了。
“一個外來先生，卻是讓洛神真龍一脈屈服。這人…什麼來歷？”眾人止不住的看向陳然。
陳然看了眼金大夫子：“沒什麼誠意，不過也懶得和你們再計較。以此為戒，下不為例。”
接著。
陳然揮手。
大道散去，雷霆消失。
五彩真龍和白大先生恢復行動能力。
他們陰沉著臉，死死低著頭。
陳然也沒再看他們，走入了書院。
“夫子……”白大先生這才抬頭，滿臉難堪。
“回去再說！”金大夫子冷哼，甩袖離去。
如此…這場鬧劇才得以結束。
而很顯然的，陳然剛來就已經是出名。
……
此時此刻。
風華無雙的洛神院長才收回視線。
而在她邊上，則是出現了一個眉目精緻，樣子溫和的女子。
“輕絮，你帶他去一處空著的宮殿。”洛神院長輕聲道。
這是她的弟子。
洛神院長一生弟子不少，但在紀元的流逝下卻是皆沒有跟上她的腳步。
她活了一紀元又一紀元，而那些弟子卻是如一朵朵鮮花，在她注視下綻放，而後凋零。
眼前的女子叫柳輕絮，是她比較喜歡的一個弟子。
“好的，院長。”柳輕絮認真道。
“這人不錯，你可以跟他好好學一下。”洛神院長看著一板一眼的柳輕絮，忍不住道。
柳輕絮迷糊抬頭。
她好歹有十重永恆的修為，這不算差了，但她不懂洛神院長為何讓她去跟陳然學。
不過，她還是重重點頭：“是的，院長。”
洛神院長一拍額頭，再道：“要好好學。”
“好的，院長。”
“我是你師傅。”洛神院長忍不住道，這弟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木訥。
以她如今的大道底蘊，渡過最兇險的十紀元生滅的可能性極小。
所以她尋思著連女先生都很看好的陳然，或許能幫幫柳輕絮。
據說…陳然很會教人。
“可您也是院長啊。”柳輕絮抬頭道。
“去吧，去吧，看到你就頭疼。”洛神院長無奈道，揮揮手。
“那我以後儘量少見院長？“柳輕絮愣了下，隨即有些傷感道。
洛神院長：“……”
她有點被打敗了。
好歹活了十紀元了，怎麼還這麼蠢？
洛神院長眼皮直跳，只能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柳輕絮頓時喜形於色，道：“那院長我先走了。”
說著就離開。
“唉。”洛神院長嘆氣：“希望她能渡過這一紀元吧。”
隨即，她便不再觀察陳然。
對於她來說，歲月太過漫長，能讓她感興趣的東西很少，而能讓她一直感興趣的就更少了。
對於陳然，她只是有些興趣，說不定過個半個或一個紀元，就忘了……
……
陳然走在洛神書院，看著這廣闊如紀元的書院，倒是頗為新奇。
此地文道氣息極重，陳然待著倒是極為舒適。
“這一生以文道為首，凝聚了混沌之書，註定與書院有不解的緣分。當初在女先生那裡雖讀了不少書，但顯然也僅僅滄海一粟。洛神書院應該也有不少，倒是可以去看看。”
陳然心想著，準備先找個地方住下。
不過這時。
柳輕絮急急趕來。
“先生，先生請留步。”柳絮喊道。
陳然一頓，指了指自己。
眼前女子少說也有十紀元修為，喊他先生顯然不合適，這讓陳然有些不確定。
“先生，院主讓我來幫你。”柳輕絮說明來意。
“哦。”陳然瞭然，隨即道：“那就麻煩姑娘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應該的。”柳輕絮笑道，眼睛很明亮。
陳然頓了下，忍不住看柳輕絮，這讓柳輕絮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
這……
陳然嘴角扯了扯。
怎麼說呢……
這姑娘…好質樸！
這是柳輕絮給陳然的第一印象。
接著，柳輕絮就是帶著陳然向著一處方向走去。
路上，柳輕絮介紹道：“洛神書院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宮殿，先生，大先生，小夫子，大夫子都有自己獨立的宮殿，在其中授課。先生來了書院，理當有自己的宮殿。然後先生可以開門授課，可以去外面收弟子，也可以公開授課，吸引書院弟子，其中若有資質不錯的，也可以收為弟子……”
柳輕絮不斷介紹著。
陳然聽著也新奇，這等方式倒是不錯。
弟子可以挑選合適的先生，而先生也能從中挑選滿意的弟子。
“資質老的先生夫子，應該不會再公開授課，有很多弟子都擠著拜師。而先生你剛來，我建議你能多公開授課。你要知道，教出傑出的弟子，書院有豐厚的獎賞的，這對修行有很大作用。以前我也經常這麼做，雖然教出的傑出弟子不多，但也得到好多收穫。還有，教書對於我們也是一種修行，有好多修士都是能在教書中有很大突破……”
柳輕絮有些囉嗦的講著，臉上滿是熱心。
陳然嘴角抽了抽。
他這輩子還真沒見過幾個這麼熱心情，又這麼質樸的人。
他忍不住問：“你現在還在教弟子麼？”
柳輕絮一頓，隨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沒有那才能，而且我自己最近修行也有些緊，所以就沒收了，只有以前幾個師弟師妹。”
陳然深深看了她一眼，頓時發現她大道底子相比她的境界倒是薄弱了些。
按照這情況，應該很難渡過這個紀元。
陳然不言，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沒誰願意提起。
在柳輕絮不斷講解中，陳然被帶到了一座不大不小，頗為幽靜的宮殿。
宮殿無名！
柳輕絮笑道：“每一個先生離去，都會將門匾帶著，這代表宮殿空了出來。先生可以為宮殿起名，書院會記錄在冊，這樣弟子們就能找到。”
陳然點頭，想了下，輕輕一抹，其上就是出現一塊門匾，刻有“混沌宮”三字。
“混沌宮？”柳輕絮輕輕念出聲。
她疑惑。
在紀元十界，混沌可不是什麼高階的道！
那是下界的道，基本沒誰會修煉混沌。
畢竟混沌代表萬道，而紀元專注一道！
不過她也沒多想，覺得總歸有陳然自己的用意。
她頓時道：“好名字。”
陳然笑笑。
混沌為宮，代表著他往後的修行。
這在陳然看來，最合適不過。
等到混沌化紀元，那就是紀元宮！
陳然會心一笑，走入宮殿。
不過這時。
“先…先生。”柳輕絮叫道。
陳然扭頭：“怎麼了？”
“我…我能跟你修行麼？”柳輕絮不好意思道。
“啊？”陳然都愣了下。
“就是…就是，跟著你修行。”柳輕絮臉有些紅。
“為什麼？”陳然想不通這姑娘十紀元的修為，怎麼就會覺得跟自己修行有好處。
“院長說的。”柳輕絮老實道。
陳然眼皮頓時直跳。
這姑娘…太老實了吧。
“你確定？”陳然忍不住問。
“確定。只是我人有些笨，還請先生有些準備。”柳輕絮越發不好意思。
陳然神色古怪。
若十紀元修為的人都笨，那下面的那些人算什麼。
不過這姑娘的確挺木訥……
“你要願意，可以來。”陳然點頭，倒沒拒絕。
只要不是心懷叵測，內心陰暗之輩，陳然都願意教的。
柳輕絮頓時一喜：“那就謝謝先生了。我去準備準備，然後就來跟先生修行。”
說著，就是一溜煙跑了。
陳然嘴角一抽，隨即就是忍不住失笑。
“這姑娘好逗。”雷靈忍不住出來，捧腹大笑。
“也許吧。”陳然笑笑。
“不過也挺有眼光。”雷靈又道。
能跟著陳然修行，那絕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至少雷靈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這就叫傻人有傻福？
雷靈跟著陳然慢悠悠走進書院。
此刻的他，完全不擔心他不久就會到來的四百紀元劫！
而這時。
柳輕絮又火急火燎的跑到洛神院長面前。
“怎麼了？”洛神院長一愣，以為陳然又打人了。
“院長，先生同意了。”柳輕絮欣喜道。
“同意什麼？”洛神院長一頭霧水。
“同意讓我跟著他修行啊。”柳輕絮理所當然道。
洛神院長：“……”
就這破事還值得親自跑過來告訴她？
洛神院長活了五百紀元，就沒服過誰，但今天就服自己這徒弟，徹底被她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