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張俊一腳踏進餐廳大門。只見餐廳裡一片狼藉，盤子，碗丟得到處都是，滿地都是炒麵，饅頭等食物，還夾雜這幾張報紙。幾名酒店保安把兩撥人分開兩邊，其中一名保安帽子上還掛著幾根炒麵。兩支球隊的小家夥們隔著保安互相問候著對方，口水滿天飛，沒噴到對面去，全被那些倒黴的保安接了下來。那場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馮雅辛聽到張俊的聲音，立刻停止問候對方，扭頭向張俊說道：“張教練！他們說我們打假球。靠裁判才能拿冠軍。”
“狗屁！”張俊一聽也怒了。狠狠地盯著大連U15的那邊問道：“打不贏就造謠中傷啊。哪個教你們玩這種下三濫把戲的？”
大連的幾個孩子有些害怕，齊齊地往後縮了縮。
“咋的？玩橫的？老大一個人了，嚇唬小孩子幹嘛。”大連U15的一名教練也踏進餐廳。這幫娃們立馬有了主心骨，又開始叫嚷：“怎麼了，做了還不讓人說啊！你們德育小學教練賭球被抓了。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的那些冠軍真不好說咧。”
“你說什麼？”張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件事他們怎麼知道的？
“報紙上都登出來了，還會有假？”一人高聲說道。
張俊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被踩的模糊不堪的報紙，其中一行字引起他的注意，“足球的希望還是骯髒的銷金窟？”標題下面隱約能看見德育小學的字樣。
“這些肯定是造謠！我們德育小學是實打實打出來的。”魏濤頂了回去。眼看著雙方又要爭起來了。
這時常誠出現在餐廳門口，同時，大連U15的主教練也出現在門口。兩人一同踏進餐廳，默契地制止自己隊的球員繼續爭吵，強行把隊員們帶回各自的房間。
常誠剛把隊員們帶出餐廳就碰到跟來的穆林：“跟酒店把後面的事處理一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說完，跟著小球員們離開餐廳。
房間裡，一幫小球員站在床前。不大的房間被擠得滿滿當當。
“說吧，到底是這麼回事？”常誠還不完全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教練，他們說黃教練賭球被抓了，還說我們德育小學是靠打假球拿的冠軍。我不服就拿東西砸了過去。”馮雅辛作為隊長首先開口。
“就是，他們胡言亂語的，打不過就誹謗。我們德育小學哪一次冠軍不是實打實打出來的。”魏濤接過話頭。
“等等。”張俊攔住準備說話的張成渝，繼續問自己的得意弟子，“你拿什麼東西砸的？最後搞成那個樣子？”張俊很好奇幾個小孩子怎麼把餐廳搞成那副景象。
“我就把手裡的饅頭砸過去了。”馮雅辛呵呵一樂。
“那才叫一個準！正好砸在那個滿嘴噴糞的傢伙腦門上。不愧是打守門員的，手拋球就是準。”張成渝樂呵呵的說道。小家夥們也都被逗樂了。看樣子這些小家夥對這次事件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拿饅頭？砸的疼嗎？還浪費糧食。應該用那些碗，都是不鏽鋼的，砸起來又有效果，還砸不壞……”
“行了。”常誠實在聽不下去了，再不阻止，張俊就把話題帶到爪哇國去了。
“他們從哪裡知道黃教練被抓了？”常誠繼續問道。
“報紙上登出來了。”張俊回答。
“這麼快？”常誠吃了一驚。
“是的，大連的小家夥說的，而且我看見地上的報紙上好像有關於德育小學的報道。”張俊把餐廳裡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常誠。
常誠沉默了。好一會，在小家夥們既疑惑又期待地注視下緩緩開口：“的確，黃教練的確因為賭球被抓了。”
話一出口，所有人陷入沉默，孩子們都低著頭。他們已經不小了，很多事情他們心裡都明白。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站在門口的張津把門開啟，穆林手裡拿著一份報紙擠了進來。
“你看看這份報紙。”穆林把手裡的報紙遞給常誠。
常誠開啟一看，標題很明顯，“足球的希望還是骯髒的銷金窟？”文章沒有直接表明德育小學近年來取得的成績有什麼問題。只是提及幾年前德育小學足球隊是怎樣的不堪，每次比賽需要請外援，才能取得不太難看的成績。而在黃競進了德育小學後成績突然突飛猛進，在一系列比賽中多次取得冠軍，居然沒有請一個外援。這些事情在文章中表述的很清楚。再加上現在黃競因為賭球被抓。所有事情前後一對應，加上標題，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太陰了！耍筆杆子的真不是東西。”張俊湊在常誠旁邊也看完整個報道，不禁大罵道。
常誠放下報紙長嘆一聲，黯然地說道：“我想這一次決賽是我們遇到最困難的一場比賽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篇報道給決賽前的江城U15蒙上一層陰影。
“都怪那個黃競，這小子搞什麼賭球！應該讓他多關幾天！”張俊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不停地埋怨黃競。“這種人怎麼能教好小孩。早就該把他開了。”
話音剛落，幾道利劍般的眼神直射張俊。正是原德育小學的幾名球員，另外一些人也有些不善地看向張俊。
張俊也感受到這些不善的目光，這才恍然大悟，現在這支球隊裡，大多數都跟著常誠，黃競打過雛鷹杯的。他的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難怪這些孩子心生不滿。
“那個，幸好老常厲害。呵呵。”張俊尷尬地打了個圓場。
看見孩子們的目光，常誠心中一動。當即開口說道：“這場比賽雖然困難，但也是我們證明自己的機會。我們要證明我們的冠軍都是實打實贏下來的。”
“對！我們連那些歐洲豪門都擺得平，還怕贏不了魯能？”馮雅辛跳起來叫道。
“就是！”
“是啊，是啊，擺平魯能！”
一時間小家夥們都激動起來。
“就表面實力而言，我們的贏面大一點，但球隊現在的體能狀況不太好。對手已經在這裡待了四五天了，體力狀態都不錯。而且，經過這次報道，裁判可能會對我們球隊更加嚴厲。平時正常的對抗可能會吹我們犯規。這也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穆林在一邊潑了一盆涼水，把孩子們激動的情緒一下子澆滅了。
常誠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穆林，這傢伙太實誠了。
“體力沒問題，不是還有一天休息嗎？，後天才比賽呢。”魏濤梗著脖子說道。
“對。裁判他敢亂判嗎？這可是全國聯賽的決賽。”張成渝也舉手說道。小球員紛紛表態，臉上表現出一副要戰勝所有對手的模樣。
“行，明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準備後天的決賽！”常誠拍著手大聲為大家鼓勁。
“我們必勝！江城必勝！”孩子們的聲音直接掀翻了天花板。
“幸好周圍房間都是我們球隊的。要不然肯定被別人投訴。”把孩子們送走後，張俊一邊收拾房間一邊吐槽。
“酒店那邊怎麼說？”常誠沒有理張俊的怨言，而是詢問穆林。
“沒太大問題，除了吃的沒有其它東西損壞。花了點錢賠償那些吃的就行了。”穆林當然知道什麼事。
“多少錢？”
“一千，我和大連教練一人一半。”
“行，待會我把錢給你。現在考慮一下後天的比賽怎麼打。”常誠開啟膝上型電腦，播放今天魯能U15和天河U15之間的比賽錄影。
許久，電腦上的比賽錄影已經停了，三人坐在床邊沉默了許久。
“你們怎麼看？”張俊實在憋不住了。
“沒想到魯能的狀態這麼好，天河的實力不比他們差，可依舊被打了個二比零。看樣子他們是卯足了勁奪取冠軍了。”穆林嘆了一口氣。
“的確，他們三條線實力平均，沒有明顯的短板。如果我們球隊的狀態正常的話還能和他們平分秋色。可現在……。”常誠明顯信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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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什麼，打就是了。小家夥們可是鬥志昂揚。”張俊打了個阿欠，“早點睡吧。”
“是啊他們鬥志都挺高的。嗯？現在我們也只剩下鬥志了！”常誠眼睛一亮，“對啊，我們鬥志高昂。我們可以試試突襲。就像今天的比賽一樣。爭取早一點進球！越早越好！”
“你想多了吧！”張俊嘿嘿笑道，“今天大連吃虧了，你以為魯能不會研究我們？肯定會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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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誠笑了：“有準備就有準備，還要能防住才行。好了睡吧，明天在研究。”
轉眼天明，又開始新的一天。只是這一天對於江城U15並不友好。
參賽隊基本都知道德育小學的黃教練參賭的事情，也知道這支江城U15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德育小學出來的。所有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審視這江城U15的球員，教練。
“什麼毛病，這樣看我們。”張俊注意到其他球隊的眼神。
“看樣子，那篇報道起作用了。”常誠打起精神，“今天讓大家多休息。只做一些簡單的恢復訓練。避免和其他球隊打交道。還有，打起精神，作為教練，我們可是他們的精神支柱。要是讓他們覺得我們教練都沒信心，那就已經輸了一半了。”
“也是。”張俊搓搓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
“趕上了。”穆林從後面跟上了。
“怎麼了？你不是集合去了嗎？”張俊和常誠看向穆林。
“小家夥們已經被白靜和嫂子帶出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