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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權衡

孔明抱著渾身是血的柳生吹雪來到醫館,大夫早已休息,孔明一腳急忙敲門。

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開啟了大門,老人可能是剛睡不久,身上披著素色衣服,神色有些疲累,終究是治病多年的人,孔明身上濃重的血味,讓老人不由精神一震。

他有些吃驚道。"這..."話說道一半,老人讓了一個身位。"先進來再說。"

孔明也顧不得禮儀,越門而入,將柳生放在病床上,老人拿著藥箱,看了一眼她的傷口。

"外面左側的房子裡有溫水,先打些過來。"

孔明行禮出去了,江東地區孔明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比較出名的地方諸葛瑾都告訴孔明了,這位老者行醫多年,雖然不能和神醫華佗相比但在江東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老人心地良善,更是妙手回春,在整個建業也是極有威望的人。

孔明不敢遲疑,出門左轉,開啟房門,用銅盆打了一些溫水,轉身又回到房間裡。

柳生吹雪和王越最後比拼劍招的時候,最後的一擊都是互相的最大殺招,其威力可想而知。

孔明路上根本沒有停留,此時早已滿頭大汗,這女人雖然素未謀面,但也不能就這麼見死不救。

老人沒有避嫌,撕開了柳生吹雪的上衣,一道明顯是劍傷的冗長劍痕,斜斜地從腹部一直延伸到胸前位置。

老人將毛巾用溫水打溼,將傷口周邊清理乾淨。

"幸虧你是抱著她來的,不然她已經失血過多死了。"

"出劍的那人,雖然沒有留情,但卻留了一線生機,不然這女子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老者摸著鬍鬚說道。

孔明聞言皺眉。"老人家,這可有辦法醫治。"

老者並沒有回答孔明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孔明猶豫了片刻,還是道。"萍水相逢,從未見過。"

老者聽完更是搖頭。"那你還是不要去犯險了,就讓這女子自生自滅算了。"

空氣中都是血腥味,孔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服,行禮道。"既然都到了這裡怎能半途而廢。"

老人抬眉,眼神中閃爍一絲瞭然的意味。"萍水相逢又何必送命。"

"不知道什麼事兒,又怎會送命,沒準我能辦到呢?"

老人指著昏迷的柳生吹雪道。

"我能保住這女子七日,你若真想救她必須去個極其危險的地方。"

"那個地方叫落生彼岸,你需要採一株彼岸花回來。"

孔明聽完頓時變得很難看,這不是救人,這是玩命啊。

"怎麼?退縮了?"老人笑了笑。

落生彼岸,是一個不好解釋的傳說之地,與五龍幻境不同,那裡都是往死之人的去處。

江東正對著廣袤的大海,每年都會有無數人死在驚濤駭浪中屍骨無存。

孔明在隆中讀過異聞雜記,知道落生彼岸的傳聞。

"好吧,我去試試,但是到底怎麼進去?"孔明故作淡定的道。

老人也沒想到孔明居然會答應,畢竟落生彼岸聽名字便不是好去處,進去以後不一定能出來。

藝高人膽大,孔明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握完成任務。

見孔明答應,老人給柳生治療傷口,忙活了大半宿總算是穩定了,老人又給她服了一枚丹藥,這種藥能暫時吊住一口氣。

天明時分,老人給孔明講了一些他年輕時候的事情。

老人本姓季,叫季顯。

年輕的時候有個本家的哥哥出海未歸,至此鳥無音訊。

那哥哥的母親擔憂不已,不久也鬱鬱而終,臨死前的願望便是將骨灰撒入大海。

年輕的季顯,那時已是本地的名醫,就是他替老人完成的心願。

那日是九號,天空烏雲遮面,季顯划著船順著海流前進,走了不知道多遠,只是一直按著風向航行。

起初還好,雖然是風雨將來的前兆,但卻沒有海風侵襲,狂風肆虐,想來要是下雨也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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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顯划著船越走越遠,四周的環境卻越發的詭絕。

周圍迷霧一片,遮擋了方向。

季顯有些懷疑,看向身後的岸邊時,卻彷彿在另一界一般。

這還不算結束,季顯看向左右,上下,周邊全都是淡淡凝凝的迷霧,甚至還帶著些許的粘稠感。

周圍還隱隱傳來痛苦的呻吟聲,這更讓季顯心神不定。

此時,身側傳來死去已久那位哥哥的聲音。

"向後走,別回頭,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拿著這個就能出去了。"

水中飄來一朵紅色嬌豔的鮮花,季顯便是拿著這花回到岸邊的。

"您是說,當時您手上拿得便是彼岸花,後來呢?"孔明問道。

老人似乎有些緬懷。

"我翻閱了所有的藥書經卷都不知道叫什麼,但在一本很古老的道卷中找到了它的名字。"

"她叫曼陀羅花,能將死者拉回現實的幻世之花,也是煉製九轉極陽丹的主要材料。"

"可惜的是那朵花很快便枯萎了,我最後也只是拿走它的殘軀,做了聚魄丹,效果差了不是一兩籌。"

老人頓了頓,看著孔明又道。

"我沒到過落生彼岸的盡頭,不知道那裡有什麼,又有什麼危險,但無論是任何傳說都有著它的神秘性。"

"你有7日時間,我煉丹要用2日,換言之你只有5日不到的時間。"

孔明聽完微微點頭,起身行禮而去。

眼下也並非全然沒有辦法,只是兵行險招,去是不去的問題。

孔明回到家中換了一身衣服,猶豫了在三還是寫了一封信,信的大致內容不過是出外遊玩,並未交代其他。

寫完信,孔明拿著赤霄劍出門了。

孔明雖然與柳生吹雪毫無關系,但看在她是個妹子的份上,總歸要救一救。

孔明迎著朝陽遠去,從集市上一個遊方道士身上買了個半真不假的羅盤,又在岸邊租了一艘小船。

算了算日子,又看了看天色,北方突然陰沉,羅盤隱隱轉動,顯得很不規律。

孔明收起羅盤,可能別人一輩子都進不去,但只要有了大致的範圍對他而言進去也不難。

孔明划著小船遠去,遠遠看去他突然消失在海面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