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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星 第六章 晨月

“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別給他拖時間的機會了,快上。”

米特把劍抗在肩膀上,冷冷的說著。

剩下幾個強盜也冷靜了下來,握緊了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聽誰的了。

“該死”

眼看著可能順利解決這件事了,沒想到被強盜頭領用這樣的方式穩定了其他強盜的心。

現在自己可能要真的拼命了,格利特有意識的呼吸著天空中的氣息,深入五臟六腑後再平穩的撥出,格利特的雙眼微眯起來盯著米特,他做好的殺人的準備。

兩個強盜嘍囉互相對視一眼,一起向格利特發動了衝鋒。

一個強盜縮下身體用彎刀砍向格利特的腳裸限制他的行動,一個用劍刺向他的眼球,格利特向後跳起身子躲開彎刀,再用劍挑開迎面而來的一刺,落下身子的時候一腳踢向下面那個強盜的臉直接踢了個翻轉暈了過去。

但同時另一個強盜也恢復了架勢一劍劈到了他的左肩膀上。

還好提前注意到躲開了一點,還好不夠深,手臂還能動,在思考的同時身體也已經做出了反應,抬起手臂用胳膊夾緊了對方的劍,再向對方的腰部砍了過去,如格利特所料的,那個強盜放開了劍向後退去,他快速棄掉了強盜的那把劍,翻轉身子向前踏了一步,把左手的兩指關節伸長猛地甩到了強盜的腦門上,那個強盜直接被砸的撞到了牆上,這下腦子的另一半也撞到了牆上,腦子左右兩邊都受到了重擊,也不知道會不會變成白痴。

格利特壓制住自己的痛感,毫無顫抖的舉起劍指向米特,還有三個人,一起上吧。

格利特沒有露出一絲疲倦,但實際上他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失血過多的身子已經讓他的眼睛有點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汗也像是已經流乾淨了,他覺得有點冷,想回到自己柔軟的被窩裡好好睡一覺,吃吃母親的煮的玉米濃湯,他真的很累了,生死之間的戰鬥或許會讓自己精神,但今天一整個中午都在生死邊緣,他實在是快頂不住了。

他頂多再打一場,之後不管是死是活也無所謂了,他好想休息啊...

看著這個實力強大又意志恐怖的少年,米特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剩下的兩個手下也緊張的看向格利特又看向他,他知道這兩個手下已經喪失了戰鬥的意志。

他知道格利特現在肯定是在硬撐罷了,就算這個小鬼再能撐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他只要繼續耗時間就行,等他露出疲憊的那一刻,給他致命一擊就可以了,但他當強盜頭領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再拖下去一定會出現什麼不好的變故。

米特不再猶豫,他用手抓起一個強盜猛地向格利特扔了過去,藉助視線被遮蓋的瞬間,也抓起另一個強盜衝向了格利特。

格利特狠狠的咬了一下舌頭,新的痛覺重新刺激著他麻木的神經,為他換來了一絲動力,他用力扭動身體躲開了這個閉上眼睛哇哇亂叫的強盜,這個強盜直接用臉撞到了格利特身後的厚牆上,牙齒也被崩掉了幾塊,痛暈了過去。

但另一個強盜也飛到了眼前,格利特本來想用同樣的方法再躲開,但比那個強盜更快接近自己的是那個強盜胸口上像鮮花一般盛開而突出的劍刃,他已經很疲倦了,疲倦到暫時忘掉了最危險的

那個強盜頭領。

米特一臉猙獰著拿劍頂著昨晚還在一起喝酒的好兄弟刺向了格利特的胸口,他知道格利特已經沒有餘力和時間再躲過自己這蓄謀已久的一劍,但不可置信的一幕還是發生了,他看到格利特伸出手抓住劍的前端,用力向左下方推了一下,然後就是劍入肉體的熟悉感,但捅進心臟的感覺卻並沒有感受到,米特知道這一劍不是致命傷,正想拔出劍再捅上一次,但卻被一拳打到了眼睛上,還有股怪異的力量在眼球內鑽來鑽去,所以下意識捂著眼睛退開了身子。

格利特推開面前這個不知所措就被捅死的強盜,連帶著捅進去半截的劍也離開了身體,他只能又痛又叫不出聲的嘶啞著,每呼吸一下全身的疼的不想,但還是像是破風箱一般的喘著粗氣,滿臉是血的靠在牆上。骨頭發出了已經支撐不住的嘶鳴,但他知道現在是自己唯一也是最後的機會。

呀....啊啊啊啊,他像是一頭原始發狂的野獸,低著頭拔出了血紅色的劍,碧藍色瞳孔和全身上下鮮紅的顏色對比出完全不同的感覺,他的目標是米特毫無防備的心臟。

他的劍刺了進去,正對胸口,但被米特肥壯的的手緊緊的握住,他已經沒有再繼續用力的力量了,抬起頭看著米特一邊捂著受傷的眼睛流淚一邊氣急敗壞的用粗俗的詞彙辱罵著自己,另一只手溢位的血將這把劍染的更加通紅。

然後自己就被一腳踢的撞到了牆上,還是差一點,不夠深入,沒有刺破心臟,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在這裡,不免有些難過,淚水混著鮮血流了下來,他還有很多風景想看,他還想和去學習劍術和魔法,他還想看更多的書籍那裡面有很多美麗的世界,他還沒有遇到愛的人,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他難過的想著。

只有在這時候,格利特才像個正常的十三歲的孩子。

他模糊的看著米特拔出劍,罵罵咧咧的向自己走來,但自己已經聽不清了,身上的任何地方都動不起來了,能在這最後關頭勉強睜開眼睛已經是極限了。

米特舉起來劍,劍從胸口穿出,長出一朵血紅色的鮮紅,這個熟悉的鮮花米特有點眼熟,彷彿和剛才自己刺向手下那一朵一模一樣。

自己的劍還在舉在空中,米特扭頭看去,一雙幽黑色瞳孔進入了自己的眼睛,嘴角溢位了鮮血,無奈而不甘心的問到

“你是誰啊?”

“赫萊爾星辰”

凝視黑夜,傾聽死寂,

唯有黑夜才能審判光明

因為他們最為相似。

活著的記憶大多數曖昧且不清楚,赫萊爾年輕的記憶中大多都是在幹活和在昏暗的房屋中照顧自己病弱而溫柔的母親。

從自己被生出來的第一天起,自己和母親就被遺棄了,一切都是自己害的,是自己毀了一切。

自己有一雙不詳的瞳孔,這是神對我的詛咒,你應該做更多的事情清洗你的罪孽,每個認識我的人都這樣說著。

只有母親選擇了他,但母親也早已到了極限,身為商人的父親也早已離她而去。

她愛赫萊爾,但她也恨赫萊爾。

她是

在冰冷的床上呢喃說著自己是遠古某位國王的後裔,王沒有忘記自己的子民,只要一直堅持下去,王就會從遠處歸來將我們從痛苦中解救。

然後就會溫柔的摸著赫萊爾的頭,然後流淚,手也移到赫萊爾的脖子上,用力的掐下去。

“只要殺了你,他就會重新愛我,喝著我們當時一起愛喝的熱乎乎肉湯,重新讓我睡在柔軟大床上,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赫萊爾不會掙扎和躲開,因為他早已習慣,等母親不再難過,又抱著他一邊哭一邊道歉,赫萊爾拍著她的背,讓她逐漸冷靜下來,像是哄小孩一樣讓她睡去。

赫萊爾沒有對活著的感覺,也沒有去尋死的熱情。如果母親掐死自己就能得到救贖的話,自己也樂於奉獻自己的生命。

但父親早就娶了新的女人,生了新的孩子。

他不會再愛母親了,他很清楚的感覺的到這個悲哀的事實。

所以自己不能死,起碼母親還活著,所以自己不能死。

赫萊爾捨棄了那個商人父親的姓,隨著母親姓,晨星,這是個如同詩歌般美麗的姓氏,但赫萊爾對此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

從小開始他經常會受到欺負,同齡孩子喜歡用石頭丟他,說他是個白痴傻大個,他明明沒吃多少東西卻偏偏長得又高又大,臉上也沒有別的表情,看上去確實木訥到了極點,他反抗就會給已經很疲倦的母親帶了麻煩,所以他默默忍受著這一切,但他不反抗,那些孩子的家人也沒有制止過他們,他們就變本加厲而肆無忌憚。

有一次赫萊爾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些差不多同齡的孩子又聚在一起向他扔石頭,也可能是捱打的多了,赫萊爾就站在原地一躲不躲,看著石頭飛過的痕跡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哪怕是砸在他的腦袋上,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他也沒什麼疼痛的感覺,他是感覺自己髒髒的頭髮上變的溼潤,難道他們扔了個水彈給自己,他木然的看著那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心想這到底有什麼意思。

但那些孩子卻害怕了,看著滿頭是血卻木然望著自己的赫萊爾,黑色的瞳孔看的他們發毛,他們沒有勇氣再扔石頭發洩自己的頑劣和對赫萊爾的恐懼,四散而逃。

他的力氣很大,能做很多事情也不覺得累,但他只能獲得最低的薪水,每個僱傭赫萊爾的人都說他是被詛咒的,不配擁有和其他人相同的待遇,就算你工作做得再多再好也只是你贖罪的一環,明明他們從來不知道什麼詛咒,只是有這樣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就能隨意的剋扣他。

但赫萊爾並不清楚,他同樣認為自己是被詛咒的,天生就低賤一分。除了母親教了他一些基本的識字以外,他也沒有任何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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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克萊爾依然只是默默的工作著,每天都讓自己疲憊到極點,希望這樣就能稍微償還自己的罪孽,而且如果他不拼命工作,母親就會買不起藥,冬天也會買不起柴火和足夠的食物。所以無論多髒爛的工作,多低的薪水,只要願意讓他去做,他也會盡心盡力的完成好,讓他們挑不出別的毛病,以免再剋扣一些。

在這樣的環境下,赫萊爾來到了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