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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七章 我是實驗員啊

"魔王大人救我!"

肖群拔出腹部的飛劍,掙扎著爬到林隱身邊,抱住林隱的腿求救。

"我也是魔族啊,魔王大人,快救我,不要讓人類殺我。"

然而林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肖群,顯得無比冷酷。

在林隱的內心裡,此刻正是波瀾翻滾,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行動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定位。

首先,他是"魔王",那麼就理所應該幫助魔族才對。不管肖群對人類做了什麼,都是對"異族"的所作所為。就像人類拿小白鼠做實驗一樣自然。即使是"聖母婊"也不會為了小白鼠而去殺實驗員吧?現在這個實驗員正在被小白鼠的同類攻擊,他在向自己求救,自己理應救下他。

另一方面,他的內心其實是林隱,是那個在叫做地球的世界裡生活了幾十年的不折不扣的人類。對於人體實驗,林隱深惡痛絕。每當想起731紀錄片,林隱的身體都會產生不良反應。如今一個拿人類做人體試驗的魔頭正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求救,自己只想給他補上一刀!

"林兄,這個人我非殺不可。"明劍對林隱拱手抱拳,"我是一個人類,我不能容許自己的同胞被別人當做實驗材料,如果你要阻攔,我只好抱歉出手了。"

"你們兩位的看法呢?"林隱望向基爾伯特和黑長直,他想用斬首小隊隊友的意見來替代自己的決定,這樣就能避免自己內心的掙扎。

"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裡?!"

一句帶著哭腔的喊聲響徹大殿,小珊珊突然衝向肖群,她用劍指著肖群的面門,用顫抖的聲音發問:

"你快告訴我,我姐姐還活著!你快告訴我,你沒有拿她做實驗!"

小珊珊的聲音裡帶著巨大的恐懼和微末的希望,斬斷了林隱內心的掙扎。

是啊,自己是人類還是魔王,這有什麼重要的嗎?

自己想要守護的是什麼?

自己最珍視的是什麼?

自己為之悲哀、為之憤怒、為之淚流不止的又是什麼?

小珊珊的悲哀,不正是自己的悲哀麼?

小珊珊的恐懼,不正是自己的恐懼麼?

一個殺人如麻,把無辜民眾當做試驗品的惡棍,他是魔族還是人類又有什麼重要?對這種人渣難道還需要有任何憐憫和同情?

遵循自己的內心就好!

想清楚了這一切,林隱眼中的世界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他將手放在因為激動、憤怒、恐懼而瑟瑟發抖的少女肩膀上,輕輕按了按。

小珊珊轉過頭,一雙大眼睛裡盈滿了淚水和恐懼,還有一絲無處安放的乞求。

林隱微微點頭,輕輕安撫了一下少女,又望向跪在地上牙關發抖的肖群。

肖群此刻真的害怕了,他曾經信心滿滿,認為自己可以透過主動示好和展示自己的靠山來拉攏林隱,利用同族的關係挽回自己冒犯魔王村的過失。然而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犯下了巨大的錯誤。

肖群在白天的時候親眼見到林隱和徐凌珊接吻的那一幕,他本以為魔王只是一時興起在人類中找了個小相好,但是此刻認出自己面前的徐凌珊,他便知道這個人類女孩在林隱心中的地位相當重要。

更糟糕的是,這個人類女孩的姐姐似乎已經被自己抓來做了實驗。自己殺了魔王大人寵妾的姐姐?那還需要拉攏什麼關係啊?枕邊風吹死人啊!自己可以直接判死刑了!

不行,肖群絕對不是一個認命的人,無論是在梅大人手下當一隻小魅魔,還是被"幸運"地選中成為實驗體,他從未放棄過對命運的抗爭。成為"肖群伯爵"後,他也沒有忘記尋找梅大人之外的靠山和後手,他絕對不會向命運屈服,而且他還有垂死掙扎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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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群匍匐在地,聲嘶力竭地乞求:"魔王大人!我是一個優秀的實驗員!我這幾年都在盡心盡力地替梅大人做實驗,我有很多實驗成果連梅大人都不知道,我願意把所有的實驗成果都獻給您,只要您願意饒了我的性命。"

肖群的話打動了林隱。

"林兄!我說過我一定要殺了這個惡魔!"明劍指揮著飛劍打算再次刺向肖群。

"如果你殺了他,誰來找回小珊珊的姐姐?"

林隱的話讓飛劍停在半途,小珊珊的肩膀也止住了顫抖。

"我姐姐,還活著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至少還有希望。他剛才說有實驗成果,說不定你姐姐還沒死。"

林隱知道自己的話只是在給少女一些渺茫的希望,但是任何希望都不能錯過。

"對對對,我有很多實驗成功的作品,他們都活得很好。這位女神殿下的姐姐說不定也在裡面。"

肖群不顧滿臉的鼻涕和眼淚,對林隱和小珊珊諂媚地笑道。

"你帶路吧。"

林隱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

斬首小隊在肖群伯爵的帶領下,走向了通往上層的階梯。

臺階森森,一路上肖群都在盡力說著討好的話,姿態極其卑微,讓人看不出一絲他身為殘暴領主的樣子。

"三樓這裡就是我的試驗室。"

肖群的介紹讓眾人一陣作嘔,這裡分明就是一個殘留著血水和肉條的作坊,難怪在二樓大殿裡能夠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想起姐姐可能在這裡被殘酷折磨,小珊珊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夠了,不需要看這裡,帶我們去放實驗體的地方。"林隱命令道。

"好好好,遵命。"肖群趕緊點頭哈腰,加快腳步帶頭走出實驗室。

就在肖群的腳步挪過地板上的某條暗淡的線條時,異變陡生,一道鐵柵欄從天而降,將斬首小隊關在了實驗室裡。

"糟糕!中計了!"林隱心中一凜。

明劍二話不說,幾道劍氣衝著柵欄的空隙打向肖群,然而柵欄上浮現一道光幕擋住了劍氣,肖群趁機逃出了三樓的大門。

"是觸發式陷阱,附帶簡易的防禦障壁。"基爾伯特鑑定道。

簡易的防禦障壁並不能難倒斬首小隊,林隱提起狂龍魔槍使出螺旋丸,一擊便把它擊碎。

然而當眾人追出臺階,肖群早已無影無蹤。只有一些血跡依稀通向下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