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少年輕聲呢喃著，原本拔劍弩張的氣氛竟然緩和了很多。
伍六七蹲在破損的街道前，若有所思。
他感覺少年的氣息和虛空很像，雖然不能確定，但他和虛空一定有某種聯絡。
他正想著，眼前的世界中出現了一行行螢火小字。
“你觸發了一個任務，【虛空的滲透部隊】”
“在這個世界上，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完全由你自己決定。”
“你可以選擇與虛空為敵，也可以選擇接受虛空的同化，無論怎樣，你都會觸發下一級任務。”
“當前任務，【虛空的滲透部隊】”
“任務A：擊退虛空部隊，拯救雷亞公國。”
“任務B：取得虛空的信任，幫助虛空滲透已知宇宙。”
伍六七停在原地，這次居然是選擇題。
“友情提示，你可以多選。”
？？？？？
這玩意怎麼多選？伍六七人傻了。
如何才能在擊退虛空部隊的同時取得虛空的信任？還要幫助虛空滲透已知宇宙？這玩意的難度好像比雙面間諜更大一點。
就在伍六七愣神的功夫，在他的正對面，出現了幾隻全身覆蓋著電漿的巨狼。
下一秒，伍六七喚出黑顱魔劍，一劍刺向巨狼。
巨狼毫不退讓，狂吼一聲，“去死！”
它張口吐出一團赤紅色的電漿——
轟！
熾熱的溫度烤灼著伍六七的面頰，他轉攻為守，將魔劍橫在胸前，一人一劍同時被轟飛出去。
伍六七在半空一陣翻滾，止住後退之勢。
與此同時，其他的巨狼也紛紛開始醞釀電漿。
“這就是虛空怪物嗎？”
能說話，具備一定智慧。
下一瞬，銀色的剪刀從小空間中祭出。
“九剪歸一！”
數只巨狼被九道殘影來回切割，鮮血四濺。
有智慧，但是沒什麼防禦力。
倒下的巨狼化成一灘電漿。
數息之後，電漿中隱隱約約冒出一隻巨狼的雛形，原本應該被殺死的巨狼重新凝聚。
“殺不死嗎？有點麻煩。”
電漿並非實體，是一團死物，那麼它凝聚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沒有生命一說。
想殺死這種東西，只要找到電漿的來源就行。
伍六七望向雲層之上的虛影。
看起來他是被迫選A了。
這片世界的有生力量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幾分鐘前還有些小型飛船升起來，現在天空上除了電漿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劇烈的風朝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伍六七在跑，巨狼在後面追，這些狼殺不死，打也不過是浪費體力。
師尊說過，一個世界存在著法則和源力，當這片世界瀕臨滅絕的時候，法則和源力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它們會想盡辦法拯救，他現在很想看看，在滅絕的最後一刻，法則和源力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一息之後，空氣中的自然靈變得躁動起來。
它們從伍六七的身邊劃過，一部分凝聚到伍六七身上，另一部分匯聚到另一個人身上。
自然靈包裹著他的四肢百骸，前所未有的舒爽感傳遞到每一根神經。
這是近乎醍醐灌頂的辦法，而且對身體會有很嚴重的傷害。
伍六七的腦海中插入了一道古老的男聲。
“降臨到此地的外來者，請幫幫我。”
伍六七道：“讓我幫你，用的就是這種方法嗎？如果我不出劍，這些源源不斷的自然靈恐怕會將我撐爆吧。”
古老的聲音沉默了，一息之後，他緩緩的道：“我沒辦法。”
千刃和黑顱魔劍懸浮在身體兩側，伍六七藉著這股力量飛上天空。
“我理解你，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只能試試，如果失敗了，後面發生的事我不會管。”
同樣的一幕也在少年身上上演。
源力，法則，自然靈.......星球上能調動的一切能源都在以柔和的方式向伍六七和少年身上灌輸。
此時，少年的眼瞳已經完全變成猩紅色，他似乎也理解了世界意志的意思。
二人同時將目光望向天空。
少年開口道：“能借我一把劍嗎？”
伍六七記起來，先前他好像看上了一柄劍來著，伍六七進入了小空間，當初少年看上的那柄劍靜靜的懸浮在半空。
“現在是緊急時刻，你先委屈一下，放心，我不會把你送出去的。”
金色的劍鳴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伍六七從空間中抽出金色的聖劍，轉手扔給紅眼少年。
“借你的，用完要還。”
“知道，我有自己的劍。”
聖劍落到少年手上，金色聖光噴薄而出，暗紅的羽翼從背部生出來，人類的身體開始扭曲和擴張，殘破的盔甲覆蓋到肢體上，柔弱的面孔變的可怖猙獰。
這具身體彷彿充斥著瘟疫和毀滅，但是那把聖劍拿在他手上確沒有任何違和感。
“是把好劍，知道雲上有什麼嗎？”
伍六七搖搖頭。
少年笑了笑，“既然不知道，那就跟緊我。”
他在地面半蹲，雙腿上的肌肉隆起，身後的羽翼向兩側展開。
聖劍一揮，少年向火箭一樣從地面彈起，暗紅的羽翼在半空煽動，強大的推力讓他的速度在半空又一次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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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你？”伍六七向天空一躍。法則和源力大大提高了他的身體素質，體內的靈氣源源不斷的湧出。
應該能跟上。
伍六七向地面揮出一劍，強大的劍氣將他推向天空。
少年就在他前面，看著這道背影，那一刻，他有了一種錯覺，彷彿只要跟著這道身影，他就可以在戰場上沒有疲倦的衝殺，直至流乾最後一滴血。
二人飛到雲層之上，這裡沒有想象中怪物，只有一座塔。
白骨雕成的屍塔佇立在有如實質的黑暗中，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黑暗如同潮水一般不斷湧動，似乎在黑暗中存在著某種活物。
伍六七自認為心裡素質是很好的，但是看到這樣的景象之後他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黑暗環繞著他，二人莫名的處在無盡的黑暗中。
那些不斷和潮水一樣不斷翻滾的是長著八條腿的蟲子。
伍六七看清它們的了全貌，這種蟲子長著類似蜈蚣的腕足，頭部卻是一張人臉，那些猙獰的面孔時不時從黑暗中探出來，鋒銳的爪子似乎隨時都能取人性命。
“這是虛空暗潮，這種蟲子叫八足人面蟲，是虛空的雜兵，待會兒跟著我殺出去，白骨塔裡的應該才是主謀。”
伍六七咽了一口唾沫，心猛然抽緊。
他為什麼要面對如此恐怖的末日？
從衝上雲層開始，世界意志的補給就斷了，丹田能存的靈氣就那麼多，用完就沒了。
少年看著他，眉頭一皺，“你不會怕了吧？”
伍六七沉聲道：“不，其實我是個刺客，衝鋒這種事不適合我，所以你可能要多出點力，我在後面給你撿漏，放心，沒人能突破你的後背。”
少年疑惑的道：“刺客？那你走前面應該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