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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水王

待到卡木爾離去之後,米拉才緩緩從半空中飄落下來。

"拉比先生,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千葉轉而看向了拉比,沉聲道。

從卡木爾的語氣中他可以得知,拉比絕對和卡木爾所屬的黑暗公會,也就是名為"生死之炎"的公會有聯絡。

或者是曾經的交易夥伴,又或者...就是夥伴。

艾隆他們同樣看向了拉比,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拉比和卡木爾一定有非同尋常的關係。

而拉比一臉頹然,他坐在了馬車上,整個人像是老去了十多歲。

終於,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終於說話了。

"我曾經是生死之炎的會長。"

拉比的話語聲落去在眾所有人的耳中,彷彿一個重磅**,在眾人耳邊炸開。

他們一個個雙眼睜大,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千葉眉頭緊皺,但卻沒有打斷拉比,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拉比這時緩緩道:"不過當時的生死之炎並非黑暗公會,只是一個商業公會,以商業為生的公會,並且當時也不叫生死之炎。"

眾人一言不發,等著他繼續說。

而拉比彷彿也陷入了回憶,開始和眾人訴說他的過往。

...

"公會的名字我早就忘了,但當初一起奮鬥的同伴卻怎麼也忘不了,威雷爾,魯澤,蒂朵,馬庫斯,米莉..."

"我們的公會當時的規模不大也不小,雖說每天很忙碌,但是和同伴們一起奮鬥的日子真的很充實。"

"但直到某一天,一切都變了。"

"我們在運送一次貨物的時候,遇到了黑暗公會的魔導士。我們僱傭的魔導士全部被殺了,他們被完全碾壓。後來我才知道,我們遇到的是暗影骷髏的人。"

"他們當時沒有立馬殺了我們,而是和我們玩一個遊戲。"

"他們將我們幾個扔到了一個遍地魔物的荒島,我們都是不會魔法的普通人,在那裡幾乎是寸步難行。"

"我們以啃食樹皮為生,可笑的是,連一些已經魔化的樹都差點要了我們的命。"

"在那裡,沒有尊嚴可言。我們龜縮在一個山洞,為了防止不被魔物們發現,我們幾乎不會出去。也就是在那個充滿罪孽的地方,我們充分展現了人性的醜陋。"

"爭鬥,算計,殺戮,我們之間自相殘,我們飲食同伴的血肉,為的是能夠活下去。"

"對,一切都是為了能夠苟延殘喘的活著。"

"直到最後,只有我活了下來,我吃了他們,所有人..."

"暗影骷髏的人找到了我,要求我和他們做生意,我答應了他們。因為他們有我殺害同伴的錄影,一旦這個錄影傳播出去,我必定獲得死刑。"

"現在想想,或許他們一開始也只是抱著戲弄我們的心思開始的那場遊戲,到後來或許是覺得我還有一些利用的價值,才留下了我的性命,當初我已經和王國的那些富豪們擁有一些交情。"

"暗影骷髏的人讓我販賣一種特殊的紅酒貨物,這種特殊的紅酒能加強人的體質,一定程度上延年益壽,並且能治癒絕大部分的疾病。"

"我重組了公會,重新招收人,但同樣的,暗影骷髏也將一些魔導士安排給了我,卡木爾就是其中一個。"

"不出意外的,這樣的特殊紅酒一進那些高官的市場就被一搶而空。甚至巔峰時期,一杯五十毫升的紅酒可以賣到5000萬J。"

"因為成效實在太明顯了,你們別看我這樣,實際上我已經有五十多歲了,這就是常年飲用特殊紅酒的效果。"

"富豪們抵擋不了年輕的誘惑,尤其是那些白手起家的人。他們年輕的時候開始奮鬥,老有所成,卻也失去了歲月。他們對這種紅酒沒有絲毫抵抗力。更何況它還能治癒他們這些年日積月累的暗疾。"

"可這種紅酒需要每年飲用才能保持自己的年輕,也就造成了,每一年我們也只會在拍賣場上拍賣兩次,一次上半年,一次下半年,每次也只會銷售五十杯而已。"

"那這些貨物,是你今年下半年要去販賣的嗎?"這時候,千葉打斷了他的話語,問道。

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對拉比投去厭惡目光的人,表情,語氣,眼神,都無比平淡,就好像真的在聽一個與他沒有絲毫聯絡的故事。

在米拉以及艾隆他們看來,吞食自己同伴的血肉以獲得生存,簡直就是人類的渣滓,不!連稱之為人的資格都沒有。

但千葉知道,這才是人性。

拉比驚訝於少年的目光,不過還是語氣平淡的道:"並非如此,這些是另外批次的貨物,是送給'水王';大人的貨物。"

千葉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卡木爾也說過水王大人,還對拉比說過"王不會放過你"這樣的話。

"水王是誰?"

拉比搖了搖頭:"無人知道,有人說是暗影骷髏的'水之王座';塞西魯大人,可除了暗影骷髏會長以及其他的王座,無人知道水王大人的真面目。"

"你剛剛說...你曾經是生死之炎的會長...是什麼意思?"這時,米拉冷冷的問道。

她看向拉比的眼神中充滿了極度的憎惡,不過也難怪,在馬卡洛夫的"公會的同伴就是家人"這個理念薰陶下,她自然不能理解拉比為了生存居然會殺掉自己的同伴。

在她看來,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拉比道:"在幾年前與惡魔心臟摩擦中,暗影骷髏被惡魔心臟的'煉獄七眷屬';打得損失慘重。當時生死之炎已經有相當多的魔導士了,為了支援本部。生死之炎正式宣佈成為黑暗公會,我不會魔法,自然而然被剝離會長的身份。但是交易依舊暗地裡進行。"

千葉淡淡道:"那你告訴了我們這麼多東西?意味著什麼?和暗影骷髏的人正式翻臉?還是意味著我們活不長久?"

"不是...我告訴你的,也是能告訴你東西。就算你把這些東西上報王國,亦或是評議院。在中途就會被攔下,牽扯的人物、利益太多,已經形成了一個紐帶了。就算你們的會長是馬卡洛夫閣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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