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的呼吸稍微放緩了些。
天上的人不能隨意下來，算是一個好消息。
他定了定神，繼續問道："太上老君有沒有派其他人？"
"沒有。"
趙兆傑放棄了，劉三通的照顧非常周到，很是毒辣。
如今，趙兆傑只想解脫。
許宣又問："有人知道你的行蹤嗎？"
"沒，我是單獨行動。"
"真好！"小白不厚道的笑了。
沒人知道趙兆傑的具體行蹤，也就沒人知道趙兆傑來過梁州，更不會和漫展聯絡起來。
許宣摸摸胸口，問道："你是怎麼察覺到我不對勁的？"
"直覺，身為高手的直覺。"
"可有辦法瞞過你的直覺？"
解決了行蹤問題，如何躲過神仙的"直覺"，順理成章成為許宣最關心的問題。
趙兆傑道："天上眾仙各有法門，我三清一派為內息之法。"
許宣的心在狂跳，內息之法，聽起來很普通。
三清乃道門最強的幾個人，內息之法肯定不會普通的。
"內息之法怎麼修煉？需要注意什麼？能掩藏我的妖氣嗎？"
小白雙手握在一起，很緊張。
內息之法能躲過仙家的探查，說不定能徹底掩藏她的妖氣。
"可，我傳你們內息之法，但求給本仙，不，給我一個痛快。"
許宣道："若內息之法有用的話，你走的時候，一定不會感到一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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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傑聽了，長嘆一聲，竟無比蕭瑟。
"內息之法，重五臟修行。"
"心主血，藏神。"
"肺主氣，藏魄，助心行血，通調水道。"
"脾主運化，統血，為後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
...
許宣默默記憶口訣，開始很簡單，不少是基礎的五臟知識，以及經脈走行。
慢慢的，法決複雜起來。
不是單純的複雜，功法執行暗含天道至理。
只記住執行路徑，忽略法決對應的天道至理，是沒辦法發揮內息之法全部威力的。
每個人的悟性不同，對天道至理的感應不同，發揮出來的功效亦有不同。
"系統，這玩意可以記錄嗎？"
【理論上不可以】
"實際呢？"
【實際上依舊行不通】
"額...系統。"
許宣突然靈光一閃，笑問道："系統，能不能記錄我的所有體徵。"
人體的各種感覺，總會引起相應的體徵變化。
或是激素分泌，或是神經突觸訊號改變，體液變化...
這種記錄方式，絕對是準確的。
也許，許宣以後沒有辦法完全復刻這種感覺，但是他卻可以無限逼近這種感覺。
將虛無縹緲的感受，轉變為一組組資料。
許宣覺得自己這種修煉方式很卑鄙。
一種感悟記錄一次資料，不斷篩查，尋找功效最好的結果。
在趙兆傑傳完內息之法後，許宣沒有履行諾言，他靠著椅子："既然你是太上老君的心腹，那必然是極其出色的，總不會只有內息之法吧。"
趙兆傑笑了笑，他有心理準備。
任誰見了三清一流水準，甚至頂尖水準的功法，都會心動的。
他長嘆兩聲，認了。
"仙元行少衝、神門、少海..."
"繞肺經，行手三陰，足三陽..."
"不可觸及神闕，必行天樞..."
許宣一點點記憶。
利用系統燒錄內容，百分百準確，不可能出現一絲一毫的偏差。
天快亮了。
黎明時分，卻是趙兆傑生命的終點。
許宣看著系統燒錄的十七門功法，抿了抿嘴，"我會充分利用這些功法的。"
"那就好好用吧，三清道統，最為浩渺深刻，也最合乎天道。"趙兆傑悵然道："算是你的機緣，雖然這機緣來路不正。"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指著許宣的胸口，"正一道，中上道統，在三清面前，終歸是遜色太多。"
許宣朝著趙兆傑行了一禮，這一禮，他是發自真心的。
來了白蛇世界，到了大唐，他做過不少違心的事，但這一次，他知道自己真的感謝趙兆傑。
沒有嘲諷的意味，僅僅是對趙兆傑傳道的感謝。
趙兆傑不發一言，心裡感慨萬千。
唐三藏等人西行，天機混亂，各路人馬皆活泛起來。
面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正巧趕上天機混亂之際。
否則，光是殺害老君心腹，便絕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時也命也！
許宣了結了趙兆傑，命劉三通毀屍滅跡。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許久。
太陽出來了。
天亮了，晨光熹微。
許宣望著太陽，眯著眼睛，說道："小白，我們剛剛做了最為驚險的事。"
"是，最為驚險。"
小白的呼吸尚未完全恢復正常。
她修行千年，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
太上老君的人...被她和許宣殺了！
梁州道觀的怪和尚，揚州的法海，長安的突厥王庭餘孽，說到底，他們與許宣和小白是同一層次的人。
老君，三清之一，道家開創者。
許宣晃了晃腦袋，"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漫展得繼續，我們走吧。"
"嗯。"小白應了聲。
前往漫展會場的路上。
許宣暗中詢問系統："內息之法可以售賣嗎？"
【可以】
"能賣多少錢？"
【9200萬靈石】
"呼..."
"呼..."
許宣心口一慌，氣息驟停。
昨晚從趙兆傑手裡拿到十七種功法，內息之法只能算末等。
富貴險中求，古人誠不欺我。
"系統，出售內息之法。"
【是否確認出售】
"確認。"
【出售成功，宿主獲得9200萬靈石】
許宣翻看系統燒錄的頁面，十七種功法清晰無比。
他想了想，還是沒把這些功法一口氣全出售了。
這數額太巨大了，一下子十個億，頂不住！
有錢了，就容易大手大腳。
9200萬靈石加上之前的靈石餘額，暫時夠用的了。如果以後遇到急事，再出售也不遲。
反正功法就在這裡，跑不掉。
到達漫展會場，融入歡喜的人群中，笑意盈盈的許宣無比自然。
【道行+2+3+1+...】
【靈石+1+2+4+...】
一且照常。
許宣和小白表現的很正常，一如既往。
趙兆傑已經死了，魂飛魄散，不會輪迴轉世。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