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凱收起了抹布，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擺放略顯凌亂的酒杯，滿意地松了一口氣，嘴角微微翹起。
林肯華麗轉型，從在屋裡狗著看熱鬧的小駭客，變成了黑幫的老大哥，她也很意外。
畢竟這個黑幫的老大，是前些日子出盡了風頭的超級英雄：黑塔王。
還沒在神盾局經歷過生死考驗的斯凱，裡裡外外，都是個小萌新。成為漲潮組織的一員，也是因為厭倦平凡、一成不變的生活，想要接觸到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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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講，黑塔對斯凱有些莫名的吸引力。
但是黑塔畢竟不是什麼超級英雄協會，說到底，還是個黑幫。厲截雖然限制了黃賭毒這些渠道，把溫徹斯特原有賺錢方式的逼格往上抬了一個高度，本質依然是沒變的。
所以斯凱也很忐忑和厲截的接觸。對於林肯向她轉答的厲截友好的問候，也遲遲不知如何是好。
興奮歸興奮，斯凱可不是個傻白甜。她想破腦殼，也想不明白，厲截招攬林肯和她的理由。
黑客技術？
哪個黑幫用得著黑客技術？
斯凱搖了搖頭，和來接班的同事打了個招呼，打算到後廚吃點東西。
在黑塔二當家帝娜的咆哮之下，大廚的手藝是突飛猛進。本身黑塔的員工食堂就不收費，加上中餐對米國人味蕾的吸引力，黑塔上下在一個星期之內就全部拋棄了洋快餐。
說起帝娜，斯凱更佩服。
沒大她幾歲，幹事風格卻老練如大將。不管是定方針，還是親自上陣解決問題，效率都出奇的高。
林肯和她說過，帝娜手裡，握著無數個黑塔的殺手鐧。別看帝娜整天佛系開動物園，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是黑塔最早一批被厲截開光的人。理論上，早就和他們不是一個層面的了。
"斯凱！"
斯凱一頓，有些驚訝地回過頭。
"我打算去後廚喝碗麵..."斯凱笑了笑，"要一起嗎？"
"等完事我再陪你去..."林肯摸了摸斯凱的頭。
"我就知道..."斯凱搞怪地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忙去吧。"
"啊？"林肯傻了。
"我開玩笑的..."斯凱笑著抱胸，"你不會真的是閒著沒事來探班吧？"
"怎麼，不行嗎？"林肯挑了挑眉。
"行行行..."斯凱嘀咕一句，"前臺小妹哪敢得罪黑幫大哥..."
"得了..."林肯道，"老大要見你。"
"啥？？？？"斯凱懵了，差點沒站住。
"老，大，要，見，你..."林肯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為什麼啊？"斯凱心臟突突直跳，剛回來就要見她？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林肯有些激動，"但...是件大事。"
"我能收拾一下在..."斯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乖乖，嚇死個人。
莫不是因為之前她一直沒有給厲截一個肯定的答覆，惹上邊生氣了？
"不是和你說了麼，老大不在乎這些。"
"但是我..."
"跟我來就OK。"
"你大爺的，弄疼我了。"
"抱歉...我輕一點。"
斯凱走在林肯身側，揉了揉胳膊，"你好歹給我透個底啊。"
"斯凱，你不是人。"
"？"斯凱停在了原地。
林肯反應過來，"相信我，我剛才我是這個表情。"
斯凱歪了歪腦袋，"相信啥，相信我不是人？"
"我不是在罵你..."林肯頓了頓，"斯凱，你可能真的不是人。我是說種族方面，你明白嗎？"
斯凱瞪著眼，"你說我不是人類，是別的生物？"
"完全正確！"林肯打了個響指，"你跟我來就知道了，老大他們在上邊等著呢。"
"他們？？？"
"對啊，娜姐、威爾遜先生都在天台等你呢。"
"媽啊..."斯凱腿軟了，哀嚎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林肯抓住了斯凱的雙臂，"我就是在試著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跟我一起去找老大，就有答案了。"
"你先讓我喘口氣..."斯凱拍了拍胸口，"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在騙你？"
一句話，林肯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斯凱..."林肯盯著小女朋友的眼睛。
"嗯？"
"別再說那種話，老大不會騙我。"林肯認真道。
"可是..."
"沒有可是..."林肯繼續道，"老大他什麼身份，為什麼要騙我？如果他真想從我身上拿走什麼東西，直接下手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讓我在他的手下幹活呢？"
"老大對你，也不差吧？讓你在前臺幹活，有人鬧事也有娜姐護著你；你不想和他面談，他也從來不強求，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因為老大他不在家...但是老大對你，對我，都很好，不是嗎？"
"就算這也是他的計劃，慢慢地同化我..."林肯嚴肅道，"那我也上鉤了。所以斯凱，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可以不把他當你的老大，但他是我的老大。"
斯凱默默地聽完，無奈地嘆了口氣，"孩子大了，長本事了..."
"行行行，走吧！"斯凱微笑著掐住了林肯腰間的一塊肉，"你跟我講大道理的賬，以後我再和你算。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懂事嗎？我本來就打算下次老大喊我，我就去和他正式談的準備了。"
林肯疼得齜牙咧嘴，帶著斯凱七拐八拐，上了去天台的電梯。
兩人在電梯裡靠著，緊盯著電梯口。
"去過天台嗎？"林肯問道。
"沒呢...不是有規矩嗎，在店裡別瞎逛，尤其是天台。"
"嗯，因為天台的位置太暴露了，危險。"
"那你還帶我來？"
"有老大在，就沒危險。"
"行吧..."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林肯看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開口說道："我從來沒想過，我能活成現在這樣。"
"我也沒。"斯凱哼了哼，"活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人告訴你，你是非人類..."
電梯門開啟，兩人走進過渡通道裡。
"這不就是我們追求的嗎？"林肯握住了鐵門把手。
"真相。"
兩人異口同聲，而後相視一笑。
"老大。"
厲截扭過頭，看著跟在林肯身後，小心翼翼東張西望的斯凱，笑了。
"你好啊..."厲截笑了笑，看著被他的臉嚇呆的斯凱，"我該怎麼稱呼你？"
"是斯凱..."厲截輕聲道，"還是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