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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愛,不在言語,它在心底」

“嘶……好疼啊。”剛剛碰到臉頰的手,因為疼痛而瞬間移開了。這一拳夠勁道,把嘴唇都給幹出血了,想必是在拳頭碰到臉的時候,衝擊力使得嘴唇和牙齒產生了碰撞和摩擦,故而在唇上留下了一個小口子。而源剛才感覺到了血腥味,也就是這樣來的了。

昨晚買的生理鹽水還剩下大半瓶,現在正好又可以用得上了。

老規矩,開啟瓶蓋,含50ml在嘴裡,一分鐘後吞下。可能全搜查一課只有這個傢伙會把生理鹽水就這樣往肚子裡喝吧,至少“她”可不會這樣做,她討厭太鹹的東西。可是偏偏,源,就是喜歡這種鹹一點的東西。

一個不喜歡味濃,一個則討厭無味的東西;一個溫柔似水,奸詐如狼,一個野蠻粗暴,兇惡如虎。這樣的兩個人,為什麼偏偏成了一定要把背後留給對方不可的搭檔呢。真要是到了生死關頭,真的能夠相信對方嗎?

那天以前,絕對不可能

……

兩個多月前

橫濱

……

“好巧啊,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到你。你是在跟蹤我麼?”

說話的是一個個字高高的成年男人,他的頭髮就好像剛睡醒來不及梳洗一樣,臉上還帶著昨晚剛剛生長出來的鬍子。太邋遢了,就連衣服也都是工作時經常穿著的那一件,老款的,已經起皺了的舊西裝。

“呵……”他對面的人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搞不懂你這傢伙在說些什麼。而且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吧。你這個窮光蛋,為什麼會跑到這種高檔的地方來買衣服。你是在跟蹤我麼?”

這一位“先生”聽聲音要年輕許多;他穿著一件黑色連帽衫,黑色的運動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球鞋,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和平常不一樣的是,他沒有戴墨鏡和口罩,更沒有戴著那雙辦案時未來不在現場留下指紋時而為佩戴的黑手套。

真想不到兩個冤家對頭,居然會在週末的時候,在這種地方又碰頭了。

剛剛,他們同時看中了一件白色外套,就在他們準備把外套取下來試穿的時候,才發現外套上不止自己一個人的手。

“白色不適合你,源系長,在你後面有一家黑夾克,我想那更適合你高貴的風度。”

“對啊,是挺貴的,看看標價吧。這麼貴的一件外套,你買得起麼?”

“錢這種東西,省省總是會有的,衣服這東西,主要看中眼緣。喜不喜歡,或者穿著舒不舒服。”

“呵……你說的沒錯,那麼我告訴你,我喜歡這件外套。所以你就……省省吧。”

兩個人分別用一隻手抓住了外套的一邊衣袖,就好像兩頭猛虎誰都不肯放開已經快要吃到嘴中的獵物一樣,用眼睛狠狠地盯住了對方。

“廢話我不多說,源系長,這件外套是我先看上的。我確定在我發現它,決定要把它買下來之前,你還並沒有走進這家店裡。”

“是麼?”他笑了,不過卻是冷笑,更是一種嘲笑。“先看到了就是你的啊?有沒有搞錯啊,左臣警官,你有付錢了麼?它現在穿在你的身上了麼?呵,我不想和你爭論什麼,雖然我可能比你晚進這家店,但是我一進這家店就瞧準了這件外套。我們兩個,是同時抓住它的不是麼?根本沒有誰先誰後這一說。”

“雖然我剛剛說,不想說廢話,不過看起來源系長的廢話好像總是很多的呢。無論是在辦案中,還是休息中。”

“左臣羽,說話注意一點,我可是你的上司。”

“不好意思,你只是職位比我高了那麼一小點點而已。我們的警銜都是警部,我們不是上下屬而是同事關係;再說了現在可不是在工作中,麻煩你別跟我擺譜。”

“呵……為了一件外套,吃一個月的礦泉水加饅頭,很值麼?經濟情況不景氣,就別勉強自己的胃去為了一件外套受委屈了。一口價一千元,把手放開,把外套讓給我。”

“一張伊藤博文就像收買我啊,不成啊,這件外套我剛才看了看,好像是最新發行的限量版外套啊。我喜歡它,喜歡極了,你想從我這裡橫刀奪愛?那可……得加錢吶。起碼得給我一張聖德太子才行。”

“你這傢伙窮瘋了吧。坐地起價的話,當心我一會可連巖倉具視都不想給你了。”

“我知道你是心理專家,可是這招對我沒用。一口價三千塊,想要這件外套,就看你有沒有誠意咯。”

“伊藤博文,加上巖倉具視。”

“兩張伊藤博文,這是我的底線。”

“ok,成交!”

“交易愉快,錢拿來吧,一手交錢一手……”

“等等!”

“怎麼著,反悔了?”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什麼啊,搞什麼鬼啊你,想轉移我注意力是嗎。”

“呃……好像是,計時器的聲音。”

“別跟我開玩笑,這裡哪來的什麼……”

“很近,很近……就在這裡。”

“你去哪,別走啊,一千五!一千五就一千五啊!別走啊,還可以商量的啊!一千三也行啊。”

“蹲下。”他抬起頭,看著櫃架高層上的衣服,說。這臺櫃架裡的衣服並不是橫向排列,而是由裡到外的這樣排列著,只有櫃架裡全部都是同一款式的衣服時,商店才會使用這種排列方式。

“你說什麼?”左臣羽問。

“找張椅子來也成,我要把這上面的衣服都取下來,看看櫃架最裡層有什麼。”

“都是同樣的衣服而已,有什麼好看的。來看那件外套啊,一千塊,我把它讓給你。”

“別嗦,給你一萬塊,快給我蹲下來,我要踩著你的肩膀去看一看那上面有什麼。”

左臣羽注意到了源眼神裡那無比認真的神情,想必他不是在開玩笑,這裡一定有什麼事發生。“好吧,先給錢。”

“拿去。”源從兜裡取出了一張聖德太子遞給了他。還沒等他看清鈔票上的面額,就摁著他蹲了下來,脫下鞋子,踩上了他的肩膀。

他倒是挺禮貌的,踩人肩膀之前還不忘記脫掉鞋子。

“源警部,你沒穿襪子。”

“別廢話,你可扶好了我,別讓我掉下來。”

“放心好了,摔下來殘廢了我養你下半輩子還不行麼。”

“你養我,呵,你還是先養活好你自己吧。天哪,怎麼會是……”

“你發現什麼了。”

“塑膠炸彈。”

“什麼!!”

“喂喂喂,扶好我的腿啊。”話沒說完,源便從他的肩膀上掉了下來。“呃……你這傢伙……亂動什麼啊你。”

“炸彈呢,你怎麼兩手空空的下來了?”

“你是白痴麼,在不確定炸彈上有沒有安裝水銀汞柱引爆裝置之前,我怎麼可能去亂碰炸彈呢。蹲下,讓我再上去一次看清楚一點。”

“來。”左臣羽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源踩上去。

……

“左臣,你現在仔細聽我說。我要說的只有三點。”源從兜裡取出一個小型手電筒,照著櫃架裡的那枚塑膠炸彈說,“第一,這枚炸彈並沒有安裝水銀汞柱引爆裝置,我現在可以把它從櫃架裡取出來。第二,我剛才聽到的嘀嘀聲一定是兇徒用遙控器開啟炸彈爆炸倒數時,計時器發出的聲音。可是這樣聲音未免太明顯了一點……就好像是故意要讓人發現一樣。一般這種炸彈的遙控範圍不會超過五十米,但是咱們今天遇見的這位兇徒好像是一位專業的炸彈狂,這枚炸彈上綁了一個手機,位置很刁鑽,線路還很多,所以我不可能用拔出手機電話卡這種方式來阻止兇徒遠端打電話引爆炸彈。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它帶走,因為如果爆炸,這一層樓都會遭殃的。算我們走運,我今天剛買了一個訊號屏蔽器。”

“你買那玩意幹什麼。”

“因為我發現我家裡有人安裝了監聽裝置,我要先隔斷監聽器的發訊訊號,然後拆掉它。”

“還有第三呢,第三是什麼。”

“第三,即使我們遮蔽了手機信號,待會兇徒無法遠端遙控炸彈引爆。但是這枚炸彈的計時裝置已經開始啟動了,第一眼我看到時候是十五分鍾,現在距離爆炸時間好像只有不到十三分鐘了。”

“少廢幾句話不行嗎!把你那該死的訊號屏蔽器給我開啟,先把炸彈帶離這棟大廈!疏散人……”

“人群等我們走了再疏散吧,不然會在前面擋著我離開的路的。如果我們要把炸彈帶離大廈的話,他們待在大廈裡不是反而更安全麼。”

“什麼邏輯,你就肯定大廈裡只有一顆炸彈麼!?”

“呵呵呵呵……”源笑了,他說著,一邊向外跑了出去:“如果大廈裡還有別的炸彈的話,那麼我們就不用把這顆炸彈帶走了!”

“有危險爆炸物,請無關人等迅速離開電梯!這枚炸彈隨時會爆,如果你們想在電梯裡等死的話就儘管待著好了!”

左臣羽急忙追了上去,跟著他跑進了電梯,並把電梯裡的其他人都給趕了出去。他話沒說完,電梯裡的人就全一鬨而散了。

“拿著它。”源將炸彈遞到了左臣的手中,同時從隨身的揹包裡取出了不久前在黑市裡買的屏蔽器,裝上電池,啟動了它。

……

“希望你沒有買到假貨,真的能夠屏蔽掉手機的訊號才好。”

“放一百萬個心好了,地下黑市的東西有時候可是比大商場還要有質量保證呢。”

“你小子居然逛黑市?”

“黑天的市場……簡稱黑市,有什麼不行麼。”

說著,電梯就降到了一樓。

門才開了不到一半,源就著急忙慌的從電梯裡側著身子衝了出去。由於太再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把手裡的炸彈給扔飛了出去。幸虧有左臣羽跟上來在身後扶了一把。

“搞輛車,在車上把炸彈拆掉。就算拆不掉,也不能讓炸彈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爆炸。”左臣羽說。

“我知道!”說著,二人便從大廈大門跑了出去。

左臣羽衝到馬路中間,攔停了一輛正在行駛的小汽車,不由分說,便把車主從駕駛座上給揪了出來,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這種行為,就像是現實版的俠盜飛車,別人事後隨時可以去警察署投訴他的。

“抱歉,你的車現在被神奈川刑警徵用了,日後我們會給你頒好市民獎的。”儘管車子左臣羽已經一腳油門踩了下去,他卻還是伸著個腦袋,對著車子後面那個坐在大門上上,還是一臉懵的男車主喊到:“先生!明天請到橫濱市警察部來臨回你的車!”

“別廢話了,炸彈啦你!”左臣羽看著後視鏡裡的源,沒好氣的說。

“噢,沒有拆彈用的剪刀。算你走運,我隨身有帶一把削水果的小短刀。”說罷,源深吸一口氣,就在他睜開眼睛,剛準備研究這枚炸彈的線路構造時,左臣羽卻忽然方向盤一打,跟自己玩了一個大漂移。“我去……你幹什麼啊你。”

“飆車啊。”他說,“不開快一點怎麼去海邊。陸標大廈附近的海岸都停靠著商船和遊艇,我們只能去遠一點的海岸了。我現在要專心開車,請你不要再說一些沒用的廢話了。”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現在我要拆彈,請你不要煩我。”

說完這句話。這兩個話多的人突然都一言不發的……全神貫注的做起了現在自己手頭裡的事。

他開著車,在公路上飛速狂飆著。源雖然剪著炸彈線,卻也“一心二用”的記住了他一共闖了八個紅燈,逆行了三次,隨意變道的次數更是數也數不清。可他就是那麼一言不發的,漂移、轉彎、超車,車子全程搖晃的好像在十二級大風的海上飆快艇一樣……就是這種搖晃,源還是一根一根的剪斷了每一次他應該剪斷的那根線。

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透過後視鏡,源看到了左臣羽的那張討人厭的臉。不知為何,他那張臉變得那麼堅毅,那麼果敢,而且還有幾分帥氣。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是在死亡面前,都沒有絲毫的懼色。

而源,此時此刻也即將要面臨到選擇剪斷最後的一根線時的緊張感。

二選一……剪錯了就會引爆,明明是“一帆風順”,可是越到最後,人卻反而越緊張了起來……

那個時候,距離無人區的海岸還剩下大約有兩分鍾的路程。而源看見炸彈上計時器,卻只剩下不到四十秒就要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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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卻遲疑了。

“這小子……”左臣心想道,“他該不會想讓我來替他剪吧……”

“好難選啊……”源心想道,“反正已經沒時間了,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停下車來幫我剪最後一根線啊……”

“明明是個男人,卻那麼的優柔寡斷啊。”左臣心想。

他雖這樣想,卻不能真的這樣說出來。如果他那樣說了,無疑會動搖到此時此刻源的那種專注,並且打擊他的自信心。

所以,除了他想炸彈爆炸,不然他絕對不可能開口說:你是想讓我幫你剪最後一根線麼這句話的。

只見他面帶微笑的看著後視鏡裡是源,對他說:“不能同生,那我們就,共赴黃泉?”

“什麼?”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源心想他是個瘋子,卻又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的確,自己和他,有半成可能會死。

“我才不會,跟一個男人共赴黃泉。”說著,源在最後兩根電線中做出了選擇。

……

“我還活著嗎?”他笑著說,“我死了嗎?”說完,他的表情忽然放鬆了下來,他鬆開了一直踩到底的油門,在海岸邊把車子停了下來。“我還能感覺到我的心臟在跳動,那麼答案看上去是前著。我們都還活著。”

“我可沒你這閒情,還有心情貧嘴。啊……我好累啊……”緊繃著的神經忽然放鬆了下來,源感覺自己渾身都軟了,就連手也沒了力氣,身子向後一倒,任由著剛才用來拆炸彈的短刀從手中掉落了下來。

“別這麼緊張,人活一百年是死,剛才被炸死也是死。其實在這種距離下炸彈爆炸的話,我們連感覺都還沒感覺到,就會粉身碎骨的死去了,一點也不會痛的。只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罷了,又有什麼好值得去懼怕的呢。”

“呵……”源看著後視鏡裡的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訕笑,“你又沒死過……你怎麼知道不會痛啊。”

“那你也沒死過,你怎麼知道,一定會痛呢?”他說。

“誰說我沒死過……”

源自言自語道。

“什麼?”

他的眼神剛剛好像忽然變了,變得很驚詫。

“沒說什麼,”源笑了笑,說,“我們做警察的,哪次不是用自己的生命去當賭注的啊。這種賭局,我們只可以贏,不可以輸;輸了,就沒命了。這種感覺,這種心情,很多人不會懂的。”

“我妹妹以前也經常這樣跟我說呢,你們兩個真應該認識一下,或許你們會很合得來呢。”

“呵呵……怎麼你妹妹也是警察嗎?而且我好像從來不知道,你還有個妹妹。希望她不要像你才好啊。”

“像我怎麼了。我妹妹不應該像我嗎?”

“像你那就慘了,可能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胡說八道什麼!”他好像忽然變得很生氣的樣子,可是很快臉上又笑了起來:“我看像你這樣又自大又偏執的人,才是一輩子都娶不到才是真的啊。”

“話說你妹妹叫什麼名字?如果她也是警察的話,我是不是有見過她呢?”

“她叫左臣玄月,今年24歲,是一個優秀的公安警察。”

“公安警察啊?那可真是了不起那我。”源說,“不過這麼機密的事情,你沒必要告訴我知道吧。”

“你也很了不起啊。”

“我?我哪有很了不起啊,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刑警罷了。”

“你可不普通,”他說,“年紀輕輕就考上了職業組,當上了系長,警部。而且就憑你今天這一個壯舉,你就很不普通了。相信嗎,記者已經在趕來採訪的路上了。”

“胡扯,哪裡會有什麼記者啊。”源笑著說。

……

咚咚咚,車窗被敲響了。

“您好,我是tbs的記者中村雅美,源警部,對於今天的陸標大廈炸彈案,陸標大廈方面事先有接到勒索電話嗎?警方對此有什麼要說的嗎?源警部。”

“看,記者這不是就來了麼。”他說,“怎麼樣,陪你閒聊了這麼久,現在已經沒有那麼緊張了吧?能夠站起來了嗎,對了,可別把你的私人物品落在別人的車上。”

“你好像總是很冷靜的樣子。”

“你才是,從發現炸彈到現在,你臉上唯一的表情變化,只不過是在剪斷最後一根電線後,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已。你也冷靜的很嚇人呢,就好像這件案子是你本人做的一樣,有恃無恐,所以不會害怕。開個玩笑,別當真啊。”

“照你這麼說,我是應該哭爹喊娘,還是被嚇到尿褲子呢?別傻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死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大不了是重新再來過一段新的人生罷了。”

“我想也是。不過你要是就這麼死了,雖說對你來說沒有什麼痛苦,但對這個世界活著的人來說,一定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打住。”說著,源開啟了車門,他對那個拿著話題,叫做中村雅美的女記者說:“記者小姐,這裡是很危險的你知道嗎,請你後退,至少後退五十米遠。還有我想說的是……你們來的可真夠快的啊。”

“因為我們不久前接到了電話說,陸標大廈中有炸彈,所以……”她說。

“電話,是誰打來的電話?”源問。

“不用問,一定是兇徒打來的,或者是陸標大廈裡的民眾為了新聞費而打去電視臺的電話。只有這兩種可能沒錯了。”左臣說。“相棒,看來接下來我們有的忙了。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啊。”

“放心好了,”源說,“如果我開小差的話,你就用拳頭往我臉上招呼我。”

……

1984年,1月4日

“呵……呵呵呵呵……”辦公室裡,摸著自己受傷的臉,源忽然笑了起來。他舔著嘴唇上的傷口,走出了辦公室。

……

“左臣管理官現在在哪?”源叫住一個搜查一課的刑警,問。在得知左臣玄月現在正在問訊室的控制檯裡等候自己的時候,他又一次笑了,他自言自語道:“相棒麼,這個世界上,哪會有愛上自己相棒的人呢。呵……你這樣的人,或許能夠嫁出去也說不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