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算是吧。"
對於周子魚的震驚，素問卻只是報以一笑的態度，聲音之中滿是淡然。
"前輩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算是吧？
周子魚從素問一開始藏頭露尾就覺得他的身份可能有點可疑，現在聽到他親口承認，也依舊是有所震撼的。
"貧僧雖出生妖界，昔年曾陪白羽妖皇征戰過人界，但如今已經遁入佛門，無根無蒂，說我是人也好，妖也罷，這層身份，貧僧早已看淡了，如今，貧僧在淨心寺內，那便是佛。"
素問蒼老的聲音之中，彷彿透著一股煙波浩渺，給人一種隔世之中，帶著如真似幻般的感覺。
"昔年......千年之戰麼？"周子魚喃喃自語。
千年之戰，他瞭解的其實並不多，
他只知道北玄海王隕落，死後進入列王閣，每年的祭拜之中，從妖皇老媽那裡瞭解到了一些資訊。
至於千年之戰的一些其他內幕，周子魚身為妖皇之子，其實也是一知半解。
昔年，人妖兩界皇者曾開闢了一個通道，兩界修行圈子還是有一定交流的，不過關係並不是能夠同穿一條褲衩的那種。
這有點像今日華國和一些其他的國家。
日常經濟，文化交流，可以！但是涉及到利益，沒有誰會謙讓。
這樣的平衡在一次千年前的人界遺蹟開啟之後，被打破了。
周子魚曾問過妖皇老媽，那次遺蹟出現了什麼。
妖皇老媽搖頭沒說，不知道，或者當時自己的實力還太弱，不想告訴自己。
周子魚覺得，應該兩者都有，白羽妖皇坐化前，妖皇老媽還很年幼，或許一些秘密並未傳下去。
正如現在妖皇老媽沒有把一些事情告訴自己一樣。
如今，聽素問的意思，他好像是與白羽妖皇同一個時代的人。
陪同白羽妖皇征戰人界，這應該就是千年之戰不假了。
"有些事，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千年前，遺蹟開啟，兩族強者進入遺蹟，結果兩族在遺蹟之中，找到了神秘皇者的本源力量。"
"皇者的本源？"周子魚只感覺聽天書一般。
遺蹟裡，找到了皇者的本源？
要知道，皇者本源這個東西，是成皇的關鍵，當初巔峰妖王思淵，距離妖皇只有一步之遙，可惜遲遲未能踏出，差的是什麼？
本源之力，皇者的本源之力！
周子魚有，他有妖皇的血脈，這其實就是一種本源傳承。
而人界那次遺蹟之中，出現了與自己血脈差不多的皇者本源。
這麼說來，它是令兩界發生千年之戰的導火索也不假。
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挑起這樣的大戰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成皇！
光是這個誘惑，估計能夠讓兩界的巔峰王級，殺破蒼穹。
"沒錯，的確是皇者本源！
當然，貧僧沒見過，只是聽聞，或許千年之前的遺蹟之中，根本沒有出現過皇者本源，這可能是一個幌子，一場陰謀罷了。"
"陰謀......"周子魚眉頭緊皺，忽然再次看向天空，繼續問道："前輩，昔年您的身份可是法王？"
周子魚知道，千年之戰爆發，兩界忽然通道關閉。
通道關閉之前，海王戰死，其他三位巔峰妖王，分別是黎王、法王、力王，他們在之後千年之內的妖界，再無音訊。
在妖界，後人幾乎已經視他們隕落了。
千年一過，即便當初這一戰沒有戰死，恐怕歲月之力也不是巔峰妖王能消磨的。
至少，白羽妖皇就沒熬過歲月之力。
而其他三王，黎王、法王、力王周子魚瞭解不深，不過也有所見聞。
三王之中，法王成道最晚，如果素問能夠熬過這一千年還沒死，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法王了。
"法王？算是吧！"素問繼續淡淡訴說道：
"十幾年前，荼蘼妖皇曾來過人界，當時她來到白雲山，說是能帶貧僧回去，卻被貧僧一口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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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妖皇已隕落，即便新皇在位，我們雙方已經是陌路人了。"
素問說完，周子魚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前輩可知，當年兩界通道為何關閉，通道關閉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兩界通道關閉，除去已經隕落的北玄海王，另外黎王、法王、力王三位巔峰妖王，豈不是成為甕中之鱉？
千年前，人界有人皇坐鎮，雖沒出面，但是白羽妖皇不敢出手，定然是知道人皇可能在某處看著這盤棋，她一出手，打破了平衡，兩界必亂！
而兩界通道忽然關閉，沒有白羽妖皇的威懾，三大巔峰妖王，只是砧板上的魚肉而已。
千年之戰，雙方死傷慘重，人界死在四大妖王手裡的修士數以萬計，人皇沒有理由饒過他們。
所以說，這千年裡，妖界已經判定三大巔峰妖王，以及殘餘人界之中剩下的妖族精銳，基本死絕了。
當然，當初來人界前，妖皇老媽曾對自己說過：
"千年之戰後，有妖族苟且在人界，已經叛變了妖界，若是遇到了，那就小心一點，同時也不需要手下留情。"
想到這裡，周子魚眉頭一皺。
這時，天空之上又有聲音響起。
"不知道。當初人皇招降，要老僧自封一千年，潛修佛法千載用於懺悔。
百年前老朽這才開始醒來，到了最近幾年這才徹底甦醒，早已物是人非，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素問聲音平靜道，說的彷彿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不過周子魚卻聽出了一個問題，素問他最近幾年才徹底甦醒，這百年之中，恐怕素問的動作應該不小。
成立淨心寺，收編了梵音，隨緣這些和尚，應該都是他主導的吧？
"那前輩可知，昔年黎王和力王是否也被人皇招降？"
"不知道。如今人界修行勢力之中，妖盟應該是黎王的後裔，因為貧僧能夠感受到西方有黎王的氣息，不過有些陌生，應該是黎王的後輩。
黎王野心很大，在人界蟄伏了兩代，如今人皇不出事，恐怕在暗中謀劃些什麼。
或許是當年的皇者本源，成皇？一切只是笑話罷了。"
後面這一句，彷彿是素問的自嘲。
周子魚暫時還分不清，當初，妖皇老媽說背叛了一批人，可能說的是法王，畢竟法王被人皇招降。
不過當初妖皇老媽曾親自上門邀法王回妖界，這就矛盾了，誰會帶一個叛徒回家？
由此看來，法王又應該不是那一批背叛人之一。
那麼就剩下黎王和力王。
黎王很有可能已經隕落，他的後裔應該就是妖盟的高層或者妖盟之主了。
想到了這裡，周子魚忽然問道："那力王呢？"
"不知道。"
素問同樣回答，不過卻是提了一句："力王與黎王不同，黎王野心大，力王和海王一樣，都是忠皇一派，昔年人皇沒有清算掉人界妖族勢力，恐怕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若是力王的勢力還在的話，或許，能夠被殿下納為己用。"
"力王......"
周子魚口中也是輕喃了一句。
素問的話，周子魚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面之詞罷了。
他沒有相信，不過心中倒是對力王留了一個心眼。
千年之戰，海王隕落，其他三王倖存。
法王歸降，自封千年，如今成為淨心寺住持，恐怕這世上知道的人應該不多。
黎王若是已經身死道消，那麼留下了如今妖盟這個遺蛻，在人界也是過街老鼠，小動作不斷。
力王若是和黎王一樣，那麼肯定也會留下一些東西。
舊王統一脈的勢力？
若是真有，這群傢伙在人界經營了一千年，恐怕也有自己的打算，未必可信！
不過，周子魚迄今沒有聽說過力王這一脈的妖族，恐怕以後要長點心了。
拉攏也好，為敵也罷，周子魚現在沒這魄力，也沒這個打算。
"前輩這次讓我過來，就想告訴周某這些事情？"
周子魚感覺話題有點跑偏了，自己詢問楚韻和佛子之間的事情，怎麼話題都跑到千年之戰去了。
不過，這次順帶聽到了一些了不得的秘聞，算是收穫不小。
"讓你過來？呵呵，這次明明是殿下自己找上門來的啊。"素問倒是輕笑了笑，話音玩味道。
周子魚："......"
這話好像沒毛病。
"算了，既然這次殿下來了，自然也不會讓殿下空手回去。"說罷，天上忽然降下了一道白光，直接衝擊在周子魚腦海之中。
頓時一股股玄奧的力量開始被周子魚領悟。
"這是昔年法王的王統，現在也算是交還給妖界了。
從此貧僧就切斷與妖界的因果，即便今後妖界破滅，貧僧也只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