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子魚輕笑,淡然自若的反問道:"海王何以見得我就是皇子殿下?"
敖烈老臉之上似是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北玄海一脈也並非不知任何外界之事,昔日殿下虎魔山證道,老朽也是有所耳聞。
一直以來老朽都想一睹殿下的英姿,現在倒是了卻這一樁心願了。"
周子魚也不知道這位新海王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總之自己也沒有時間跟對方扯皮。
直說來意便是了。
大不了打一架,說起來也好久沒有活動身子骨了。
"沒錯,我正是周子魚,既然海王猜到我的身份,那麼可否猜到幾分我的來意呢?"
聽到周子魚承認自己身份之後,剛才被周子魚狠狠揍了一頓的敖霆,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
自己方才可是頂撞了殿下啊!
它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個不停,寄希望於周子魚能徹底遺忘這一茬子的事情。
海王敖烈自然是不明白這位在妖界極富盛名的皇子殿下,偷偷摸摸跑進自己宮殿內幹嘛。
它沉吟了一番之後,緩緩開口道:
"早聞殿下一年前去了一趟人界歷練,可否在人界遇到了與家師相關的訊息?"
其實敖烈也知道,如今的北玄海是難啃的大餅,連妖皇都不知道怎麼下口,這次皇子殿下偷偷摸摸的找進來,顯然存在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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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據敖烈所知,皇子殿下月許前,剛剛從人界迴歸,一直生活在萬妖城中,這一次突然來訪北玄海,估計是在人界得到了一些與老海王相關的訊息。
它這一猜,倒是完全沒猜錯,甚至說猜對了七八成。
周子魚臉上也是有些意外,敖烈年紀雖然大,但腦子還是挺靈活的嘛。
"沒錯!"周子魚坦然得點頭承認了,不過嘴角一揚又繼續道:"本殿下不僅僅得到了思淵的訊息,甚至......甚至還見到了思淵擁有獨立意識的一縷殘魂。
它問我,自己隕落千年之後,北玄海怎麼樣?妖皇可曾善待北玄海億萬海族?"
說著說著,周子魚攤開手,昂著下巴看向敖烈。
"我便實話實說,你的四位好徒弟,一位殺兄證道,其他三位的後裔揭竿而起,讓北玄海混亂了一千年,億萬海族民不聊生。
敖烈,當時思淵給你評價了五個字,你可想要聽聽。"
天鯊一脈其他兩位妖王此刻已經感受到氣氛不對勁了,思淵卻若無其事,淡定從容的笑臉相對。
"殿下明說便是,我也真好奇,不知家師如何評價我?"
周子魚雙目微閉,隨後猛地睜開,目中爆發著精光,聲音凌冽:"這混賬東西!"
從周子魚出口的五字箴言,此刻在整個水晶琉璃殿內迴盪不惜,周子魚的聲音很響,迴音也是不絕於耳。
天鯊一脈的兩位妖王此刻已經是臉色極為的難看,這已經是被人踩在地上指鼻子罵了。
在人界有個規矩,天級不可辱,妖界境界層級更加嚴格,妖王大能很少有被指著鼻子罵還唾面自乾的。
氣氛如同一根拉緊的弓弦,隨時一觸即發。
整個水晶琉璃殿沉寂了兩秒之後,驀的爆發出了一聲狂笑:
"哈哈哈哈哈!"
只見一位即將壽終正寢的蒼白老頭撫掌大小,狀若瘋癲。
"那殿下此次來我水晶琉璃殿,目的又是什麼?"
"海王畢竟守護了北玄海數千年,有過亦有功,我只是遵循思淵的意思,廢除北玄海王統,尋找一個能給予北玄海長久和平的新王繼位。"
如果說之前辱罵海王是挑釁的話,那麼這句話,已經算是正式與天鯊一脈結樑子了。
"誒,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我家老師逝去千年了,還要摻和我們晚輩之間的事情。
昔年,老師留下的四脈之中,就對我最看不順眼,我就是一個刺頭,處處被老師針對,被那所謂的三兄弟挖苦。
殿下,思淵可說過,昔年它心中的海王是誰?"
周子魚沉吟一下:"海龍一脈的烏冬!"
敖烈搖了搖頭,嗤笑一聲:
"海龍一脈......
若是昔年烏冬的海龍一脈,我倒是敬它三分。
可如今的烏青為首的海龍一脈,只是一把軟骨頭而已。
殿下若是受了其他三脈的唆使,那不妨哪天去看看其他三脈,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其他三脈,我未曾見過,也不曾受過它們的唆使。
再立王統,我也不會選擇你們四脈,你們四脈是北玄海之亂的根源,"
周子魚直言不諱。
"好一個再立王統!"敖烈看向周子魚,"殿下這是威逼我退位了?"
周子魚不言。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也沒有在必要彎彎繞繞。
老子就是過來逼你退位的。
"海王王統,我敖某是不會讓出去的,這一份基業是我花了九死一生代價才得來,為何要讓出去?
不過,老朽現在已經命不久矣,不下三五十年就一命嗚呼了。"
周子魚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你若是在地下,見到了思淵,見到了昔年其他三位師兄弟,又會作何感想?
權力只是一時的東西罷了,敖烈,你的格局還是太小了。
倘若有一天,你突破巔峰妖王境界,達到準皇,便可遨遊萬界。
屆時,萬界之大,區區一個北玄海只是滄海之一粟,萬界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罷了。"
敖烈啞口無言。
這話它接不下去。
的確,它的格局太小,這一千年來,只想如何才能謹小慎微的經營這座海王宮,而不是讓眼光放在外界。
否則以它的天資,也不一定會卡在巔峰妖王的境界,若是潛心修道,或許就超越了師尊,突破傳說中的至強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敖烈知道,妖王境界巔峰之後,還有一個境界,那便是思淵所說的"至強"。
達到至強之後,能夠與皇者爭鋒。
雖說不敵皇者,但並非是皇者能輕易秒殺的貨色了。
不過,對於一位將死之人來說,說這些都沒用。
敖烈緩緩走下臺階,衝周子魚說道:
"早聞殿下突破至妖王后,可越階戰強敵。
我敖烈如今氣血已衰,不知殿下可否敢與敖某在這北玄海之中鬥一斗。
若是敖某贏了,殿下還請收回成命,天鯊一脈自由我西去之後,再由殿下定奪。
若是熬某輸了,那時敖某恐怕氣數已盡......"
周子魚抱著膀子,全然沒退縮。
動嘴皮的確不如動拳頭來的直接。
"好啊!那便鬥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