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翰話音剛落,陸鳴便感覺兩股極度危險,又異常強悍的力量,宛如破空而近的利刃,在向著自己奔襲而來。
腳下發力,陸鳴橫躍而出,在空中又是一個翻騰,堪堪躲過了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的逼空之力。
"動作非常靈敏嘛,真是不錯的武道修行底子。"王君翰的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雙指繼續於虛空之中點觸,發射出一道道凌厲的元力流矢。
陸鳴就這樣狼狽不堪的持續躲閃著王君翰的進攻,絲毫沒有還手的機會。
"完全被壓制住了啊..."
場下的楚寒飛抿著嘴唇,眉頭緊鎖的說道。
"那王君翰雖然很令人討厭,但是不得不承認陸鳴哥哥和他的實力上,有天壤之別。"
即墨琳搖搖頭接著說道:"至少剛才陸鳴哥哥透過我的喂招,已經學會了非常粗淺的元力防禦方法,這才不至於被元力的攻擊直接透體而過。但是也只是不那麼難看而已。"
藍髮少女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場上騰挪躲閃已經顯出疲憊的陸鳴,嘆息道:"只希望陸鳴哥哥能把握好分寸,在不行的時候認輸吧。現在的局面,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還有後半句話即墨琳沒有說出來,但是楚寒飛確實清楚的明白她的意思。
無論剛才的紅發御姐,還是剛剛戰敗的石卓,兩人的表現都不是那種良善之輩。
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都是藐視他人的生命如螻蟻一般的自我中心者。
而從對話中,很顯然的能看出來,都是以這個錦衣少年為中心的情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果不在局面尚能控制的情況時候便認輸,王君翰肯定會想之前石卓對戰楚寒飛時候的情景一般,使出陰險的手段。
楚寒飛只是被震傷,而陸鳴能不能再有這樣的好運氣,就不好說了。
楚寒飛擔憂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射向場中仍然只有躲閃招架之功的陸鳴。
數十秒過去了,眼下的局面仍然沒有任何改觀。
而且更糟糕的是,陸鳴開始感覺有些累了!
而這也是正常的反應。
雖然經過長時間系統的武道修行,但是陸鳴說到底也只是一名剛剛成年的學生而已。
從上午的手腕勇者大賽,到隨後數個小時的****跋涉,沒有任何食物或者水分的補充。
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怵"地一聲輕響,陸鳴的褲子左腿被那看不見的利刃劃開,一絲狹長的傷口即刻暴露在外,同時滲出殷殷鮮血。
"怎麼辦?"陸鳴感受著左腿被劃開口子的觸感,內心中不可避免的升起了焦慮之情。
甚至還包含有一絲恐懼之意,而這樣的情緒已經有一年似乎都沒有感受過了。
就算之前對戰穆天這樣的勁敵時候都未曾有過。
但是此時的陸鳴,那種"黔驢技窮"的無助感,正不可抑止的從心中升起。
"玩耍的時候不看著我可不行呢,不然可是要吃大苦頭的哦!"
錦衣少年一邊說話,手上沒有任何停歇,一道接一道的射出那奇妙的力量。
"可要打起精神來,按照你現在的程度來說的話,如果結結實實捱上一記我的【空指輪】,沒準會被攔腰斬斷的嘛!"
王君翰用俏皮的音調說出這無情的話語。
再次側跳而退,堪堪避過襲來的攻擊的陸鳴,知道對方一定都沒有誇張。
對方的攻擊無色無味,也沒有肉眼可視的具現化形式可以捕捉軌跡,完全是憑著陸鳴的身體本能,和那種類似於"嗅覺"一般對於力量的感知,結合少年手指的變動進行攻擊來源的判斷。
一開始,錦衣少年只是用右手的兩根手指,將那無形的箭矢射向陸鳴。
而隨後,他又將另一只手的手指伸出。加入了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現在,王君翰將這進行攻擊的手指伸出的數量,變為一左一右各兩根手指,總計是四根!
攻擊的軌道網變得越來越細密,而陸鳴的腳下卻越來越感覺到沉重。
"不行了...在這樣下去的話,只能認輸了..."
陸鳴雖然不想承認這點,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
現在的情況,他幾乎沒有想到一絲一毫的機會。
且不提戰勝對手的事,光是躲避王君翰那看不見的攻擊,已經讓他集中十二分精神去做了。
就算能躲過,也沒有一點近身的餘地。無法近身,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攻擊手段。
"噗!"
長時間的高度集中,陸鳴終於是無法再度保持這樣的狀態,然而只是稍一鬆懈,王君翰犀利的一擊直接命中陸鳴的左臂!
"唔!"陸鳴一聲悶哼。
劇痛從左上臂傳來,但是並沒有出現表面的傷口或者血跡,但是疼痛不僅令陸鳴冷汗涔然而下,而且幾乎在瞬間失去了左臂的控制能力。
"一擊便骨折了麼..."
之前在道館進行訓練的時候,陸鳴曾經又一次腳面輕微的骨折,所以對這種完全不同於其他的骨折痛感是非常熟悉的。
只不過,這一次的疼痛,來的實在是太猛烈了。
彷彿被萬斤巨錘徑直砸中左臂,深入大腦神經的痛楚,讓陸鳴的判斷力都跟著直線下降。
他躲避的速度更進一步的慢了下來。
"呀,終於我們的小天才也要倒下了嘛?"
王君翰見陸鳴中招,並沒有繼續乘勝追擊,而是雙手一收,臉上露出戲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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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生物鏈上的絕對強者,對下級生物露出的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王君翰再一次的展開自己的摺扇,露出自己的仕女圖扇面,輕搖著走向陸鳴。
"如果你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那樣的話,加入我們王家,我會讓你體面的認輸。"
錦衣少年的話語內容並不咄咄逼人,但是口氣中卻充滿著不可置疑。
此刻的陸鳴急劇的喘息著,右腿已經半跪在地上,用半蹲的左腿支撐著身體的重量。
他用右手狠狠的掐著自己的左肩肩頭,因為這樣似乎能讓左臂骨折所帶來的疼痛輕微緩解,雖然實際上這只是個心理安慰。
"我..."
陸鳴艱難的抬起頭,看著閒庭信步走向自己的王君翰。
咬了咬牙,陸鳴從嘴裡吐出幾個字:
"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