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之後，空氣都清新許多。他們選擇人少的道路散步其中，人漸漸放鬆下來。“哥哥是基佬嗎？”
劉偉側過頭，直愣愣地看著少女。年輕人難得沒有趁機看對方的臉蛋，而是拼命想弄明白她何來的結論。
啪嗒。
“哈……”
這時他踉蹌一步，差點因臺階的落差摔倒在地，成功把初夏逗樂了。
“那裡是什麼，在踢球嗎？”
前方有邊網圍出的大片場地，因為在鬧市區，但外沿觀戰的人卻是零零散散的，初夏好奇不已，加快腳步。
“我不是基佬。”
“沒啦，想說同性戀者，但小雅說太官方話了。”妹妹以為劉偉在害羞，“基佬沒有貶義的意思。”
明顯有貶義的意思吧？！
而且壓根就不是說法的問題……劉偉哭笑不得，正打算慎重否定，不聊初夏說道：“昨天你不是親一個高中生嗎？”
“我是基佬，但不要跟別人提。”劉偉立馬說道。
“那幫我按摩。”
初夏的話印證劉偉的猜測，也證明女生之間真的很能聊：哪怕是語言有些許障礙，見面時間亦不長，但若相處融洽，劉偉的各種劣跡當真是背被馬上提及，為人津津樂道。
“我不會按摩。”
“阿貓說你很擅長。”
“嘿，出賣別人了吧？”
“又不是什麼秘密。”初夏不明所以，兩人駐足，距球場只有一條馬路，回過神來仍然是沒有趕上綠燈。
按摩的事擱置一邊，初夏隨之被一個身穿粉色工作服的男人盯上了。只見此人手中拿了張傳單，“小姐姐，過來幫個忙。”男子堆出笑臉，“只需要十分鐘，擺幾個造型，能給你500塊錢！”
一眨眼，少女已經躲在哥哥身後，心裡嘀咕：“那不是哥哥才會幹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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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劉偉替少女拒絕，身體倒沒有離開的意思，初夏見已是綠燈，拉著哥哥帽子要走，誰知劉偉竟問道：“什麼活？”
要把我賣了嗎？！初夏聽了，差點沒哭出來……
坐擁壞人、變態、基佬等諸多名號的劉偉沒少被誤解，所以他稍靜下心，便能看出眼前正拙劣拉客的男子並不是在幹什麼非法的勾當。
僅僅是表達不清罷了。
“先生你聽我講，這真的是簡單的活，而且能給的很多。而且、而且啊你妹妹俏得很，說不定能給你1000塊錢。”
話說到此，粉衣工作人員終於意識到自己為什麼不受人待見，他準備好被冷眼相待，而眼前的年輕人只是轉過身，摸了摸妹妹的腦袋，“肯定不是壞人……好啦好啦，我們走。”
結果不巧，還是紅燈。
-大賽-
這屆五人制的女足大賽總共有十六只隊伍，其中十隻為種子隊，是從全市的中學挑出來的業餘團隊。
說是挑出，實際上只這所學校若能找到五個會踢球的學生，便是一隻隊伍。
於是還剩下6隊需要透過海選選出。然而即便經體育頻道兩次宣傳，且賽事總獎金有十萬元，可計劃持續三天的選拔過了一上午，僅有可憐的4只隊伍登場。
場地共有三處，皆是用網全部包圍的小型足球場，午後，一度冷清到鳥兒在場地啄食、梳理毛髮，戴墨鏡的中年大叔急得直跺腳，它們都只是挪挪地，不願離去。
目前一處球場依然閒置，一處是攝像師和記者在練習點球玩。
最後一處，選手們竟是一群大媽，她們先是象徵性地踢踢球，然後在場地跳起舞來，“他們怎麼不拍？”領頭的大媽頗感不悅。
鏡頭也要用得上啊！負責大叔在心中咆哮。
“這網能不能拆掉，壓抑得要命。”
因為要防止球被踢飛啊！！這根本是球場啊！
墨鏡大叔低吟幾聲，使喚粉衣小弟勸離8個大媽，結果稚嫩的年輕人被噴了一臉口水，狼狽不堪地逃了回來。
“有人用嗎，弄得像真的一樣。”
“我們這叫做熱身運動。”
“就是，對手
呢？你們不要糊弄我們哦！”
“這種水平，真的是電視臺的嗎，不要是詐騙。”
“詐騙倒不至於，我電視上看到過，獎金有十萬。”領頭大媽每說到十萬，臉上頗有得意的意味。
總之負責大叔被弄得頭昏腦脹，居然口頭允諾她們會有參賽的席位。
“就是啊，怎麼可能年紀大的就不能參加？”大媽們唸唸有詞，不過得知自己能參加比賽，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參與獎是多少錢？”
“前三名才有。”粉衣小弟話音剛落，大媽的牢騷便紛紛襲來，相交於對負責大叔的抱怨，她們對待年輕人可是更為苛刻。
“小夥子，你覺得前三名合理嗎，安慰獎沒有，大家陪你尋開心嗎？”
嘭。
“你這什麼水平？！”隔壁場地，放置邊線的攝像機被踢中，記者和攝像師小哥趕緊檢視，機子沒事情，只是上午拍攝後電源未關，目前備用電池也僅剩下20分鐘的餘量。
“還好，這次沒什麼好拍的。”攝像小哥提著機器再往後放，隨之他們滿心歡喜地繼續踢球。
視線收回，大媽們還在喋喋不休，負責大叔開始理解當初他要舉辦女足大賽，為何會得到諸多質疑。那時候他甚至拍著胸脯做擔保，而照目前的狀況來看，賽事招到腰斬十有八九，那麼前期所有的投入便是打了水漂……
究其原因就是踢球的人少，更別提踢球的女孩子了。沒有人相信會有這種賽事；相信的、電視上看到的，哪怕有了興趣，也完全湊不出一隻五人女生的隊伍。
他一度絕望，可考慮到飯碗不保後的情況，他勉強振作精神，留一個粉衣小弟在身邊，指派其他的到附近馬路去拉客。
至少要湊出一隻隊伍和大媽們踢一場比賽。
他要給電視臺足夠的影片以供專題報道，而上午拍攝的素材不僅量不夠，更為致命的是沒有一絲亮點：兩場比賽踢的水平宛若休閒專案，女生們的樣貌還特別讓人提不起興致——攝像師每每推好近景，又連忙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