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小風呲牙咧嘴地掰開我的手，不服氣道：“我要是沒有捕捉到那段記憶，說不定就不會過去搭訕毛茂他們，然後說不定我們現在就已經莫名其妙地被毛督忽悠上賊船了！”
毛督一邊抽菸，一邊皺著眉毛看我與小風在那裡竊竊私語。
過了好一會，毛督見我們兩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終於忍不住了，乾咳兩聲，向小風問道：“小風兄弟，能否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叫我小風就好。”小風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臉上浮現出一抹紅雲：“你女兒毛茂是採呈熹閨蜜，採呈熹馬上就是我女朋友了，這麼一算，你喊我兄弟豈不是折煞我了。”
......
“這傢伙一直都這麼臭不要臉嗎？”毛督滿臉無語地看著我道。
“不是。”我鄙夷地斜視了一眼小風：“平日裡比現在還臭不要臉，是個典型的渣男。”
“這樣啊。”毛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得再考慮下了......”
“毛叔，你剛才想問什麼來著？”小風索性打蛇纏棍上，誓將臭不要臉進行到底了，尼瑪這才多大一會，毛叔就叫得這麼親切起來了。
“早知道你這朋友是這種人，我們還設個P的局啊，直接讓採呈熹用個美人計，你倆不就乖乖地跟我們走了。”毛督吊垂著眉毛，卡著八點二十的嘴型，滿臉無語地對我道，“之前觀察那麼久，怎麼就沒發現這傢伙居然是個舔狗。”
“您是要問我怎麼看出來您和毛茂是父女對吧？”小風熱情道。
“都學會搶答了。”毛督苦笑道，“還用上“您”了......”
“是這樣的。”小風理了理自己的髮型，換了一副鄭重的表情道：“這個問題要從您的好兄弟王財失蹤那件事說起。”
“等等，你是說王財失蹤的事情是真的？”我拉住小風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假的了？毛叔確實設局了，但不代表他之前說的事情都是假的。”小風道。
“刨除毛茂和採呈熹的因素，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騙你們或者說不是我的腦子出問題了？”毛督道。
“因為我手上有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
“照片，我有你與王財的合影照片。”小風淡淡地道。
“什麼！？”不僅是毛督，就連我都驚呆了！小風居然會有一個被世界公認為不存在的人的照片？但是他又是怎麼弄到手的？
“這不可能。”毛督鼓著兩隻大眼道：“你怎麼會有王財的照片？我託人到派出所查過，連派出所都沒有王財的照片！”
“沒什麼不可能的。”小風淡淡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就是這張嘍。
小風的右手上空空如也。
“你是不是傻了？”我與毛督異口同聲道：“你手上什麼都沒有！”
我又伸手在小風手上蹭了蹭，還是什麼都沒有。
“找個安靜的地方吧，我給你們細說。”小風道。
五分鐘後，我們三人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剛才我們一路走來，地上有個小石子非常的有趣。”小風突然道。
“我們不是在討論王財的問題麼？怎麼又說起來小石子了？”我插嘴道。
“別打岔，聽我說。”小風看著我與毛督，認真地說道：“那個小石子你們看到了麼？”
“沒有。”“沒有。”
“現在哪有心思看什麼小石子啊！”我鬱悶道，“你能不賣關子麼？”
“不是賣關子，這個石子與王財的事情有關。”小風道，“其實你們是看到了的，但你們誰都沒有注意。就像我手裡的這張照片一樣。”
“不明白，我們明明已經很認真地在看你的右手了，還是看不見啊！”
“那我換個解釋方式吧。”小風掏出手機，搗鼓了半天，將手機放在我與毛督面前，手機中正在播放著動畫片：哆啦A夢。
我靠！現在誰有閒情看這個！
“忍住，別說話，看完它。”小風道。
我與毛督無奈地看完了。
真的很神奇，隨著哆啦A夢這一集劇情的不斷推進，我與毛督的眼神開始發亮。
故事很簡單，講述了哆啦A夢給了大雄一頂石子帽，帶上帽子後，
大雄會像小石子一樣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原來是這樣！”我與毛督互相對視一眼，恍然大悟。
“明白了？”
“明白了。”
“所以王財是真實存在的。”小風道，“他存在的任何痕跡根本沒有被抹殺。你們可以理解為，所有能證明王財存在的相關痕跡都被戴上了一頂石子帽，不會被所有人看到，即便它們就在你眼前。”
“就像你手裡的那張照片一樣，我們其實是看見了的，但是大腦卻完全注意不到。”毛督補充道。
“沒錯。”小風道，“這張照片就是在你家裡發現的，上面還寫著2018年7月，毛督、毛茂、王財攝於QH湖。當時這張照片就放在你家的茶几下面，在你講述王財離奇失蹤的經過的時候，你還特意看了看那張照片，說明你潛意識裡是知道茶几那個地方是有這麼一張照片的。起初我以為你是在編故事忽悠我們，但是穿幫了，就沒有提及這張照片的事，想看看你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不過後來我發現，你似乎是真的看不到那張照片，而且不僅是你，就連阿飛也完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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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趁著你去端茶倒水的空，我翻了翻你家各個地方，發現當時派出所立案的相關材料也都在，只是你們看不到罷了。”小風繼續道，“所以我推測，王財不是消失了，是被消失了。”
“從作案者的手法來看，他的能力並不強。我有一個朋友，他的母親是個共生者，家族都是進行記憶處理的高手。其中有一個招式與這種情況極度相似。”小風道：“叫做水銀鍍層。”
“水銀鍍層？”
“沒錯。這個招式是對目標種下暗示，當目標接收到與暗示相關的資訊時，自動將資訊反射回去，就像一扇玻璃被抹了水銀鍍層後變成了鏡子一樣。”小風道，“但是這個作案者比較高明的一點就是，他居然能夠給所有與王財相關的人同時種下水銀鍍層，即便是那種在派出所內查詢王財資訊的JC都被他種下了鍍層。而且，他一定還有其他的招式，包括如何讓王財的人際關係產生全新的變化：比如王財的兒子成了張所長領養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