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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詭異的房子

這個人穿著花襯衫,沙灘褲,脖子上掛著一條拇指粗閃閃發光的金項鏈。

他衝到李曉雅後面抓住她的頭髮按倒在地,然後掄起蒲扇般的巴掌不停的朝她臉上招呼。頃刻間李曉雅被打得叫聲連連,滿臉鮮血。

“住手”

張藝衝上前一下子抓住了花衣男的手隨後輕輕一用力,花衣男便應聲便飛了出去。

張藝沒有看花衣男一眼,他立馬蹲下來檢查李曉雅的傷勢,發現李曉雅不但面部通紅血流滿面,而且在其胸部的上半部分有兩排黃豆大小的血印子,其中有幾個正在向外流著鮮血。

“我帶你去醫院”張藝面無表情,他沒有問李曉雅是什麼原因,這個花衣男為什麼要打她。

而這時躺在地上的花衣男艱難的站了起來,他臉上露出兇光,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十公分的彈H刀兇狠的朝張藝背後走來。

“媽的,敢跟老子動手,我現在就讓你身上立馬出現幾個血窟窿,教教你怎麼做人。”

“小心,他手上有刀”此時張藝面對著李曉雅沒有看見背後的情況,但是李曉雅卻看見了,她用無力的手推動著張藝,提示他危險正在向他靠近。

張藝沒有動,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而當花衣男靠近他身後用匕首插向他的背部時,他猛然起身反轉一個測踹,一腳命中花衣男的胸口。

花衣男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優美的拋物線,掉在了十米開外的地上。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後,地上揚起了一片灰塵。

花衣男面目猙獰的躺在地上,他艱難用手撐起了上半身,張開嘴正欲說著什麼,卻突然感覺一股鹹腥味湧上喉嚨,瞬間感覺胃部翻騰,啊的一聲吐了出來,瞬間地上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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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花衣男,他默默的背起了非常虛弱的李曉雅向遠方走去。

李曉雅自16歲便被鄰居騙到城裡夜總會做小姐,她從一個清純的農村小姑娘到現在只認錢財的紅塵一姐只用了一年,這一年她哭訴過,她反抗過,她甚至想自殺過。

但是一年後她如同一個漂浮在汙泥上面荷花,最終她凋謝了,掉在了汙泥之中,和汙泥徹徹底底的混為一體。

這段久遠的記憶她一直銘記於心,但是她努力的把這段記憶塵封在大腦的最深處不去想他卻仍然無濟於事,依然事事在目。

可是比較滑稽的是最近的記憶卻記得非常不清楚,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和張藝結婚

的,也許,也許是酒後他們邂逅一時衝動做了一個錯誤,也許是激情後的承諾。

在模糊的記憶中,記憶一直告訴他,眼前這個揹著她的男人是一個膽小怕事懦弱的妻管嚴,但是現在是嗎,很顯然不是。

李曉雅將臉貼在了張藝那寬厚的的肩膀上,她第一次感到非常的安全,非常的放心,她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輸液室內,李曉雅坐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睛,吊瓶內的液體一滴一滴的從軟管慢慢流入到她的全身。

張藝坐在旁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輸液室大廳上掛著的電視,電視裡正好在播放一檔節目,節目的名字叫《跑進科學》。

這期的節目叫做“恐怖鬼屋,是不是真的有鬼?”。

裡面的內容將講的是本市一個患了肺癌晚期的老人,在經過一年的治療後耗盡了所有的金錢後卻發現全身轉移癱瘓。最終和他一起白頭偕老的年邁妻子殘忍揮刀砍向了老人,但隨後她自己也吊死在了家中。

然而自此以後,這個房子有很多人聽到了悽慘的尖叫聲,哪怕是白天,但是警方多次檢視卻沒有在房間內發現任何人,任何有生物體。

節目的前半段還採訪了很多目擊者,而且還播放了一個身穿道袍自稱是陰陽大仙的傢伙拿著桃木劍進屋驅邪的影片。

但是奇怪的是道袍陰陽大仙進去不到一分鐘便踉蹌的跑了出來,而且一隻鞋子都跑丟了,光著腳丫子在眾人圍觀面前,在夕陽的照射下跑的無影無蹤,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節目的後半段是一些專家拿著各種儀器在屋裡屋外進行測量,最後一個大腹便便穿著花襯衫的專家做了總結,他說大家不要相信迷信,這個房子的怪叫聲其實不是鬼怪所發出,經過他們專家團隊的周密測量,發現是房子的聲音,因為房子年代已久熱月長冷縮發出來的,很自然的現象,很科學的現象,不需要大驚小怪。

張藝看到這裡嘴角上揚,發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隨後一個女主持拿著話筒在房屋的前面做了總結,她說原來是虛驚一場,所以我們還要相信科學,不要疑神疑鬼。

而就在此時影片內一道鳥的黑影快速飛過,順著窗戶飛進了那座老屋子,這速度極快。

但是這一不起眼的畫面張藝卻在意了,因為他看到這只鳥似乎有些熟悉。

他立馬開啟了手機,在網頁上搜到了這個影片並且在鳥的這個身影時暫停了播放。

他把這個畫面截圖下來然後放大不由得身子一顫,這個上面的鳥是一隻八哥鳥,而且在它頭上頂著一簇白色的羽毛。

怎麼會這麼巧,張藝清晰的記得他在畫室裡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那畫上畫的正是一隻白頭八哥鳥,而現在的這只和他那莫名其妙的畫作一模一樣。

這意味著什麼,似乎是這幅畫是在引導他去找只鳥,這只鳥可能會知道他很多事情,找到它或許就會知道很多事情。

“對,就是這樣的,不可能這麼多巧合都碰在一起。”張藝不由得說出了口。

“什麼這樣的?”李曉雅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正在自言自語的張藝。

“沒什麼,哦!吊好了,醫生”

深夜

一片金黃色的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床邊的地板上,如同把黑夜撒開了一道口子。床上兩個人側著身背對著背蜷縮的躺在那裡。

他們是張藝和李曉雅,此刻他們都沒有睡,眼睛都睜得很大一動不動望著房頂,好像都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伴隨床嘎吱一聲響李曉雅轉過了身,她用手指捅了捅了張藝的背。

張藝渾身顫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

“如果你要也可以的,我現在還是你的妻子,不收你的錢的”

張藝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李曉雅愣了一下,然後身體向前挪了一點,將身子及臉輕輕貼近張藝的背部,她感受著張藝身上散發出的溫暖。

片刻均勻的呼吸聲從她的鼻息間傳了出來。

張藝仍然沒有動,他就像身體定住了一般保持了那個蜷縮的姿勢,他眼神空洞,望著房間被黃色的燈光撕開的黑夜。

電視中那只白頭八哥鳥畫面不停的在他大腦中飛來飛去,它似乎在向他打招呼,招呼著他趕快過去。

最終張藝深吸了一口,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那就是他要去那個鬼屋,去找那只白頭八哥鳥。

清晨

李曉雅翻了一個身,卻發現床上空落落的,她放眼尋找卻發現張藝已經不知所蹤。

她緊張走下了床,四處尋找卻沒有看到張藝的人影,而這時床邊上的手機發出了嗡嗡的震動聲響。

李曉雅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一條簡訊,資訊有兩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