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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獵牙

從夜陽下達命令,裘統奉命出手,到宮裝美婦被重創,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以梁景山太上的修為都沒阻止,也不敢阻止,夜陽已在氣頭上,沒有鮮血的平息,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

按照這個形勢,梁秋澤自作孽不可活,他要是貿然出手,恐怕會牽動大道契約,到時候不僅是他,連獵豹族的氣運都會被損害,即便梁秋澤是他親侄女,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誅殺!

“住手!”可也不是任何人都像他一樣顧全大局,獵豹族的核心長老之一,梁秋澤的親身老父梁景盛當場發揮,看著自己疼愛的閨女被重創,即將有什麼危險,他目眥盡裂,含怒出手,能量凝聚的巨大豹爪向裘統抓去。

可梁景盛才動手,早已蓄勢待發的張三也猛然爆發,一拳轟出,火焰四射,火蟒亂舞,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吞下了豹爪,梁景盛不敵,心魂受創,被逼得退後了好幾步,一口逆血湧上喉嚨,又被他強行壓下。

趁兩人交手的時間,裘統也到了重創的梁秋澤身旁,掐住她的白玉般的脖子,把她像死狗一樣提起,梁景盛見到這幕,眼中遍佈血絲,聲嘶力竭:“不!”

只可惜,除了夜陽的命令,裘統誰也不聽,夜陽給他下的是必殺令,梁秋澤不死,他就絕不會停下來。

梁景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先前的氣勢洶洶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無力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皇子殿下,老夫就只有這一個女兒,求求你放過她吧!”

提在半空中的梁秋澤幾乎被廢,動彈不得,被掐住脖子也無法開口,死亡近在眼前,她眼中的怨毒變成了恐懼,只能投來淒涼可憐的目光,梁景山亦是於心不忍,硬著頭皮開口:“殿下,無知女子修為被廢,再也構不成威脅,屬下懇求殿下網開一面!”

獵豹族的許多人也不由自主地跪下了身子,許多女子哭得泣不成聲,裘統臉色麻木,只是看向了夜陽,夜陽亦是目光冰冷,略帶沙啞地緩緩開口:“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爬到我頭上的,這是第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殺!”

“咔嚓!”裘統手中稍一用力,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思,洶湧的能量衝入梁秋澤的體內,將她肉身靈魂的生機摧毀殆盡,睜大外凸的雙眼中,只剩下濃濃的不甘和怨恨!

“不!”梁景盛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吼了一聲,一口鮮血上湧,再不受抑制地噴灑而出,染紅了地面。

張三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向夜陽抱拳詢問:“殿下,該怎麼處理?”

夜殿下變臉比翻書還快,此時又笑意盈盈,搖了搖頭,輕笑道:“核心長老畢竟是核心長老,與那些貓貓狗狗不同,本殿下要是殺了他,不免引起獵豹族的反感,還是等他在戰爭中叛變的時候殺,那就殺得毫無顧忌、理所應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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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讓血宗一眾高層,包括梁景山梁景盛在內,都心頭猛震,深吸了一口氣,豐修遠目露寒光,握緊劍柄一步邁出,梁景山梁秋明就齊齊站在他身前,梁景山壓住怒氣低吼一句:“鬧成這樣你還嫌不夠嗎!”

目光望著兩人,豐修遠沉默了片刻,而後抱拳行了一禮,退後兩步,直接轉身離開,冷冷道:“修遠知錯!”

“反對無效,還有人嗎?”又是這樣一句話,從夜陽口中響起,卻叫獵豹族的十萬人臉色蒼白,一個妖聖怒氣衝衝地開口:“夜皇子手段令人髮指,我等怎麼還敢反對,我獵豹族怎麼說也是你的下屬種族,你如此血腥的行徑,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嗎?”

“哦?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這是我的下屬種族?”夜陽沒有動怒,而是冷笑一聲:“之前鬧得那麼歡騰,一個個跟我祖宗似的,現在知道你們是我的附屬了?嗯?這就是你們做下屬的樣子!”

面對夜陽的一句句呵責,獵豹族眾人卻陷入了沉默,沒有再出聲反駁,有人在自嘲,自己都淪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了,卻還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樣子,何其諷刺!

夜陽負手而立,也沒再開口,氣氛在沉默中深沉,也不知何時,第一個人開始下跪,一個接一個也接著跪下叩首,到最後,場中滿滿的十萬人,已沒有一個人再站著,連那些長老也低下了他們高傲的腦袋。

遠處的山林傳來轟隆隆的巨響,連帶著大地都跟著顫抖起來,就像有只奔騰的巨獸正往這邊跑來,這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等聲音真正接近,才發現只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漢子的肩膀上扛著一捆粗壯的堅韌樹藤,上百根樹藤纏繞成一根象腿粗的長繩,長繩兩頭都捆綁著一塊龐大的岩石,這兩塊岩石比山寨的許多木樓還要高上很多,遠遠看去就像兩個小山頭。

李四把兩塊巨石拖到山寨前的空地,扯斷了上邊纏繞的樹藤,以掌為刀,連王器都傷不到分毫的堅硬石料就像豆腐渣一般,被輕鬆削下一塊塊腦袋大的石屑。

這時才聽夜陽不緊不慢地道:“我知道你們之中的很

多人都不服我,可我也沒那麼無聊讓你們心服口服,有些話我只說一遍,本殿下需要的,就只是你們聽話,而不聽話的,你們已經見到了下場!”

夜陽往梁秋澤的屍體瞥了瞥,繼續道:“我只需要你們知道,是誰給了你生存的權利,你們腳下站在的土地,究竟是誰的?是我!是我這個有權有勢的地妖皇子,沒有我,你們就只是一群喪家之犬!”

“弱小是原罪!”夜陽悠悠一嘆,讓旁邊的張三面色古怪:“你們都是弱者,都是罪人!其實我也是你們之中的一員,只可惜我個人雖然弱小,我的身後還站在無邊強大的地妖國!足以主宰你們任何人的性命!”

“你們不服氣,這我可以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樣的出生,你們只不過是平平凡凡的小人物,可是,不服我的人那麼多,你們又算哪根蔥!”夜陽話鋒一轉,面露譏諷之色。

“我的血統是我的!我的種族是我的!我的靠山是我的!我地妖國的輝煌強盛,那也是我狼族祖祖輩輩拿命拼回來的!你們的祖宗不中用,讓你們只能受人踐踏,你們自己不中用,讓你們的子孫受人踐踏,你們有什麼資格羨慕嫉妒恨,要恨,就恨自己沒用,恨祖輩們沒用!”

夜陽一番怒吼,字字誅心,直接將獵豹族的祖輩罵了個遍,而獵豹族眾人雖鐵青著臉,卻找不出話來反駁,只能沉默不語,夜陽停頓了片刻,這才又繼續開口。

“天道最是公平,有的人天生奴性,就讓他們做奴才,努力討好主人,有的人天生不甘平凡,就讓他歷經挫折掌握輝煌,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那就算是做奴才,也只能是最下等的奴才!”

不遠處的小工程已進行得差不多,兩塊小山般的巨石,在李四的剝削雕刻下,逐漸變成了兩根大小一致的石柱,高六十丈,寬七丈見方,李四赤裸上臂,抱起其中一根石柱的菱角,狠狠地砸進了土地裡,石柱沒入十丈左右,連山寨都跟著震了震。

李四甩了甩胳膊,又抱起另外一根石柱的菱角,往旁邊挪了百丈的距離,同樣砸進了地下,兩根石柱穩穩地插在山寨大門的兩邊,山石材質堅硬,這樣折騰也沒被震出什麼明顯的裂紋,表面斑駁嶙峋。

“以後這支軍團隨我出征前線,少則十幾二十年,多則幾百上千年,這十萬人裡邊,誰都可能死,我也一樣,我不會假惺惺地給你們說什麼你們戰死沙場,我就會讓你們的家人一生榮華富貴之類的。”

“你們中誰要是戰死了,本殿下最多大發慈悲,讓你們的家人享受千年的富貴與平安,千年一過,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過問,而這千年間,如果誰犯了地妖國的法令,同樣要遭到相應的處罰,不會有任何特權,不爭氣,這是活該!”

獵豹族眾人的臉色更黑了,可又聽夜陽不緊不慢地道:“妖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自己用血汗拼回來的,憑什麼讓其他人享受?活這一世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榮耀和榮華富貴!”

“而這兩樣,只要你們肯付出,本殿下都可以給你們!在咱們軍團裡,普通士兵每年的供奉是五十枚妖晶,一株靈藥,一顆靈丹,壽元還剩十分之一的時候,可以退伍還鄉,享受富貴榮華,頤養天年!”

夜陽這一席話出口,頓時有些獵豹族人面露鄙夷之色,就是平平安安的生活,也許都度過不了十分之九的壽命,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疾病而死,更何況是在刀口舔血的戰場,就是真僥倖活到那個時候,一個又老又殘的老頭子老太太,能有什麼享受?

每年的五十枚妖晶,靈藥靈丹,對於一般人是筆鉅款,可在坐的最次都是巔峰妖王,一百枚妖晶就只夠勉強的修煉,連張三裘統等人都滿頭黑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夜陽卻不受眾人目光影響,繼續道。

“小隊長每年的供奉是一百枚妖晶,一枚玄丹,一株玄藥;大隊長供奉一千枚妖晶,一顆王丹,一株藥王;副統供奉一萬枚妖晶,十顆王丹,十株藥王,統領翻倍,外加一枚聖晶;副將供奉五萬枚妖晶,一顆聖丹,一株聖藥,五枚聖晶,將軍翻倍;副軍團長供奉五十萬妖晶,十顆聖丹,十株聖藥,五十枚聖晶,軍團長翻倍!”

“這些每年的供奉,退伍之後依然能享受一半,直到壽終正寢,小隊長在剩九分之一壽命時,可以退伍擔任地方鄉官,大隊長在剩八分之一壽命時,可以退伍擔任重鎮官員,副統領在剩七分之一壽元時,可以退伍擔任大城官員,統領剩六分之一壽元時,可以退伍擔任大城城主。”

“副將剩五分之一壽命時,可以退伍擔任主城官員,將軍剩四分之一壽元時,可以擔任主城城主,而副軍團長剩三分之一壽命時,可以退伍成為地方王侯,擁有自己的封地,軍團長二分之一壽命時,就可以退伍成為一方君王,封地萬頃!”

等夜陽的這些話說完,臺下的眾人早已面紅耳赤,一個個呼吸急促,眼睛都可以發出光來,都被夜陽這樣的許諾震驚,高層強者也目

光各異,很是動心,有的統領副將還盤算著,按自己的年齡,貌似過不了幾年就能告老還鄉,有的甚至都過了年齡。

“我知道你們想的什麼,只可惜,退伍的命令一百年之後才真正施行,如今只是給你們一個念想,不要想得太美好,想要足夠的好處,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各個職位雖看重修為,可只要軍功足夠,修為差點也沒什麼關係。”

許多獵豹族高層心中的火焰被熄滅,可更多的中下層聽見這最後一句話,卻瞬間亢奮到了極點,只見夜陽又走到寨門前的一根石柱前,笑道:“無論是功成名就,光榮退伍,或者是不幸身隕,戰死沙場,你們的名字都會被刻在這根光榮柱上,受到千千萬萬的後人敬仰。”

“本殿下身為地妖國皇子,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什麼妖晶、元晶、聖晶之類的修煉資源數不勝數,甚至是能逆天延壽的藥材丹藥,都不是問題,只有你們有本事,就拿軍功來換!”

“從今往後,這個軍團就叫做獵牙,在我們獵牙軍團裡,沒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不敢想的,你們想要什麼?財富?權勢?封侯拜相?妻妾成群?這些都不是妄想,只要你有本事,就自己來爭!自己來搶!”

夜陽的聲音振聾發聵,甚至動用了絲絲縷縷的魂念蠱惑,許多的人呼吸急促乃至滿臉通紅,沒有人會真正想成為奴才,即使是天生奴性的人,也幻想著有翻身做主的一天,功成名就,榮華富貴,這是所有生靈共有的願望,獵豹族以是如此。

開始被夜陽一直刺激,羞辱得體無完膚,幾度打入冰冷的深遠,此刻又被夜陽的許諾和描繪誘導,大道就在眼前,大部分的人都無法保持住冷靜,一雙雙目光盯著光榮石柱,幻想著有一天能功成名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邊,受無數人敬仰膜拜。

無限憧憬之餘,有人也注意到了另一邊的石柱,心中突然升起不妙的念頭,試探著開口問道:“殿下,那邊的石柱又是做什麼的?”

“呵呵……”夜陽不懷好意地笑了,快步走了過去,以指為筆,烈焰規則在指上纏繞,指尖飛速滑動,一道道焦黑的深邃刻字出現在石柱上:梁秋澤!

三個字讓眾人直吸冷氣,遠處的梁景盛眼中閃過怒火,夜陽卻不以為然,淡淡道:“有賞就有罰,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睚眥必報,一般殺人都是株連,今天看在是第一個以身試法的人,也就不多做要求,還是那句話,這個第一個,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以後的戰場上,要是出現了逃兵、叛變者、冒領軍功的,違背命令的,或者像這種不聽話的人,我都會把她刻在恥辱柱上,把他們赤裸的屍體掛在柱子上示眾,每個經過石柱的人,都必須往石柱上啐一口唾沫,這是規矩!”

“呸!”說著,夜陽第一個吐下口水,目光沒有絲毫變化:“看著梁景盛長老的面子上,第一個我就不掛屍體了,第一具掛上去的屍體,我倒很好奇是誰?”

被夜陽目光掃過的人一個個渾身難受,嚇得不敢出聲,就像真的被掛上了恥辱柱:“有句話叫法不責眾,禍不及家人,可在我這裡都是狗屁,誰要是背叛了獵牙,他所在隊伍裡的其他人,沒一個逃得了干係,他們的屍體都會被掛在恥辱柱上!”

“我會把他的女人、女兒,乃至他娘,都賣進青樓妓院,受無數人蹂躪踐踏,把她的男人、兒子還有他爹,全都廢掉了修為,砍斷了手腳,泡進氨水裡做人彘,受盡永生永世的痛苦與折磨!”

最後這幾句話讓人一陣惡寒,渾身上下泛起毛骨悚然的雞皮疙瘩,心中對這個人畜無害的少年恐懼更甚,他卻悠然自得,背著手悠閒地走進山寨,遠遠地傳來一句話:“本殿下不開玩笑,更不是好人,從來都不是!”

夜陽的身子已經遠去,卻在獵豹族這十萬人的心中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陰影,他的每句話都在耳中迴響,令人如同芒刺在背,時刻都有被人盯住的緊迫感,使人不由得感到一陣窒息。

望著還恍恍惚惚的族人,梁景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夜陽動了真格,這些人回去之後,只怕都要被心魔困擾,若是無法挺過來,只怕前途堪憂,就算是真的度過心魔,可能也會性情大變。

是毀滅?是涅?這都是獵豹族無法躲避的一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梁景山身旁的梁仲也面色慘白,夜陽在場的時時刻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腦海中回響起夜陽對獵豹族的嘲諷,他忍不住一陣氣血翻滾,空蕩蕩的右邊袖子裡,傷口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

“各位都散了吧!回去做好準備,等三日後就會出發!”吩咐好族人,回過頭,梁景山便看見嫡親的堂弟梁景盛,一言不發地扶起親生女兒梁秋澤的屍身,準備離去。

邁步走了過去,梁景山正想要安慰他幾句,梁景盛見他到來,只是抱拳行禮,道:“見過老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