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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饒是心中再是不平可惜,她也只是一個侍女,當不得李四娘的主。

在李四娘略帶嚴厲的目光下,晚秋認錯的低下了頭。

她不過二十芳華,她們主僕卻相處十五六年了,何況晚秋的初衷也是為了自己,李四娘嚴厲的目光緩和了下來,望向地上那一盞昏黃跳動的油燈,輕輕嘆道:“晚秋,嫁給魏王表兄,只是我阿孃的一廂情願。魏王表兄乃一品親王,魏王妃亦是一品命婦,非聖人指婚不可。但是李家如今早已江河日下,魏王表兄又是聖人的嫡長孫,從小養在膝下,聖人又豈會下這樣的旨?何況我雖是嫡女,卻是繼室所出,若是李家嫡長女,憑著和魏王表兄的一絲血緣,倒也幾分可能。“

“沒有聖人的指婚,就只能為妾。親王有名份的妾,孺人二人,視正五品;媵十人,視正六品。我到底是清河李氏女,又是其嫡親表妹,如果硬要不顧臉面的進魏王府,就像我阿孃說的一樣,一個正五品的親王孺人應該能當上了。可是祖父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只怕我前腳沒名沒份的進了魏王府,祖父立馬就會將我逐出李家。”

晚秋是知道李公的脾性,但娘子張氏是李四娘的阿孃,也不會害李四娘,其所言也有道理。

女人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李四娘現在還有後悔的餘地,等到成親之後,那就真是只有嫁了。

晚秋如是忍不住勸道:“四娘這些擔心的確是有的,可是娘子也說了,四娘進了魏王府,雖然只是一個五品孺人,但是魏王沒有王妃,等於四娘就是魏王府的女主人。”

“再說妾也就現在這一說,等魏王坐上了那個位子,誰還敢說四娘是妾?而且那個時候,四娘早在魏王身邊立住了腳,再憑著四娘和魏王的表兄妹關係,主母的位子也是可以一爭的。到時何懼家主不認娘子這個嫡親孫女,估計還要幫著四娘去求魏王,魏王對家主這個外祖父可是十分看重,四娘登上主母之位的希望也就極大。”

想到李四娘入主大明宮的風光日子,晚秋臉上神采奕奕。

李四娘卻看得直搖頭。

她阿孃真是機關算盡,這灌輸了給晚秋的話,看似一片前程似錦的光明大道,實是誘人,卻不想世事無常,萬一與所想不一樣,她怎麼辦?

李四娘想到生母為了榮華富貴,置她的一生於不顧,娟秀柔美的臉上有冷笑泛起,“晚秋,娘子所言,你聽一半就是了,有些事也別想那麼好。魏王表兄雖是嫡長孫,可聖人還有聖子,如今其侄子勢頭亦是不小,到底鹿死誰手還是兩說。一旦魏王表兄無法問鼎高位,我難道一輩子就當王府裡的一個妾,一輩子都是被逐出家族的棄女,甚至連子女都不能喚我一聲阿孃?這些她又可有想過!?”

說到最後一句,語氣不覺拔高,情緒略有激動。

聽到李四娘直接喚生母“娘子”,一聲“阿孃”或“母親”都不願意叫,可見是心裡還怨著呢。

晚秋也不知如何勸了,何況李四娘這一聲聲問下來,她也被問得啞口無言。

李四娘知道自己激動了,看來對於生母她還是不能冷靜看待,她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後,才終是輕聲吐出了最關鍵的一句,“不過說這些也沒意思,畢竟魏王表兄也無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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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魏王無意,晚秋一臉震驚。

見晚秋的神情,李四娘無奈一笑,道:“若是有意,魏王怎麼會為我和柳補闕牽線?”

晚秋思忖道:“不是阿郎帶四娘去魏王府時,見到柳補闕年輕有為,堪與四娘匹配,這才求了魏王幫著說一聲麼?“

李四娘坐在床榻上,眸光清冷,有時候她真不喜自己看事如此通透,“阿耶一向聽祖父的,按常理自不會允許我為妾。但是這幾年阿耶在仕途上鬱郁不得志,尤其是前些年在那些貧瘠之地待怕了,我阿孃她又一直在旁邊讒言,阿耶多少也聽了些,如今終於回到長安就不想再離開了,加之祖父遠在清河鞭長莫及,他到底還是被我阿孃說動了。”

聽到這裡,晚秋不由納罕,她成日服侍在李四娘身邊,她怎麼不知道阿郎李遠平被說動了。

主僕太過熟悉了,晚秋雖沒有言明,但是李四娘已看出晚秋的疑惑,她臉上閃過一絲羞辱,道:“你可記得我們上京後,第一次去魏王府,在離開之前,我和魏王表兄單獨相處過一刻不到的時間。”

想起那日魏王直截了當的話,李四娘雙手一下緊緊攥住了腿上的薄被,片刻之後,才終於緩和了下來,將藏在心裡近兩個月的話吐露出來,“這還是虧得兩年前,祖父病重,我從揚州返回主宅侍疾,魏王表兄見我對祖父還算有孝心,這才願意和我單獨處了一下,給我明說了。”

晚秋也熟知李四娘,已然察覺李四娘的難堪和難以啟齒,不由又是心疼又是納罕,“四娘,魏王他到底說了什麼?”

李四娘深吸口氣,道:“阿耶對魏王表兄說,我傾慕他,但聖人可能不會指婚,所以我願意無名無份入府,若其願意,當日就可以成其好事。”

晚秋聞言愕然。

這種事,娘子張氏是能做得出來,可阿郎李遠平居然……

李四娘看了一眼錯愕的晚秋,她唇邊泛起苦澀,這不叫難堪,真正的難堪是後面,也讓她兩年前見時就為之慌亂的心扉徹底涼了。

她神色蒼涼道:“魏王表兄說,他無意於我。他只當這是我阿耶糊塗了,還說祖父在我們到長安之前來過信,讓他幫我擇一位夫婿,不要高門大戶,也不要勳貴,只要身家清白的有才之人即可。”

“祖父雖遠在清河,卻對朝廷近年來冒出的寒門仕人頗為瞭解,並列了一個名冊附在信中,裡面一共有三人,其中一人就是柳補闕,這還是祖父首推之人,說是年輕有為,還同為貝州人,不至於讓我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