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凌青竹的身影從空間裂縫中跌出，重重摔在了地面上，暗紅色的鮮血透過衣衫染紅了身下的地面。
“咳咳。”
凌青竹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摘下面具後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瓶丹藥吞下，這才讓她臉色蒼白如死人，不見一絲血色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潤。
“我已經盡量避免天地元氣流經身體了，沒想到強硬使用天印的反噬還會這麼重，居然連大成的不敗戰體都緩解不了身體所受的損傷，還好這種最壞的結果我也不是沒有提前做好應對準備，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服下丹藥後，凌青竹又立刻動身，一邊從空間戒指內取出針灸所用銀針扎在周身各處竅穴的位置，刺激著身體快速造血，一邊繼續趕路。
雖然這樣做是在以壽元精血為代價使不敗戰體恢復傷勢的速度加快，但凌青竹並不在乎，她的這具肉身已經千瘡百孔，經脈也已經脆弱不堪。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世界根本找不到適合的高階靈藥修復，只能靠時間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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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不敗戰體和凌青竹自己的調理手段，百年內恐怕都再也沒辦法跟人動手。
識海內月瞳感應到凌青竹的舉動只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便又沉睡了過去。
對於凌青竹和它這種存在來說，只要不遇到神境強者泯滅神魂真靈，神境之下毫無威脅。
肉身與平時所穿衣物沒什麼區別，就算是死亡也只是如同一次時間長些的沉睡。
這一次的沉睡是為了下一次的清醒，這一世的死亡也只是為了下一世的新生，輪迴反覆，不死不滅。
等感覺身上傷勢已經有所緩解，凌青竹再次撕裂空間開始空間挪移。
在使用傳送陣時，傳送陣會在兩個座標之間構築一條空間通道用來保障安全，但直接撕裂空間卻是沒有這個保障。
不過神州這裡的天地規則比較薄弱，以凌青竹現今的實力完全能應付會遇到的風險。
……
鏡海國。
凌雪的確遇到了麻煩，朱雀隨兩位大帝宣戰商盟，赤靈、玄庭卻同時出動為凌雪設了個圍殺之局。
出動的神通境便有兩位，玄庭上皇親自出手，還有一位雷道稱皇，赤靈疆域的雷殛皇姜嶽。
羽皇沒有參與圍殺，但也沒有出手保護凌雪，唯一一個算是歸屬羽皇勢力的修士只有很久以前就跟著凌雪的寒月仙子。
相比起正魔修士的爭鬥，妖是所有修士的公敵，所以參與這次圍殺凌雪的不止赤靈、玄庭兩個勢力，還有一些散修王侯和魔門真王。
不過凌雪也並非孤立無援，趙無極那位半步神玄的邋遢師尊司北星出手攔下了玄庭上皇和雷殛皇。
而寒月仙子想要保護凌雪，但卻被一名散修真王簡清漪給攔了下來，理由僅僅是嫉妒。
簡清漪的武魂是陰陽魚中的陰魚，可以吸收陽氣越活越年輕，讓青春永駐。
這對任何這種愛美的女子而言本是一件好事，但她的年輕卻不受控制得讓體形保持在了二八年華的豆蔻少女。
因此某個部位也就小了些，對於她這種極度愛美的人而言自然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於是就開始介意別人比她還大。
“咔，咔嚓。”
寒月仙子與簡清漪兩位正在交手的時候，不遠處凌青竹也終於破碎空間挪移到了此處。
天機不定，時時刻刻都在處於變化之中，而因為登天台的緣故則變得更加混沌，就算是凌青竹，以現在的修為能看到的資訊也很有限。
凌雪識海內妖繭封禁解開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覺醒成為新的牛鬼妖瞳，不沾因果，不入五行六道。
凌青竹破碎空間挪移而來的這個地方只是她留在凌雪識海妖繭上神念封禁解開時定位的座標。
剛從空間裂縫內踏出，凌青竹便看到了眼前一片狼藉的地方，不僅有修士的屍體，還有被天劫肆虐大地留下的痕跡。
見此，凌青竹倒是松了口氣，既然這裡有天劫降下，凌雪應該便是對功法有所突破踏入了煉神境，這樣一來即便化妖，應該也能保住自我。
沒有過多停留，凌青竹感知到前方有人在交手，便立即趕了過去。
凌青竹現在已經是重傷，為了防止別人看出自己的虛實，便重新戴上了隔絕神識的白色面具。
察覺到有人前來，寒月仙子和簡清漪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戒備著來人偷襲。
“寒月仙子，小雪在何處？”
聞言，寒月仙子眸光微閃，說道：“在前面，你快去吧。”
不說“小雪”這個親暱的稱呼，凌青竹的聲音寒月仙子也聽了出來。
“好。”
凌青竹點了點頭，便準備動身趕去。
不過就在這時，被無視的某人卻不高興了，簡清漪面色不善地盯著凌青竹胸前，說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
隨即擋住凌青竹去路，陰魚虛影在簡清漪背後遊動，陰氣化作一陣陰雨化作冰晶襲向兩人。
凌青竹還沒出手，寒月仙子便閃身擋在前面攔下了這道攻擊，說道：“這裡交給我。”
“多謝。”
沒有時間，也沒有多餘的力量浪費在這裡，凌青竹向寒月仙子道了聲謝。
“我記住你了。”
看了簡清漪一眼，記下她相貌後凌青竹留下一句話便再次轉身施展縮地成寸神通離開了此地。
簡清漪根本沒有把凌青竹僅僅一個煉神境的話放在心上，但有寒月仙子的阻攔，她也根本沒辦法追上去。
正在向寒月仙子所指方向趕去的凌青竹，突然感知到前方一道劍意散發而出，瞬間再次增加了施展縮地成寸神通的元氣，身上開始崩出道道裂痕，鮮血再次浸溼早已赤紅的衣衫也沒有多加理會。
“小雪。”
距離那麼遠都能感知到那股劍意的鋒芒，少說也已經臨近了神通。
以凌雪堪堪破境煉神的修為，哪怕是身為在修士中同階無敵的古妖也不可能撐得住這一劍。
不過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不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遺憾了。
凌青竹晚了一步，趕到時看見的便是凌雪中箭從崖邊跌落的一幕。
如同蜂窩一般的山峰，不浮鴻毛的弱水，一身紅衣病態的劍痴人偶，還有看著凌雪跌落黃泉弱水而面色惋惜的魔修。
“鏡海國、萬鈞山、黃泉弱水，既定的命運，不變的結局。”
凌青竹沒有痛不欲生的悲傷，也沒有歇斯底里的憤怒，只是讓自己的情緒重新恢復了平靜轉身離去。
一步一個血腳印，有地上被殺屍體的血液，更多的確是凌青竹自己的血液。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受傷太重，凌青竹感覺胸口有些悶，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