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柯亦夢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柯雪雁說道：“亦夢知道在父親的心中柯家勝過一切，姐姐，這件事等回去你告訴給父親吧。”
看來之前被親人背叛的遭遇對柯亦夢並非沒有影響，最起碼她算是看清了柯飛羽的為人。
現在的她依舊善良，卻已經不再只是被動地承受別人施加而來的痛苦了。
這是柯亦夢自己的選擇，其他人都無話可說。
凌青竹也只是默默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了僅剩一顆的小奪天丹送到柯亦夢面前。
“青竹。”
柯亦夢沒有立即收下這尋常人求都求不得一觀的神丹，反而以一種略帶著祈求的眼神看向凌青竹問道：“以後我們還能見面吧。”
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發揮了作用，柯亦夢總感覺凌青竹距離她越來越遠，彷彿如同兩條直線一般的人生不經意間在一處交叉匯聚，從此只會越來越遠。
“當然，修士的修為越高壽命便越長，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所以無需悲傷，這一次短暫的分離只是為了下一次更美好的重逢，你和綠蓮需要做的只是能活到我們重逢。”看著柯亦夢略帶祈求的神色，凌青竹也不忍告知她真相，只能安慰道。
從嬰兒長大到成人僅僅只有十幾年時間，這對於任何一位修士來說都是眨眼即過的時間，但對於凌青竹來說卻太過於漫長了。
前世那種對修煉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凌青竹都只用了十年時間便破境武帝，三十年時間飛昇神界，更何況這一世有了前世的記憶。
而且短時間內這裡的天地元氣和靈草靈藥品階也已經滿足不了凌青竹，這會限制她的修煉速度，總不可能蒐羅天下資源為她一人所用。
所以不說修煉時間，哪怕是為了修煉，凌青竹也會離開神州大陸。
“嗯。”
柯亦夢應聲點頭，心中卻湧現一種無力感，天資沒有轉換成實力前，她與凌青竹的差距太大了，她也知道作為朋友不能影響到凌青竹。
凌青竹不喜歡告別，於是在柯亦夢服下小奪天丹在幾人面前也變成嬰兒後，她就小小得用了點手段讓柯亦夢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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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神魂修煉的功法被悄無聲息得傳入兩個嬰兒的識海深處，凌青竹便也撤去遮擋登天台的所有陣法讓殷正離開了。
殷正不會立即離開商盟總部，最起碼在朱雀覆滅，朱雀真皇伏誅前不會，這是凌青竹早早便與殷正計劃好的事情。
而讓劉琦去將商盟除凝脈境和聚元境的所有修士召集到此攀登登天台，現在又關閉遮擋登天台的陣法吸引注意力，這算是臨時起意，正好能為殷正的蹤跡打掩護。
殷正的修為境界雖然不高，但影武魂的特殊性加上他對影武魂的領悟層次，隱藏起來後就算是尋常鍛魂境都很難發現他。
該離開的都已經離開，現在只剩下了凌青竹和柯雪雁兩人。
“不知盟主大人留屬下在此有何吩咐？”
不管柯雪雁心裡是怎麼想的，最起碼表面身份她現在是商盟中人。
而柯雪雁與凌青竹兩人之間又沒什麼私交，現在所有人都相繼離開，就她被留下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事。
“別多想，只是我覺得留下你終究是一個隱患。”凌青竹微微低頭注視著柯雪雁美豔的俏臉，平靜道。
凌青竹這句話聽到柯雪雁耳中，卻是讓她俏臉一白，絕望的情緒瞬間充斥在心頭。
所幸，凌青竹的話還未說完，接下來的話倒是讓柯雪雁的情緒一緩。
“我斬斷了你與亦夢之間作為同一人轉世的聯絡，但出於顧慮卻沒廢掉亦夢的武魂。”
凌青竹轉身，手中緩緩出現了只剩下劍柄部分的天缺，繼續說道：“如果我廢掉亦夢的武魂，那亦夢的修為也會失去，至今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但你的武魂與亦夢的武魂同根同源，這相當於亦夢分走了你一半的力量，若有一天因為你識海的禁制消失而恢復記憶，必定會憑藉這點聯絡找到亦夢收回分出去的武魂。”
借用一刻鍾堪比前世巔峰時期的力量，凌青竹已經做到了她所能考慮到的最大利用。
“按照我心中所想到的最好解決方式，將你徹底泯滅無疑是一勞永逸，但你可以慶幸遇到的是現在的我。”
天缺破碎後不僅力量被削弱，能力也因為不完整而被限制。
當初天缺完整時可是擁有著鎮壓寰宇，支撐起凌青竹一整個精神世界的能力。
不過還好凌青竹前世為了更好得掌控，已經將天缺內的大半規則都參透，重新補充並非難事，遺憾的是只有一刻鍾，時間也只夠她補充回這麼一個鎮壓的能力。
“為了不讓亦夢傷心，我不會這麼做，但我還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只是會比較復雜。”
無論有沒有用，凌青竹在與柯雪雁交談時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她一種事實。
柯雪雁、乃至於整個柯家，之所以在商盟能享受到的一切便利，這都只是因為凌青竹重視與柯亦夢的友情，此時柯雪雁之所以能活著也是因為凌青竹不想讓柯亦夢傷心。
“什麼辦法？”
聽到不用死，還能一勞永逸得解決前世記憶恢復失去自我意識的隱患，柯雪雁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凌青竹的性格無疑是非常冷漠，對於親朋好友之外的陌生人她一般不會去主動接觸，但若是不可避免的話，攻於心計、施恩佈德也好，真誠以待也罷，她同樣會盡力將其拉到自己身邊。
而柯雪雁無疑就屬於這種人，凌青竹可以把她依舊當成陌生人，但顧忌到柯亦夢的心情，卻不能把她當成敵人解決掉。
拉攏柯雪雁也算是一步閒棋，或許將來不會有收穫，但也沒有損失。
“你之所以恢復前世記憶後會失去身為柯雪雁的人格，只是因為你作為柯雪雁這一世的時間太短，只相當於前世記憶中的滄海一粟，想要解決這種問題，那就只有讓你身為柯雪雁的人格記憶比前世記憶時間更長。”
“按常識來說這不知要過多久，但放在你身上卻並非不可能，我已經封禁了你神魂中的前世記憶，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再設定一套禁制讓你能以柯雪雁的人格一點一滴得接受前世記憶。”
凌青竹面具下的美眸中隱隱顯出一抹赤色，左眼瞳孔之中血色的彎月彷彿一張大嘴，咧開露出了一個森然邪異的笑容，為柯雪雁的將來畫了張大餅說道：“一點一滴地接受記憶不會沖垮你作為柯雪雁的人格，還能讓你修煉時從中受益，只要你成長速度夠快，心智足夠強大，你便能以柯雪雁的身份接受前世一切造化。”
不僅僅是話術蠱惑，凌青竹還利用了點神魂強大的便利略微對柯雪雁進行了一點影響。
“經受過紀無雙帶來的恐懼不得不對親妹妹痛下殺手、姐妹相殘，還有天海郡柯家一夜之間破滅被屠時的恐懼、無助，你應該也瞭解了力量的重要性吧。”
“機緣就握在你手中，只需要你點下頭，作為柯雪雁的你就能在名為前世的屍骸中獲取新生，長生不老、青春永駐垂手可得，站到一個以你現有資質絕對到達不了的高度。”
凌青竹彷彿只是平靜地在訴說著一個事實，但話語中對柯雪雁的蠱惑卻不下於任何惡魔。
“看似神通境帝皇宛如陸地仙神，但身在商盟中的你應該知道，神通境在這裡算不了什麼，只是一個新的.asxs.罷了。”
“話至於此，你有兩天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後天來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