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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一百章 嗚央城篇 (九)

“如你所願!”木子雲眉心出現藍色印記,眼珠也變為藍色,“雷秘——不動雷王體。”大大小小的雷電光球浮在了木子雲的身邊,“第三式——流。”寡能幫助木子雲,像在隕雷兵閣所做一般,將雷能化成了水流的模樣,片刻後,所有的光球融合成了雷河。“水?”木子雲的心裡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接著心念一起,吟道:“第四式——鯨落!”

只見那電光雷河翻騰而上,於空中化成一頭白鯨,動的也不是那般活躍,十分“溫和”地朝著遊盛落去。

遊盛持著操界線,直接將雷鯨的頭抽了出去,幾息的功夫就將雷鯨化為虛無。又用了十幾息時間,將雷鯨散落的狂暴雷能全部分解。

木子雲皺緊了眉頭,遊盛笑道:“看來你還是不習慣寡階啊,我教你吧。”

只見遊盛勾動手指,操界線不斷崩落虛空,竟把一塊虛空扭曲成了巨鯨的模樣,接著他輕動一下,巨鯨在須臾之間撞到了木子雲身上,木子雲想過躲避,但那巨鯨的移動方式是空間崩落,看似是鯨動,實則是空間扭曲,木子雲始終處在空間之中,又完全不懂得左右空間之術,因此想躲也躲不了。

“火秘——大爆猿王。”木子雲用一瞬間化成的猿王體,扛住了空間崩落的力道,但情況也不容樂觀,他恢復身軀之後,雙腿筋骨開始痠痛,久了怕是要站不住了。木子雲心中想道:“想要打敗他,還要變得更強!”

遊盛說道:“世間生靈不可能同時為兩種元素之體,你是個另類,但元素之力再怎麼進化,也總歸是那般模樣,你的本事,用到頭了。”

這時候,小邪風突然從木子雲的心口飛出,並懸在了他的耳旁,木子雲喜道:“你這傢伙,莫非又有什麼妙法?”

小邪風嗚嗚呀呀在木子雲耳邊一頓響,可木子雲一句也沒聽懂,直接抓住小邪風,與其心靈交匯。一番下來,木子雲還是沒有理解小邪風的意思,什麼是以動移靜?什麼是融入自然?

遊盛又動手了,焦急的小邪風直接把雷魂給揪了出來,並將其扔向了遊盛,片刻後,上千道紫雷瘋狂劈落,只為了給木子雲爭取一點點時間。火珠也被小邪風拽了出來,接著火珠待在了一處,而小邪風利用風力為自己安置上了兩隻風臂,它作勢朝著一側打去,那一側的空氣中出現了幾道風,卻也不急烈,可令木子雲沒想到的是,處在另一邊的火珠卻被無形之力擊中,並飛了出去。

“你做了什麼!”木子雲疑道,“和當初打均士魅的時候一樣,為什麼你明明只喚起了一點點風,卻能夠打到更遠的敵人?”

火珠吐出了大量的火焰,將自己四周徹底籠罩,而小邪風再次朝著一側出拳,木子雲的火焰是具有靈魂的,他能夠感應到每一寸火焰的細微變動,他的表情變化了數次,而小邪風和火珠一次次的演示,逐漸令其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木子雲本就是個天才,他赫然想通,所謂的風,不過是空氣流動而產生的效果,不似需要自己去創造的火和雷,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空氣。而可塑性最強的風,千變萬化間又能夠牽動萬物。

根本不需要讓風能直接去進攻敵人!只需要利用風能,牽動起所處之地的空氣,加以重重引導和聯絡後,便能夠令敵人所在區域的空氣被迫流動,繼而形成風流,由於不摻加任何的能量,在敵人身邊形成的風,根本不算做術,所以均士魅才腐化不了,而自然之風也是能夠殺人的,只要足夠鋒利和強勁即可。

小雷魂這時候落回了木子雲的肩頭,它大手大腳的將木子雲的雷能耗了大半,可遊盛卻未傷一分一毫。

遊盛飛至木子雲面前,說道:“結束了。”

“等等!”木子雲突然喊道。

“呵呵,小子,難道你要求饒?”遊盛鄙夷道。

“我試試一個東西。”木子雲朝著一側打了一拳,好似沒有帶任何的力道,數息時間後,在遊盛和木子雲西側不遠處,突然颳起了一陣快風,卻也不大,很快就消失了。

“嘁,不好掌控啊!”他是想讓風刮在遊盛身上的,可是這世間的空氣又無法計量和塑形,根本不好牽動。

“結束了,空空術——抽魂!”遊盛伸出一根手指,而木子雲的身上出現了一根操界線。但小邪風飛至木子雲身前,片刻之後,遊盛的那根手指忽然裂開了一道傷痕。遊盛停止了動作,看著淌血的手指,陷入了迷茫,他這樣的境界自然能夠感知自然中的空氣流動,但方才他身前莫名颳起了風,那風還割傷了自己的手指,一切看起來都是刻意為之,可是遊盛卻感應不到任何的能量。就算是再來一次,他也不會將那股風當作敵人的手段。

與火、雷不同,木子雲想要控風,需要更加精細的精神力,他盡心感知自然中的空氣,卻覺得空無一物,根本不知道目標在哪?

小邪風的靈魂與木子雲再次交融,木子雲喃喃自語道:“想要掌控世間之氣,先要讓其變得能夠被掌控,無形之物怎樣才能有形呢?”

邪風轉回身來,指了指一旁,木子雲什麼都看不到,感知不到,邪風忽然吹了口氣,輕輕地一口氣,也就能在幾寸之間動盪一番,可就在這片刻之間,木子雲似是感覺到那微風吹在了大塊海綿之上,為什麼風會停,因為前面有不動的氣,當氣受到了波動,無形之物也變得有形,不同於顓王旭將空氣附著上自己的霸道能力,木子雲要做的,只需要輕輕的一推,讓風在原有的氣中擠出一段位置,而被擠出去的氣則會化為自然之風蕩起。

頓悟就在一念之間,當木子雲感受到十丈外的被催生的自然之風後,眼睛突然似看清了整片氣的“脈絡”,他吹出勁風,壓彎了身前一片氣,空氣不斷地震盪傳遞,根據木子雲的力道,終在一處迸發出自然之風。剎那間,再度出手的遊盛忽然感應到一股蓬勃狂野的自然之氣,他飛到了高空,看著自然之氣慢慢有形,漸漸有色,流動的風,起先是透明的淺白,繼而是淡黃,最終黃中帶著淺綠。它們源源不斷地朝著木子雲奔湧而去。

木子雲像是漩渦的中心,周身旋轉的自然之氣並非暴躁難控,卻是柔和無鋒的,藉助風,木子雲似能感受道自然之氣所接觸的天地之物,它們的輪廓使得風也有了輪廓,它們的溫度使得風也有了溫度,從自然中來,再模仿萬物,繼而掌控自然,正是因為成就了寡階,木子雲才能感受到自然之息,漸漸地,他又感應到了新的“東西”,他睜開了眼睛,驀地,風也有了形狀,更有了顏色,而那一個個如柳絮般的顏色之物,正是靈魂,一念覺醒,木子雲的風擁有了靈魂,這也是既火焰之後,他第二次覺醒元素之魂(雷電雖有生魂趨勢,卻一直沒有成功)。

呼吸之間,木子雲感應到了萬物之息,風的靈魂柔和絲滑,每一次變化都像是藝術之作,這也與其本身的戾氣大不相同,卻也改變了木子雲的心境。他眉心出現了黃綠色的印記,眼珠無色,但每一顆眼珠中都有一圈風流。

身體與自然之息融合,變得輕柔無比,木子雲舒適地躺在空中,好像每一處地方都是柔軟的床。

遊盛落至同等高度,說道:“好俊俏的手段,看來你的寡能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不過....看起來沒什麼戰力啊。”

木子雲望著遊盛,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因為他發覺遊盛的呼吸一急三短,乍一感受覺得十分滑稽。遊盛抬起手指,可木子雲瞬間“滑”了出去。真的是“滑”,不同於雷電纏身的迅急,風的速度或許跟不上雷,可要輕盈百倍。遊盛的眼睛其實能跟上木子雲的身影,可木子雲的移動方式十分隨意,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滑”向哪裡吧。

“空空術——急!”

“風秘——自然之息。”如同不動雷王體,這是風之力下的新體態,木子雲的全身朝著後側吹起溫和的風,而不時有風顯現出淡黃綠色,一絲一絲的在木子雲身上出現又消失,特別絲滑。木子雲退出去十丈遠,接著朝著遊盛打出一拳,但這一拳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花樣,甚至能量也並未離手。但幾息之後,遊盛身前的空氣出現了變化,一股勁風突然颳起。

血花濺落,遊盛的身上被風流切開了一道血痕。

“這...是什麼?”遊盛是驚訝的。

木子雲亢奮的舞動起了身軀,他也並非出拳,只在隨意的撥動手臂,手掌就似在撫動水面,可遊盛的身前颳起了一串串風流。這都是自然之風,遊盛想要根據能量或氣息來判斷其出現的時機都做不到,他根本不清楚下一陣風會從哪裡颳起。

手中的操界線也被毫無章法的風撥散,十幾息功夫,遊盛身上出現了數十道傷痕,但都未曾穿肉,他畢竟是寡亡身軀,就算不修行煉體之術,也比一般軀體堅硬的多,更何況他修行的可不僅是神丸。

木子雲也發覺了,遊盛的身體靠著自然之風根本無法穿透,但如果他將風能灌入風中,那遊盛就能夠感知到,並加以防禦了。但今時不同往日,木子雲的風已覺醒了靈魂,他自有對付遊盛的法子。

“你可以把風隔在體外,可別忘了,你的身體,可離不開自然之息!”

遊盛是需要呼吸的,木子雲的靈魂之風一同與木子雲操控著自然之息,並將最終目標確定在遊盛的口鼻,在遊盛吸氣的瞬間,必有一陣風在其口鼻前颳起,遊盛吸不進去,還吐不出來,操界線被不帶任何能量的自然之氣全部撥亂了方向。

遊盛想要操控自然之氣,但已擁有靈魂的風顯然對氣的操控更加的快捷,待到許久都吸不進一口氣的遊盛面前終於沒有風,他張開了嘴,就在要吸氣時,木子雲操控者風,在旋動之時,令遊盛身邊的空氣瞬間撤離,直接使其陷入了無空氣的一界。

遊盛差點被憋死,在腦袋暈厥之前,操界線直接扭曲空間,將大量的氣移動到身邊,得以喘息之後,迎來的是木子雲疾風驟雨般的自然之息的突然襲擊。

趕回來的眾人,就看見木子雲離著遊盛百丈遠,不停地詭異扭動,而遊盛的身邊不斷有風流颳起,一層接著一層。

“空空術——抽魂!”木子雲的身體出現了一根操界線,但木子雲張開嘴,猛吸入風,大量的風將其身軀都脹大了不少,遊盛一勾手指,直接將木子雲的魂能抽了出去,可轉眼一看,木子雲安然無事,自己抽出來的東西也消失不見了。

“嘿嘿嘿...你抽出去的,是我永遠也用不完的風魂!”火焰的靈魂都是木子雲身體創造出來的,是與木子雲生命力有直接聯絡的,但風不一樣,自然之息無窮無盡,每一息都可成風,那就代表者,每一息都可被木子雲的風能化為己有,並誕生風魂,但風魂的確遠遠比不上火魂堅韌,很容易就會被消滅。

木子雲朝著遊盛做了一個彈的手勢,片刻後,遊盛面前颳起了一陣暴風,直接將其撞飛出去,接下來就又是呼吸困難的時間了。

木子雲知道自己無法硬碰硬,必須靠此技將其慢慢磨死。

“操界術——開鏡!”遊盛的所在區域突然像開了一扇窗,而木子雲所造的全部風流,隨著開啟的窗全部消失,接下來,遊盛身上的“窗”不斷的開啟,一切對其不利之物,都會隨著空間的崩裂而消失,但這一招的確耗能,遊盛不再以遊耍之姿戰鬥,低語道:“空空術——必殺技——晴!”

天空再度落下上億條操界線,而木子雲的身體也出現了上億條往上竄動的操界線,遊盛說道:“你不是有無盡的魂嗎?來試試看!”

就算木子雲有八張嘴,也不可能一口氣吸進去上億道風魂。木子雲顯然慌了,這一招對他而言,就是必殺技。

雷魂突然衝出,在木子雲身上大肆碰撞,木子雲似被點醒,他雙臂一攬,反抓住操界線,大呼道:“拔!”

遊盛差點被逗笑,說道:“你覺得你能拔過我的上億條線嗎?可笑!”

轟隆隆,雷電與火焰纏身,木子雲用盡全身力道,上下操界線完成了融合。

“死吧,年輕人。”遊盛單手向下一拽。

“讓世間亡靈的哀嚎,湮沒在你的憤怒之下,風啊,你的歸來,既是泯滅,也是重生!”

木子雲的靈魂、心智被分解成了上億份,直接隨著操界線散開,可就在上升了幾寸之後,突然停滯。

遊盛一愣,單手繼續向下拉動,可再也拉不動了,“不應該啊,你的力量....我這可是上億條操界線,可以將我的力量翻上億倍啊,就算是翟秋子帶著母凰來,也拔不過我啊。”

處在數里外的眾人,紛紛有了窒息的感覺,鈴鐺說道:“我喘不上氣了,我感覺...感覺自己被埋在土裡。”

大夥也紛紛表示出同樣的感受,而葛遠說道:“奇怪了,風,不...空氣,怎麼會產生重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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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盛也喘不上起了,他覺得身邊的空氣變成了土塊,抬眼一看,天空扭曲了,大地也扭曲了。

如果風流流動成了框架,那麼無形的自然之氣也就擁有了重量,天空的、地面的,此處的,遠方的,所有的空氣,被木子雲投放出去的綿長的風流賜予了重量,他還達不到控制天地所有自然之息的水平,可至少,他能夠操控住頭頂那上億根操界線所在區域裡的自然之息,每一根線上都有微風,它們將操界線變成了“木塊”裡的上億根筋絡,遊盛拉線的力度越大,操界線所受的壓力就越強,這不是木子雲的力量,這是整個自然的力量。

然而,木子雲即便做到這般地步,卻還是抵不過遊盛的境界之高。

遊盛大吼一聲,猛一用力,上億根操界線又開始挪動了。.

木子雲睜開雙眼,暴躁的戾氣瞬間爆出,身上鑽出了三頭惡獸,火獸、雷獸和風獸,它們處於實體與幻體之間,形狀也在時刻千變萬化著,卻一同撕咬向了遊盛。

遊盛還有一隻手空閒,他抬起手來,冷道:“沒用啊!”

三頭惡獸被操界線肆意操控,遊盛大呼道:“差啊,還是差很多!還有什麼人能幫你,還有什麼力量能幫你的,快使出來吧!還差很多啊!”

“我”木子雲的眼睛充斥著三種能量,已看不出人樣,“要...親自....殺了你!啊啊啊——”

三頭惡獸瞬間回撤,並非是回到木子雲的身軀,竟然是朝著木子雲撞去,且每一個還帶著最精純和狂暴的能量。

眾人大吃一驚,風箏急喊道:“他要幹什麼!”

火珠、雷魂和小邪風不僅沒有阻止,反而也同時朝著木子雲拼命的進攻,木子雲的軀體支離破碎,生命力快速消逝。

誰也不知道木子雲在做什麼,除了遊盛。

遊盛此刻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惶恐,他知道,木子雲此刻正在突破,倒不是這傢伙突破了就能給自己造成什麼壓力,而是這傢伙在剛剛踏足寡亡之境後,在如此生死之際竟然選擇了突破,讓自己本就面臨的死局,更多了一份幾乎必死的枷鎖,他似蔑視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這樣的魄力甚至超越了當年同樣捨生忘死的自己。

木子雲此番突破,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緊緊抓著上億根操界線,將身上所遭受的所有痛楚,都當做了自己突破禁錮的涅槃之火,他比上一次更加的堅韌。

“為什麼!你知道這不可能!”遊盛大呼道。

“我不會死!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的確信,在沒有看到仇人的鮮血淌在我兄弟的墓前,我如何能撥出自己的最後一口氣!那就來吧,無論是哪位神!哪位魔!你們盡情的來吧!你們殺不死我!而我終會歸來——屠戮一切!”

一道氣環從木子雲身上盪開,並一直傳播到天際,無窮無盡般的寡能浸染了每一位生靈的身軀,轉念過後,天地間無數氣環朝著木子雲包裹而去,而木子雲的身軀在其中不斷復原,一股新的寡能從中甦醒,再睜眼時,木子雲已然突破。

“呵,那又如何,才兩階而已。”遊盛重新拽好操界線,並繼續拉動,沒想到木子雲突然放開了雙臂,坦然地笑看著遊盛。

見證了木子雲在不可能中奇蹟突破的遊盛,知道木子雲不會放棄,只是他想不出木子雲要做什麼,他使出力氣,上億道操界線抽離了木子雲的“所有”。

數息之後,木子雲依舊是那副坦然的笑容,而其周身血肉,也在操界線中開始分解。

遊盛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念頭,他不由得張開了嘴巴,大呼道:“這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你不可能成功!”

木子雲笑了,隨後,新一輪的突破開始,而涅槃的火就由那上億道操界線提供了。

“不能讓他成功,不能放任他活著!”遊盛的腦海裡不斷響起這句話,他使出了渾身力氣,雙手抓住了操界線,並開始猛拽。

木子雲終於叫出了聲,他感受到了百倍、千倍甚至萬倍於之前的痛苦,他肆意的大叫,但他的心火從不會滅,就算身軀成渣,就算靈智被分解成了億份,那他至少能夠保證,那億分之一的靈魂,也飽含著無窮無盡的戰意。

操界線不斷上升,數十息時間後,在那碎成片縷的汙濁之中,一雙嶄新的手臂伸出,抓住了操界線,隨後,火焰形成的手,雷電形成的魔爪,狂風聚成的拳頭,紛紛抓住了操界線。

操界線停滯了,遊盛萬分驚恐地看著那再次突破的男人,而那男人,在方才遠遠超越寡階突破極限的痛楚之中,從寡二階,突破到了寡五階。莫說往昔百萬年,恐怕今後千萬年都不會再有這樣的男人出現了,“你!必須——死!”

遊盛動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而木子雲高聲吟唱著三種元素之音,天空風雷大作,大地顫慄不已。遊盛那二十七階寡神之力,竟無法撼動那操界線分毫,天地間的自然之息成了木子雲最大的贏面,終於,那上億根操界線再也支撐不住,全部崩裂,並混亂的散向人間。

“不好!”葛遠狂叫道。

而遊盛猛吐一口鮮血,立刻轉身去護住自己的瑕驪同胞。

葛遠幾乎把自己所有的護身寶器都扔了出來,可終有人逃脫不及,唐道元被一條操界線斬斷了左臂,他身軀被鈴鐺拉進了寶器,可那條斷臂卻被操界線鞭碎。同樣中招的還有望鄉,他被數十條操界線同時擊中,千鈞一髮之際,他將自己的獸骨槍擋在身前,未料到附著著強大寡能的操界線,直接觸發了獸骨槍的神能,可望鄉剛好輸入能量,想用神能震開操界線,兩股神能在獸骨槍中激烈碰撞,最終,隨著一聲轟鳴,這根由盧汀卡男爵親自製成的獸骨槍斷裂開來,望鄉握著斷柄,被風箏拼命拽了過去,可望鄉的身軀中了數道操界線,幾乎被鞭出了近半的魂能,他雙手顫抖著抓著斷柄,他可以吸噬萬物生機而救助身軀,可靈魂覆滅,他卻毫無自救之力,虛弱的他,此刻連站著都變得十分困難。

混亂的天地許久才得以平復,護住了所有同胞的遊盛立刻飛回天空,而木子雲從濁霧中衝了出來,離著遊盛百丈而揮拳,他揮拳的速度快出了幻影,而遊盛的身前以相同的速度出現了狂風,而這一次,風變得鋒利無比,已經可以劃破其身。

遊盛追,木子雲就避,遊盛走,木子雲就追,始終在固定的距離,而遊盛也始終無法判斷哪一處自然之息會爆起烈風。

“操界術——開鏡!”遊盛所在區域再次不斷破碎空間。

“太慢了太慢了!”木子雲大喊道,“遊盛!你太慢了!”

空間碎裂的速度,竟然趕不上狂風颳起的速度,總會有一縷烈風劃到遊盛身上,漸漸地,遊盛身上的鮮血越來越多。

木子雲吹起狂風,三十多道風浪在天地間狂暴竄動,而木子雲就隨著風浪極速移動,同時,還朝著遊盛幻速揮拳。處在中心的遊盛終於承受不住,他大喝一聲,“操界術——開!”

從天垂落下空間碎片,他直接扭曲了整片區域,木子雲也被此等力道震飛出去,他摔在大山之上,卻在血泊中再度起身,大吼道:“再來!”

披頭散髮的遊盛,本是一身狼狽,卻抖聲笑了起來,他仰天大笑,喊道:“太過癮了,能夠親手將這樣的傢伙斷送,真是人生一大幸事!操空術——天崩地裂!”

十條黑色操界線從遊盛十根手指上射出,五根接天,無根連地,他上下一拽,天下來了,地翻騰而上。

“小木!”鈴鐺大喊著。

所有人幾乎都心灰意冷,葛遠甚至都開始考慮死局,一道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木子雲背對著他們,轉回頭,漏了一個笑臉,所有的寡能都附著在葛遠的寶器之上,而他自己,踩著烈焰、紫雷,衝上了天。

就在那天地合攏之時,木子雲衝了進去。

那轟鳴聲已經無法被形容了,而那混沌般的天地合物之中,自然之息滾滾流動,“風息為弓,烈焰為弦,惡雷為箭”世間自然之息由風聚攏,並匯聚成弓,所有火能成就絲絃,所有雷能聚化為箭,“三合秘術——極——弒神箭!”當那道雷箭射出,所有雷能和自然之息全部附著而出,那道光芒仿若突破至天外宇宙。

而天地合物散落,重回大地,遊盛依舊站至高空,睥睨天下,但方才一擊,卻貫穿其肩。遊盛的神情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他不屑地俯視著木子雲,開口說道:“就只有如此了嗎?”

精疲力盡的木子雲抬頭回道:“呵,怎麼?你不也到頭了嗎?”方才,他已經將自己突破後的所有寡能都用盡了,他知道,遊盛這傢伙也差不許多,但也明白,遊盛至少還能戰,自己卻已撐不住了。

可遊盛的狀況卻比木子雲預料的還要好一些,他不僅還能戰,寡能也未用完,至少還有一半。遊盛說道:“繼續啊。”

“我也沒說停啊!”木子雲立起身來,大吼道:“再來!來啊!”

“你這傢伙,真的眼裡沒有敬畏啊。”遊盛的語氣裡竟有讚許之意,但轉而話鋒一變,說道,“小鬼,只有這般水平嗎?我看你連站都站不住了,呵呵呵...”

木子雲的確就要站不住了,他抬頭望著遊盛,回道:“我還有一口氣,在你死之前,永遠不會消失,我的力量是無窮盡的,我死不了!只要你們還活著!”

遊盛的臉皮抽搐了一下,他側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被洞穿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淌著鮮血。

“我想看到你眼裡的敬畏啊”遊盛忽然解開了衣服,褪去了上衣之後,身體出現了異色的紋絡,而他肩膀上的洞口逐漸恢復。“如果讓你不帶著一絲敬畏死去,我永遠會留有這個遺憾!小鬼,那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麼是絕望吧......朱雀——神——寶骨——啟!”

火紅的雲遮住兩側的天空,那是燃血的雙翼,夢幻般的畫卷綻開的,是神獸的身軀,當然,那都是幻影,祥雲湧至,天落異象,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