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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七十八章最聰明的男人(上)

時間過去了半個月....

“第三次”木子雲只穿著一條短褲,盤坐浮空於“能”幻獸所處的“脾海”之地,再次承受突破之苦,剝皮斷骨之痛看來不會輕易被習慣,木子雲在第一天便從寡境八層突破到了寡境九層。但第二次嘗試的時候,就不行了,還差點丟命。

用了近十天時間,才突破到了寡境十層,而又五天後,他這是第三次嘗試突破了。人的肉體或許可以一次次地經歷粉碎又重合,但人的精神是無法遭受這樣的反覆,木子雲只堅持了十幾息時間,在剛要開始“碎身”之時,失去了勇氣,又失敗了。

他終於明白那些尊者‏‎‏‎‏​‎‏‎​‏‏‎‎‏‏們為什麼用四五十年的時間還突破不了寡亡之境,這是一種折磨,每一次折磨都需要更長的時間去修復內心和軀體。

在第十天的時候,其實泉天棲來過,他並沒有給木子雲任何關於修行的提示,真就是來逛著玩的,還把木子雲和鈴鐺、唐道元嘲諷了一番,唐道元甚至才剛剛有突破鍾黎之境到彧棄之境的模樣,它一直太依賴自己的卷軸了。

而多次接觸中,木子雲仍然沒有探出泉天棲真實的實力水平,其實應該與自己差不許多,但泉天棲只讓他們修行,自己卻好像不怎麼著急,也對,他的能力已經將他的高度抬到了兩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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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一口氣,木子雲調整一下狀態,準備再次嘗試。

當心念一起,他的精神直接化散,“平鋪”到了整個軀體之上,緊接著,軀體碎散,卷在了精神之外。接下來的感覺,木子雲將其形容成“擀麵皮”,強大的寡境之力,不斷碾壓著木子雲精神和軀體的融合物,這個過程並不是簡單的“擀”一百下,或者一千下就行了,它沒有規律可言,什麼時候停,完全看運氣。

木子雲到此其實還有退的機會,不過是又失敗一次,可如果繼續,一直到身與神再次化散成更小,他就只剩下繼續前進這一條路了,要麼突破,要麼輪迴。

木子雲猶豫了,他的精神被碾壓了十五天,其實早就在崩潰的邊緣了,雖然碎成了“渣”,他還是能感受到自己那火熱的心跳。

“我命不該絕,拼了。”木子雲心念一起,化成了肉眼不可見的粉末,接下來的痛苦是熟悉的,卻又更強的。

寡亡之境是個陽間之坎,其過程的痛苦屬於修行之最。木子雲必須要找到了一個讓自己活下來,或者堅持下去的信念,一開始,他信心滿滿,滿腦子想的是復仇、變強、保護同伴。可現在,他就想習慣了被風暴欺凌的小木枝,滿腦子想著,能活下來就好,再堅持一會兒就結束了。

‏‎‏‎‏​‎‏‎​‏‏‎‎‏‏他唯一還能讓自己感覺到生命存在的,就只剩下那心跳聲了。許久許久之後,他落到了地面,寡境十一層,他成功了。可與別人突破時如獲新生般不同,木子雲像個落湯雞,直接趴在了地上,雙臂崩得緊直,整張臉都在抖,他不想再繼續了,真的不想了。他也已經做到許多人完成不了的事,在十五天內,按照正常修行方式連續突破三層的,已經很了不起了。

木子雲十分不解,他之前斬殺黑盜團成員時,在九死一生間,完成了從寡境五層到寡境八層的直接突破,為什麼現在每突破一層,都這麼艱難呢。

“能”幻獸們靠到了木子雲身上,安撫著他的情緒。而不遠處的“水沙”之地,爆發出了一股又一股純粹的能量場。

“那小子又突破了?”木子雲惱道,“他為什麼就這麼容易。”

木子雲想再次見到泉天棲,如果自己的修行是必然,那泉天棲完全可以從未來回來,告知自己突破的捷徑啊,哪怕讓自己變得不那麼痛苦也行,可泉天棲沒有回應他的心聲。

“不行了”木子雲躺在了地上,“我要睡一會兒了,不行了....”

過度的精神疲倦,讓他很快沉入了夢鄉....

夢裡,他睜開了雙眼,但那一雙眼,卻是龍目。

那是海下的囚宮,大青龍正與木子雲見面,但這一次,擁有龍目的木子雲卻成了龍,正俯視著曾經的自己。

龍目將“木子雲”的每一處細節都看得十分清晰,血液的流動,能量的生滅,都可見其規律。驀地,木子雲以龍身向上游去,穿過了吞光的長淵,扛住了百萬鈞海壓,終於衝破了海水,飛到了天宮,一聲龍嘯後,它躺在了雲中,而尾巴垂落下去,不時點著海面。

在夢裡,他也睏倦,迷迷糊糊間,就見著一雙腿走到自己面前,它睜眼一瞧,是一個男人,但從未見過面。

身為龍身,木子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那個男人的眼睛很奇怪,說不上哪裡不對,他看著你,卻似看著你的過去,又抓著你的未來。

那男人伸手一抓,扣下了一隻龍眼,巨大的龍目被他小小的手掌平舉著,男人湊近了,緊緊地盯著那瞳孔。

木子雲的眼睛和那個男人的眼睛幾乎靠在一起,他們相對了很久很久。那男人忽而一笑,說道:“成功了。”

木子雲開不了口,可那條龍卻開口了,它說道:“你扣我眼睛幹什麼,什麼成功了?”

男人說道:“沒事,哦對了,我現在要告訴你,以後你要是碰見了什麼值得託付的人,就把你的龍目挖出來給他吧,哦我說的可不是‘....’,我說的是以後的人。”

木子雲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可聽到那名字之時,他什麼都記不住,卻心潮澎湃。

“啊?”大青龍說道,“你有毛病啊,你又再想什麼計劃呢?”

“計劃,已經成功了,不過卻發生在未來,所以我在它發生之後,才告訴你要把眼睛交出去。”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在哪?你又派他做什麼去了?”

那男人盯著龍目,忽然笑道:“你好啊,未來人,是麒麟嗎?你是我猜出來的喲,下一世是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