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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雲難上 090 交與不交

鳳鳥,上古遺種,而且還是那種很是稀罕的遺種。

曾有傳言,這鳳鳥若是能成功涅槃,是有可能進化成為上古神獸火鳳的。書籍記載,上古神獸火鳳實力強大無比,哪怕還在成長期,便可力敵紫宮境高手。若是成年火鳳,實力更是高過普通飛仙境。

不過,歷史上,似乎從無鳳鳥進化為火鳳的記載。

但就算如此,在如今妖族稀少的情況下,一頭鳳鳥的出現,也足以讓人心動。

尤其是像雲澤宗這種擁有煉獸之術的宗派。

現如今,這鳳鳥在這劉觀手中,又豈能拿得回來?

只怕是這劉觀寧可將這鳳鳥弄死,也絕不可能交出來的吧?

何羨想到此處,心中微微一動。只是這念頭,多少有些不人道,他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跟玄誠說了出來:“若是那鳳鳥死了,那他有沒有可能因此死心,然後跟我們走?”

玄誠聞言,驚詫地看了何羨一眼。那目光中的意外,讓何羨臉頰上有些發燙。

他並非是心狠之人,何況那鳳鳥若是能救下來,跟著沈牧之一起,對於他們大劍門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劉觀已是上境修士,就算他回門中請幫手,也很難從劉觀手中搶回那只鳳鳥。

所以,這個辦法,也只是無奈之下的棄車保帥之舉。

“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想的。”玄誠說道。

何羨略微整理了思緒,便緩緩說道:“按照你的說法,若是那鳳鳥在劉觀手中,牧之他是不肯拋下她跟我們走的。但鳳鳥乃是上古遺種,雲澤宗又是以煉獸發家,這些年妖族越來越少,雲澤宗已經很久沒有找到過像樣的妖物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頭鳳鳥,那個劉觀肯定不會放手的。所以,要想讓牧之跟我們走,就只能是斷了他所有的僥倖。沒了僥倖,他自然不會再跟著劉觀。而且,這對於那只鳳鳥來說,也是解脫。鳳鳥一死,雲澤宗就沒辦法再用煉獸之術將它煉成傀儡了。也就是說,鳳鳥死了,無論是對牧之,還是對它自己,都是一樁好事。”

“你說的是沒錯,可是,一來那鳳鳥在劉觀手中,他肯定不會讓那鳳鳥死的。我們又打不過那劉觀,如何弄死那鳳鳥?”說著,玄誠略微停了一下,看著何羨,聲音微微一沉,“二來,萬一日後牧之知道了我們今日這番話,他又該如何面對我們?我們又該如何面對他?”

何羨嘴角泛出苦澀,道:“日後之事只能日後再說。如今最緊要的還是得想辦法先將牧之從劉觀那裡帶回來。而這件事,只有他自己配合,我們才能做得到。否則的話,我們做再多,也都是無用功!至於如何……”話至一半,何羨突然一頓,嘴角微微一勾,帶著濃濃自嘲之意,才有接著說道:“至於如何弄死那只鳳鳥……你剛不是說那鳳鳥與牧之感情甚篤,既如此,想必她應該也會願意為了牧之而死。”

玄誠再度驚訝,怔怔地看著何羨,眼神逐漸複雜。

何羨嘴角自嘲之意愈來愈濃,眼中滿是苦澀。突然,他伸手拿過桌上的酒壺,直接就著玄誠喝過的酒碗,倒了慢慢一大碗酒後,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酒碗後,何羨神態已經恢復平靜,抬眼看向玄誠,道:“時間已經不多。待會我就去找劉觀,我說的法子成不成,明日一早應該就能有結果了。另外,牧之應該是被關在了城外某個空宅子裡,你若是有空的話,可以去城外找找。能找到自然最好,找不到的話,只能等明日再說了。”

“好!”玄誠一口應下,什麼都沒再多說。

何羨長身而起,朝他示意了一下後,轉身離去。

玄誠坐在座位上,想著沈牧之若是得知了青果死了會如何。想了片刻,他也伸手拿過酒壺,將其中僅剩的一點

烈酒,全部倒進了喉中。

辛辣的酒味,直衝腦門,放下酒壺,他忍不住罵了一句:“真他娘的什麼世道!”

霖華巷內,金常正在那處小院內做客。

賀錦研負責烹茶,他與劉觀對坐,那只鳥籠就放在劉觀的手邊,裡面的那只小鳥一直像是睡著了一般,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金常已經朝那只鳳鳥看過不止一次了。

劉觀早已注意到他的目光,看著金常遲遲不肯提及今夜來此的真正目的,心中一動後,在金常又一次看向那只鳥籠後,開口笑問道:“怎麼?金老弟也對這鳳鳥感興趣?”

金常連忙收回目光,笑答:“我能有什麼興趣。只不過,這種上古遺種,以前從未見過,所以有些好奇。說起來,這鳳鳥看上去和那麻雀沒多大區別,要不是劉前輩慧眼,我都不知道這竟然是一頭上古遺種。”說完,低頭喝茶。

劉觀聽後,笑了笑,道:“這只鳳鳥血脈不純,所以看上去就跟麻雀差不多。”說著,話鋒一轉,問:“金老弟今夜來此,不會只是為了來看看這只鳳鳥,滿足一下好奇心的吧?”

金常茶水剛到口中,聽到劉觀終於開口問了,心中微微松了口氣,接著放下茶杯,說道:“我那師侄想必已經來找過您了吧?”

“你是說那個何羨?”劉觀笑問。

“正是。”金常點頭回答。

劉觀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可金常卻突然沒了下文。

劉觀臉上笑意漸漸斂起,然後問道:“怎麼?不往下說了?”

“只是不知有些話該不該說。”金常看了劉觀一眼,表面看似平靜,內心實際有些忐忑。

劉觀又笑了起來,道:“金老弟這話就見外了,我們之間有什麼話是不該說的?你儘管說。”

“行。那我便說了。”金常便道:“我這師侄師承門中清涼峰,是清涼峰主的大弟子也是最得意的弟子。年紀輕輕,便已是雲海境高手。邁入上境,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如此資質,在我大劍門中,除了門主首徒之外,暫時還無人能比。”

劉觀似笑非笑地看著金常,問:“然後呢?”

“所以,他不能有事。”金常突然嚴肅了神色,沉聲說道。

劉觀愣了一下後,重新笑了起來:“你是怕我對他出手?”

金常看著他,神情依然嚴肅:“他若是出事,我不能保證你能走得出金國境內。”

劉觀一聽這話,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伸手拿起賀錦研剛添過茶水的杯子,淺啜了一口後,抬眼問道:“金老弟這是在威脅我嗎?”

金常搖頭:“我們早已身在同一條船上,我威脅你又有何意義。”

“那你就是純粹地不放心老夫了?”劉觀微微眯起眼睛。

“我只是覺得,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沈牧之,給他又如何?”金常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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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觀一愣,旋即哼笑一聲:“原來是幫著你那師侄來跟老夫要人來了。怎麼?你那師侄沒跟你說,是那沈牧之不肯跟他走,而不是老夫不願意給人!”

“我知道你是擔心那沈牧之跟這只鳳鳥之間的契約。”金常說著,又看了一眼那只鳳鳥,然後才又接著說道:“那沈牧之跟這鳳鳥感情甚好,只要這只鳳鳥在你手裡,你又怕什麼?何羨帶走沈牧之,肯定不會讓他死。相反他在大劍門內,會活得更好。而這只鳳鳥在你手裡,你想想,這豈不就等同於是你安插了一個眼線在大劍門中嗎?”

劉觀看著眼前這個金常,大為意外。之前跟金常的接觸,只覺得此人是個有些古板的無用廢物,現在看來,還是有點腦子的。

不過,現在這緊要關頭,有腦子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劉觀沉吟著。

金常似乎有些著急,又說道:“今日我雖然將那何羨暫時打發去了蘇江,可最多明早,他肯定還會回來這裡。他若在這裡,對我們的計劃,也是一大隱患。萬一他要插手,到時候成敗可就不好說了!”

劉觀又看了一眼金常,這個金常今天給他的意外,還真是又多了一些。

不過,何羨對計劃的影響,他早在見到何羨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了。他自是早已有打算。可金常的反應……看來安定城外的事情,確實是徹底讓他決心站在這邊了。

想著,他便說道:“你說的,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金常聞言,立馬松了口氣,道:“只要你肯將沈牧之交給何羨,我自會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裡。到時候,城中局勢就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劉觀笑了笑:“金老弟如此上心,劉某很是感激啊!”

金常訕訕一笑,道:“你我既已約定好,我自會盡力。我也只希望,到時候劉前輩莫要食言才好。”

“金老弟儘管放心。既是劉某答應了你的東西,肯定會辦到。”劉觀笑答。

“劉前輩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說著,金常起了身,拱了拱手,道了一聲告辭後,就離開了這裡。

他走後沒多久,賀錦研準備收起茶具,正要動手,劉觀卻道:“等一下再收吧。”

話音剛落,何羨直接推開了虛掩的木門,走了進來。

“不請自入,可不是個好習慣。”劉觀看著一襲墨錦長袍,玉樹臨風的何羨,淡淡說道。

何羨點頭回答:“確實不是個好習慣。劉前輩既然懂得這個道理,怎麼就不知道約束一下自己?”

劉觀一愣,旋即明白了何羨所指何事,沒想到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當下臉上略微有些掛不住,哼了一聲後,問:“你又來,有何事?”

“自是為了那沈牧之而來。”何羨也不客氣,說著話就直接在劉觀對面坐了下來。坐下後,目光一轉,落到了那只鳥籠上。

“鳳鳥,對嗎?”何羨笑問。

劉觀看著他,心頭轉著之前金常說的那個念頭。

“你不肯將沈牧之給我,就是因為這只鳳鳥吧?”何羨又說道。

劉觀心頭依然在琢磨著之前金常說的那些話,雖然這事情真要做的話,並沒有金常說得那麼簡單,但也不是不可以試試。反正那沈牧之帶在身邊的話,也是一樁麻煩。

想著,正好聽得何羨問,便答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嗯,知道了。為此還跑了不少路。看來我那師叔,是真的鐵了心想要幫你了。”何羨說著,目光從鳥籠轉到了劉觀身上:“是不是只有這只鳳鳥死了,你才肯把沈牧之交出來?”

劉觀神色驀然一變。

“若真是如此的話,我不介意想辦法出手弄死這只鳳鳥。反正她落在了你手中,即使活著也沒比死了更好。到時候抹去靈智,變成一隻只知殺戮的傀儡,那種下場,還不如死了更好,你說對嗎?”何羨又說道。

劉觀看著何羨,片刻之後,突然笑了,一掃剛才的陰沉神色,道:“它聽不到的。”

何羨一愣。

“你說什麼,它都聽不到的。”劉觀又強調了一遍。

何羨心中咯噔了一下,緊接著眉頭一皺,略一遲疑後,沉聲說道:“交出沈牧之,不然的話,我不僅讓你帶不走這只鳳鳥,連你籌備了多時就等明天的那些計劃都一一給你攪黃了。”

此刻的他,身上不見了往日在山中那些師兄弟面前展露出來的穩重溫雅,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心驚強勢氣息。

劉觀微微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