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哪兒的想法，覺得他會對她動手。
傅司南看石芊芊瘦小的一坨縮那，嬌小得可憐。
他就沒見過那個十七歲的姑娘像她那般羸弱，吼起嗓子來一點也不比別人差。
或許這就是外柔內剛吧。
“我怎麼會打你？”傅司南俊臉一鬆，少了幾分冷漠：“哥哥不打女人。”
石芊芊隨即抬起頭，疑惑的朝傅司南多看兩眼，不管從何處看都覺得他不像個溫柔的人：“你騙我，夭夭姐說，你不好惹，會打女人，我不想挨拳頭。”
傅司南倒是有些意外，唐夭夭啥不好說，盡說他缺點。
在石芊芊的印象裡，他豈不是只會動手打女人的壞人？
他倒無所謂，怕就怕嚇壞了人家小孩。
傅司南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石芊芊搖搖頭：“不懂，我比較聽夭夭姐的話。”
“那你剛才與你同學鬥嘴的勁去哪兒呢？”傅司南猶豫的問：“你就不怕他們？”
“不一樣。”石芊芊撇著嘴，含糊不清的說：“你是夭夭姐的哥哥，要是我們打起來，我肯定會輸，而且也沒有人會幫我，說理也說不清。”
她屬於寄人籬下。
夭夭姐不討厭她，可不代表別人不討厭。
他們是最親的彼此，她只是個外人，到時候她只有捱揍的份。
傅司南對女人太刻薄了，她也是女人，到時候輸了，吃虧的是她。
聰明的做法，就是遇到他，遠遠地，不說話，誰也惹不到誰。
這話好像有幾分道理，但傅司南也不是見到誰就對誰動手的人，也得分人。
比如石芊芊，年紀小，又與唐夭夭關係好，他自然會忍著。
現在他就覺得在忍著石芊芊，不與她反駁：“日久見人心，習慣就好。”
與他說兩句話，石芊芊沒剛才那般情緒緊繃了，能抬起頭看看窗外，她對大城市還是有很深的嚮往，對一切事物都很好奇。
比如她沒看過這麼高的樓，快要透過雲層了。
從地下往上看，越往上，每一層都在縮短，視覺效果密密麻麻，數不清楚多少層。
再看看路上車水馬龍，還有許多大型的商場，上百號人在上樓梯。
再看人流量最多的步行街，石芊芊眼前一亮，從來沒見過哪條街擠成那樣子，好像都出不去了。
還有許多商店工作人員拿著話筒在買衣服。
路邊攤有切水果的，水果多樣，有許多她沒吃過的水果。
大城市果然是大城市，與她見過的世界不一樣。
只有來過，她才發現自己是井底之蛙。
還是要看過世界，才知道世界的美麗。
石芊芊的眼睛都被那些花樣美食，商店所吸引，身體在車上，心思已經跑了過去。
傅司南見她趴在視窗，眼睛睜得很大，嘴角上揚，天真得可愛。
不過，這小孩睫毛很長，眼睛挺大。
平日看唐夭夭看多了，再看看這瘦不拉幾的小孩，醜得有點膈應。
今日一見，又順眼許多。
比第一次見，胖了點，不像個瘦猴。
傅司南往嘴裡扔進一顆糖，喊道：“小孩，你還沒逛過街嗎？”
石芊芊倒是真實，毫不遮掩：“逛街要花錢，我才不花錢。”
她這麼一說，傅司南倒覺得石芊芊是他圈子裡的一股清流。
他認識的女孩，打扮得都挺時尚，比石芊芊穿得要有範兒，化個妝，塗個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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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她學校，他也見過許多與她同齡的女孩打扮得漂漂亮亮。
石芊芊穿著校服，校服比較寬鬆，顯得她人嬌小，扎著高馬尾，臉上未施胭脂，好在她比較白，要是再黑一點，估計醜得無法見人了。
這樣一看，氣質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一股清流。
“再說，我一個鄉下女孩，在這逛街，什麼也不懂，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我才不給別人丟臉呢！”
石芊芊顧慮挺多，她鄉下許多東西都沒有，連個地鐵都不會坐，出去不就是給人笑話的嗎？
所以，乾脆什麼都不去碰。
就不用丟臉了。
她好歹是個女孩子，不想讓人笑話。
傅司南這下想到，她是個女孩，與男孩不一樣，臉皮薄，他就只寵過唐夭夭一個人，突然看到石芊芊，是時候擺正一下姿態，人家小孩是小孩，可也玻璃心，女孩子的心思都比較脆弱。
他停下車，非常果斷：“那下車吧。”
石芊芊愣了，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傅司南要幹什麼，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傅司南：“做什麼？”
傅司南淡漠的說：“是該把你當女孩看待，出來，哥哥帶你逛街。”
石芊芊隨口一說，也不知道哪點戳中了他的心思，她解釋道：“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帶我逛街。”
她以為是她說這麼多，讓他產生了同情心。
她才不要別人可憐。
傅司南已經下車了。
見她不下車，又走過來拉開後車座的門，把車窗弄下來，手臂靠著視窗：“小孩，時間還早，出來逛逛，透透氣，你在學校這一個星期，應該發黴了。”
石芊芊看著傅司南，他臉上有著溫和的笑意，確實與她想象中打女人，十惡不赦的人設不一樣。
她猶豫之中，警惕的說：“是你說帶我去逛街的，要是有什麼不愉快，你不能怪我。”
“行了，下來吧。”傅司南倒是不想聽她嘴裡那麼多廢話。
石芊芊把書包放一邊，跟著下車，走在人群之中，她感覺到陌生，彷彿不跟著傅司南就會迷路，一路小跑的像個跟屁蟲般緊隨其後。
又怕撞到他，所以保持一點距離。
傅司平時不怎麼出門，他幹過太多黑暗之中的事，一出來也不習慣，不過為這小孩忍了，拿出一顆糖往嘴裡塞，減緩一下注意力。
石芊芊看著街上的帥哥美女：“哇，好好看啊。”
她覺得大城市裡有些男的女的不一樣。
他們穿著打扮很時尚，身材好，穿衣有範，看起來就像明星，好帥，好漂亮。
脫離了井底的世界，都是有色彩的。
石芊芊停在那走不動了，才發現她看到的那些男的女的都是來街拍的，所以穿得很時尚，超級白，超級好看。
單單欣賞一下，也不耐。
傅司南回過頭，見後面的小不點，抬起頭小小的腦袋，花痴著別人，又過來一巴掌拍她的頭，動作比較輕，卻也讓石芊芊醒了。
“是哥哥不夠帥，還是哥哥不夠有魅力，你得盯著別人看？”傅司南低沉的詢問。
石芊芊嚇得一跳，摸了摸頭，再次看著傅司南。
之前沒有好好看過傅司南，就覺得他很兇，很冷漠。
仔細一瞧，還覺得挺好看的。
石芊芊對比一下，從傅司南這看到那些模特那邊。
嗯，還是模特有親和力。
選擇男朋友不能選傅司南這樣的。
因為，家暴只有零次與無數次。
慎重點好。
不過，她還是得乖巧的說：“哥哥也挺好看的，就是……”她得寸進尺的說：“對我再好一點，那就更好了。”
傅司南順著她的視線，那些人稍比他遜色，這是必須的。
聽石芊芊這麼誇他，他心情也不錯，大掌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勉為其難的說：“仔細看，你與他們沒差。”
石芊芊自信起來了：“真的嗎？”
“嗯。”
這把石芊芊給誇開心了，能讓傅司南誇她是件不可多得事。
“吃水果嗎？”傅司南指著那麼多人圍在一起，老闆正在給他們削水果。
什錦水果，混合口味。
石芊芊點點頭：“嗯嗯。”
傅司南便給她買了一盒。
石芊芊拿過叉子，往嘴裡放，高興的說：“好甜啊，好吃，哥哥要不要吃？”
她把叉子舉得老高，想要得到傅司南的認可。
但傅司南太高，她抬手就很費力。
傅司南沒有與別人同用一根叉子的習慣，漫不經心的說：“不用，你吃。”
“哦。”石芊芊收回手，把水果護在懷裡：“那我吃。”
沒兩下，就被石芊芊吃完了。
人群之中，傅司南把石芊芊拉在身後，怕她被人擠到，但他確實不怎麼喜歡觸碰別人，為了滿足這小孩的虛榮心，也勉強受著，給她擋掉所有的碰撞，像護小孩一般護在伸手。
石芊芊看到一家遊戲廳，從他身後竄出來，大聲喊：“哥哥，那裡有跳舞機！”
對於傅司南這種沒碰過跳舞機的人來說，擺在他面前，可能就是個睡覺的工具，能躺著絕對不會站著。
石芊芊也沒見傅司南其實想拒絕，拉扯他的衣袖：“走吧，哥哥。”
她一定要去碰跳舞機。
傅司南問：“你會玩？”
“會啊。”
這時候石芊芊十足的自信。
她在打扮漂亮，嘴裡滿是奢侈品，談論著什麼化妝品今年流行的女孩子面前，可能會失去自信。
但在這裡，她是女王。
自信從內到外散發得淋漓盡致，校服拉鍊扯開，走路自帶清風，石芊芊把校服系在腰間，青春靚麗，活潑動人。
許多同齡人站在跳舞機面前。
有幾個長髮女孩在跳舞。
其他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