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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玄奘西行

金山寺,乃是一座位於江邊的破舊小廟,也是唐國為數不多的廟宇。金山寺雖然破舊,可是規模在唐國來說當為前列,寺廟中住著十幾位苦行僧。

嗖!這一日,一道流光劃破夜空,從西方飛來,落在了金山寺門口。

“哇!哇!哇!”接著就聽見嬰兒啼哭的驟然響起,將寂靜的黑夜驚醒,金山寺瞬間就泛起了火光,不一會兒就有腳步聲傳來。

個和尚提著燈籠開啟了山門,火光將門前那包裹在襁褓中的嬰兒照的通紅。在寺門開啟後,嬰兒就停止了啼哭。

“真是一個嬰兒,看樣子才出生沒多久,真是夠可憐的。既然被丟棄到我們寺院門前,那麼就是與我佛有緣,我們當收養他!”其中一個和尚心疼的說道。

“還是先將他抱進寺內,交予法明師傅定奪吧!”

“好!”說著,其中一個和尚伸手將嬰兒抱在了懷中,然後走進了寺院。

金山寺門前的這個嬰兒自然就是轉世而來的金蟬子,觀音隱於金山寺上空,看著金蟬子被寺院的和尚收留後,這才從此地離去。不過觀音並沒有掉以輕心,時刻關注著金蟬子的一舉一動。

轉眼之間,二十年的時光悄然流逝。金山寺經過幾番風雨,如今更是凋零,寺院中除了化名玄奘的金蟬子外,再無一人。當年收養他的和尚們,要麼是死於饑荒,要麼就是大限到來仙逝而去。

玄奘身穿著一件縫滿補丁的麻布袈裟,深深朝著這座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寺廟一拜,然後毅然轉身離開了金山寺,踏上了前往唐國國都的旅程。

佛法雖然已經傳入了東勝神洲,但只是傳入了一些粗枝爛葉,佛門真正的佛法經文並沒有流傳過來。但就是靠著這些粗糙的佛法,佛門弟子還是在東勝神洲遍地開花,建立起了不少寺廟,不過這日子過得就不盡如人意了。

也許也正因為這段時間的清苦,導致了日後的佛門寺廟都是圈地集資的好手。

金山寺不過建寺幾十年,轉眼間也是人去寺空,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殘埂斷壁。東勝神洲上的寺廟基本都如金山寺一般,如履薄冰,只要遇到天災甚至是人禍,很快就會衰敗,不復存在。

玄奘已經獨自一人在金山寺修行佛法一年多了,要不是玄奘在附近的村落中略有薄名,此次李濟民傳榜之事,還不一定透過村名百姓之口傳入玄奘的耳中。

玄奘穿著縫滿補丁的麻布袈裟,靠著一路化緣,經過一年的時光,終於是踏入了雄偉壯觀的國都長安城。

這一年來,在眾多佛門僧侶的祈福下,李雄的病情算是好了一點,偶爾能閉目小憩一會兒,這已經算是一種莫大的寬慰了。李濟民自然對佛門之法不再輕視,就連他自己也信起了佛。

玄奘乃是金蟬子所化,雖說記憶全失,一切從頭開始,但是終究佛性入髓,孩童之時就已經展現出驚人的佛法天賦,十歲的時候就成為了金山寺佛法第一人,驚為天人。

玄奘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一個身穿麻衣補丁袈裟的小和尚,在眾人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雖說這一年來佛法深受唐皇的重視,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廟堂之上,依然還是儒家的天下。

南海之上,有一座仙山,名叫普陀山。此山乃是觀音的道場,自從叛離闡教後,觀音就將普陀山移到了南海之上。

普陀山落伽洞中,觀音坐於白玉蓮臺之上,修佛悟道。當玄奘踏入長安城的時候,她那緊閉的雙目輕輕睜了開來。

“要不了多久,金蟬子就能揚名長安城,開啟取經之路。”觀音心緒複雜的說道。這些年要不是觀音暗中派護法迦藍為玄奘送去一些水果雜糧,玄奘早就餓死了。

佛門欲要將真正的佛法傳入東勝神洲,前路可不容易,觀音被釋迦牟尼欽定為護經之人,這擔子可不輕。而且護送玄奘西行之路的人選早已經確定,關係相當複雜,也是一大棘手之事。

金蟬子所化的玄奘,很快就在長安城內揚名了。玄奘的名聲在一次次辯經後,越來越響亮,成為了唐國當之無愧的佛法第一人,此事自然驚動了身為唐皇的李濟民。

李濟民接見了玄奘,經過一番長談後,李濟民被玄奘的佛法修為說折服,與玄奘成為了忘年之交,李濟民認玄奘為義弟,更是使得玄奘的名聲大噪,有了‘御弟’之稱。

一日,玄奘與李濟民在御花園中散步。

“貧僧聽聞西天有經三藏,法一藏,談天;論一藏,說地;經一藏,度鬼。有此三藏法經,必能為太上皇除去心魔,緩解他的痛苦,讓他得享極樂!”玄奘神色誠懇的說道。“貧僧願意前往西方極樂,將這三藏法經帶回東土。”

“啊!”李濟民頓時一驚,玄奘雖然佛法高深,但是細皮嫩肉,身體嬌弱,那裡像是能去西天取經之人,說不定還未走出幾里地,就死於非命了。李濟民又不可能派大軍護送玄奘前往西天,因此一直沒有向玄奘提及取經之事。沒想到今日玄奘竟然主動請纓,這讓李濟民有些反應不過來。

“御弟此言當真?”李濟民不敢相信的詢問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自是當真!南無阿彌陀佛!”玄奘雙手合十認真的說道。

“可是你身體羸弱,從大唐到西天不知幾萬裡路,你如何受得了啊!”李濟民真心的說道。李濟民雖然也想玄奘能前往西天取經,但是他不是一個獨斷專行,沒有仁義之心的君主。

“心誠,佛自然會顯靈,萬事皆易!”玄奘面帶一絲微笑地說道。“就請陛下同意貧僧的請求!”

“既然御弟如此堅持,朕也不好在說什麼了,祝御弟一路順風,早日取得三藏法經!”李濟民也不再堅持,心中雖有不忍,但還是正聲道。

“謝陛下洪恩!”玄奘躬身謝道。

之後,在李濟民的歡送下,玄奘騎著白馬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西天的路途。

玄奘獨自一人的取經之路開始的時候還是很順暢的,順著大唐修建的官道,一路西行,很快就來到了大唐邊境一帶。到了這裡,就不再是一馬平川了,而是山巒起伏,密林叢生,可不是那麼好走了。

玄奘細皮嫩肉,身體羸弱,雖說在金山寺吃了不少的苦,但是那種苦與這跋山涉水、朝不保夕相比,算是輕鬆的了。也是玄奘向佛之心堅定,不然怕是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這叢山峻嶺可不是玄奘這麼一個文弱和尚能征服的,這等風餐露宿,讓玄奘吃夠了苦頭。

大唐西出的邊境線上,有一座巍峨的高山名叫兩界山。此山因為地處大唐和一個小國的邊境線上,因此得名兩界山。這兩界山在之前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五行山,也有著五指山之名。

這五行山下壓的不是別人,正是齊天大聖孫悟空了。不過沒有天庭的敕封,孫悟空這名頭可就不那麼響亮了,而且還來源不正。

就在玄奘即將踏上五行山的地域之前,觀音駕雲飄然而至,身形一晃,沒入了山中。

“悟空!”觀音來到山中的石室,輕聲喚道。這石室並不是漆黑一片,石室的一側有一道陽光常年射入,使得石室光暗分明。

“拜見菩薩!”孫悟空那隱於暗處的身影緩緩露了出來,朝著觀音躬身拜道。

“這些年卻是讓你這只猴頭憋壞了吧!”觀音打趣道。

“五百年的靜修,讓老孫明悟了許多!”孫悟空淡然的回道,這些年來給了孫悟空一個靜心修道的大好機會,讓他明悟了許多。

有著袁洪在前,孫悟空所承受的壓力可不輕,這讓孫悟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軌跡,道心可是越發堅定了。

“哎!”觀音輕輕一嘆。“你之使命你應該已經知曉了吧?”

“這個自然!”孫悟空肯定的應道。

“如此我也就不在多言,那西行之人已經來到了山腳,是該你出山輔佐他前往大雷音寺取得三藏法經的時候了!”觀音輕聲說道。

“老孫領命!”孫悟空平靜的應道。

孫悟空被鎮壓後不久,菩提道人就駕雲來到了五行山,與孫悟空長談了一番。作為自己唯一的弟子,菩提道人自然不會讓他對佛門心生怨恨,將一切和盤託了出來。

菩提所說的事實,讓孫悟空久久不能平靜,不過最終孫悟空還是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對於佛門的態度既不算親近,也不算清冷。對此菩提道人也不強求,只要孫悟空願意承擔自己的使命,那麼就是最好的結果。

孫悟空作為菩提道人的弟子,自然也就是準提的弟子,他的身份與觀音相比,乃是同輩,只是聞道有先後,孫悟空還是挺敬重觀音的。

觀音對於孫悟空的變化,自是看在眼裡的,對此欣慰不已。

觀音出了山中石室後,身形一晃,化作了一位樵夫的模樣,朝著正在上山的玄奘而去。

玄奘此刻牽著白馬,一步一個腳印的踏著一條小道,緩緩朝著五行山攀登而來。玄奘有一個砍柴的樵夫從遠處走來,心中一喜,連忙迎了過去。

“這位大哥,打擾了!”玄奘朝著觀音所化的樵夫高聲喊道。

“咦!這是那裡來的和尚,不知和尚有何指教!”樵夫驚訝道。

“貧僧玄奘,請問大哥此山喚作何名?竟然如此巍峨險峻!”玄奘問道。

“此山名叫兩界山,因地處兩國邊境線上而得名。在之前此山還有一個名字,叫五行山!”樵夫眉頭微皺的回道。“聽聞這五行山乃是五百年前突然從高空落於此地,乃是佛祖為了懲罰一神猴所犯之過錯,才以此山將神猴壓於此地。”

“南無阿彌陀佛!”玄奘一聽乃是佛祖所為,頓時就激動了起來,雙手合十朝著西方躬身一拜。

“和尚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啊?”樵夫問道。

“我奉唐皇旨意,慾望西天拜取三藏法經!”玄奘如實答道。

“哦!這西行之路不知幾萬裡遠,艱辛無比,和尚你獨身一人,怕是難以達到。我聽聞這山中神猴自從被佛祖鎮壓後,就一心向佛,你如果能將他收為手下,他或許能保你一路西行!”樵夫帶著一絲玩笑的味道說道。

正所謂說著有心,聽著也有心,玄奘暗暗將樵夫的話記在了心中。這才出了長安不到一月有餘,玄奘就有些吃不消了,要不是他向佛之心堅定,早就半途而廢了。

“多謝,大哥賜教!”玄奘連忙謝道。

“哈哈,你如果要想放出那猴子,可以爬到山頂,將山頂的佛祖佛貼撕去,那猴子就可出來了!”樵夫再次說道。

“啊!”玄奘一驚,沒想到這眼前的樵夫大哥竟然什麼都懂,這他微微一愣神。當他再次恢復過來,想要開口詢問之際,那樵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玄奘,西行之路,艱辛無比。孫悟空雖為石猴之身,但是與佛有緣,你可將其收為弟子,讓他保你西行取經!”觀音的聲音驟然出現在了玄奘的腦海中。

“南無阿彌陀佛!”玄奘大驚,連忙拜道。

好一會兒後,玄奘那起伏的心情才平靜下來,他這才牽著白馬,繼續朝著五行山山頂而去。

這五行山當真是崎嶇險峻,非常人不能登之。但就是這等險地,硬是讓玄奘獨自一人來到了山巔。來到山巔後,玄奘就看到一道金色的佛貼閃著淡淡的佛光,正貼一塊巨石之上。玄奘心中大定,整理了一下衣衫後,這才快步朝著佛貼而去。

只見這佛貼之上,寫有六個金字,依次是‘唵、嘛、呢、叭、咪、吽’。

“南無阿彌陀佛!”玄奘來帶佛貼之前後,雙手合十,跪在地上,躬身一拜。

轟!玄奘的話音剛一落,那貼在巨石的佛貼頓時震動了起來,爆發出萬丈金光,祥瑞之氣四溢。接著,就見那佛貼緩緩飛了起來,朝著西方而去。

“南無阿彌陀佛!”玄奘驚為天人,大呼佛祖顯靈,更是跪拜不已。

就在玄奘跪拜之際,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玄奘的身前。玄奘頓時就有所察覺,連忙抬頭一看。

“啊!”玄奘被孫悟空的樣子嚇了一套,不過孫悟空雖然長著妖怪的樣子,但是卻給人一種心靜的感覺,讓玄奘並不是很受驚嚇。

“孫悟空,拜見師傅!”孫悟空朝著緩緩起身的玄奘拱手拜道。

“你就是壓在這山下的石猴?”玄奘驚魂不定的問道。

“嗯。”孫悟空輕輕點了點頭,很是淡定。

“你既以脫困,日後當積德行善,一心向佛,莫要再犯過錯!”玄奘強裝鎮定,語重心長地說道。

“時辰也不早了,還請師傅上路吧!”孫悟空不想與玄奘在這個問題過於揪扯,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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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玄奘看了看天空,確實是不早了。

孫悟空扶著玄奘,然後分出一個猴身將白馬牽來,然後一同緩緩下山。

少了一分羈傲不遜,多了一分沉穩淡然的孫悟空自然不會與玄奘為難,也使得師徒二人的關係少了幾分衝突之感,平淡如水,這其中的羈絆也將達不到原本軌跡中那般深厚,這九九八十一難可就不是那麼好過的了。

原本軌跡中,孫悟空與玄奘的衝突導致他們經歷了好幾難,以現在孫悟空的心性,這幾難多半是不可能了發生。而且因為菩提道人與孫悟空交了底,佛門對於孫悟空並未進行什麼限制,現在的孫悟空可是實打實的大羅金仙極限層次,離準聖也就一步之遙,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西遊的大幕隨著孫悟空與玄奘的碰面,徹底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