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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白衣對白衣

法海上前接過這個命定中的紫金缽,忽然聽到下方有無數百姓說山呼叩拜的聲音,大呼佛祖縣令,羅漢降世,法海一時啞然,正待從空中尋個無人的地方遁落下來,以免被狂熱的百姓們圍觀探看。

可是他不過在心中剛有此念,手中的盆缽忽然一震,直接綻放出了無量的光明,燦爛的佛光中顯化出西天極樂世界的種種美好,下方百姓望天驚呼,看的如痴如醉。

按說此物乃是金山寺先輩傳下來的無上法器,據說還是昔年佛祖欽賜,有著如此神異應當是情理中事,可是偏偏法海對此卻有著不一樣的見解,因為它顯聖的實際太過巧合,而且這股深沉的神器為何無端顯化出西天激烈的美景讓下面的百姓看到?

這件法器與其說是送給法海降妖除魔之用,倒不如說是用來幫佛門傳道的。

法海注視著金光璀璨的盆缽,眉心那處寶相莊嚴的白毫相微微作痛,他立刻會意的當空盤膝而坐,如淵似海的龐大氣機震盪而出,雙唇開合間盡是全程都可聽聞的大乘佛法誦經聲。

隨著法海一遍又一遍的唸誦,城中迎合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竟發展成了一片宏達的佛音之城。

下方渡真幾乎要手舞足蹈,他守了一輩子的山門不敢死去,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將佛門金山寺的傳承延續下去,時隔多年,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早已被歲月的苦難磨平了豪情壯志,往後所想的都是如何將金山寺延續下去,中興光大之路實在太過遙遠,不曾想這個無奈之下收的弟子居然真的擔起了這條擔子。

渡真耳聽全城百姓的虔誠誦經聲,忍不住淚流滿面的跟著大聲誦唸。

世間之事,有人欣喜自然也有人有仇,眼看著出家為僧的法海高居空中,席地講法,就算這大乘佛法真的能夠口吐蓮花,地湧金蓮,老人對此都不甚關注了。

街道上越來越多的倖存之人開始跑過來跟著法海唸經,老人卻意興蕭索的獨自一人,與這群誦經的百姓們背道而馳,背影落寞至極。

忽然,林清和只覺得手臂便微微一沉,轉頭望去,卻是南綺容擔心的臉龐,老人拍了拍她的手掌,低聲說了句:“好孩子。”,而後便被攙扶著緩緩走出了這條長街。

高空之上說法的林海,將這些全然收在眼底,慈悲而又溫和的說法誦經聲依舊沉穩的沒有一絲變化,只是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捂住胸口,因為在那個位置裡,有兩顆冰涼的黑白棋子被他收放好了。

西天極樂世界在天空依舊的演法展示,法海心中的這個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並未真的付諸行動,任由老父林清和與南綺容相繼遠去。

就在法海受到佛祖暗示而在高空演法之際,城西西湖的邊緣地帶,一個巨大的土坑邊緣,悄然的站立了一名白衣女子。

這一個巨大的土坑上,原先立著的是金山寺的鎮寺法器,十八浮屠。

而今白龍元神脫困,十八浮屠在金山寺祖師最後的發力下,化為了一個降妖的盆缽,使這片西湖邊緣地帶多出一個巨大的水坑。

白衣的女子站在這邊緣上,從高出俯瞰就如同一隻渺小的蟻塵。

眼見漫天的西天極樂盛景,耳聽全城百姓虔誠的誦經聲,曾在五百多年前笑談‘神佛皆可笑’的女子面露厭惡之色,她一會兒注視著天空說法的那個白衣僧人,一會兒又對著雷峰塔所遺留下來的那個土坑發呆,口中輕聲自問道:

“我是.....南宮?”

白衣女子在發出這一聲自問之後,聖潔而莊嚴的臉龐忽然變作柔和,本來都是一般的眉眼線條,可是就在她一笑之後,一股嫵媚與聖潔並重的氣息便從那眼角眉梢中透出,使得這幅本就姿容傾城的肉身麗色更上了一層樓,連帶著將西湖鹽水都襯得更加飄渺起來。

“我是南宮,但....也是白龍!”

輕柔的話音落下,南宮忽然抬頭直視上空演化西天諸多幻想的法海,紫金缽歷史有所感應,漫天遊曳的天女變化成了無數青面獠牙的護法金剛,閉目誦經的法海也有所驚覺,睜開眼眸與下方的那個白衣女人對望了一眼。

“南宮?”

法海面露景色,因為在他法眼注視下,下面那個眉眼熟悉的白衣姑娘,一身法力洶湧澎湃幾乎不在自己之下!

她不可能是南宮!

林海立即轉頭去看下方,幽州城四處雲集的信徒百姓群眾,原本被他幻化出用來承接渡真等死人的蓮臺上只有三人,屬於南宮的那座蓮臺不知在何時竟然變得空空如何。

是了,那普渡慈航此來是為了召喚妖神白龍,它在擺脫了城北諸位高手的糾纏之後,首先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去雷峰塔喚醒白龍!

法海的目光在空中與佔據南宮軀殼的白龍一碰,掌中紫金缽通身化作一道燦爛的金河倒灌而下,南宮一雙金色的豎瞳中流露出冷然的笑意,不見她做什麼動作,九天之上一道又一道的巨大雷芒炸響在人間,紛紛橫攔在紫金缽的必經之路上。

金光去勢如一往無前,十蕩十絕的沙場悍將,接連將天空連續落下的九道神霄紫雷撞散,繚繞的雷芒遍佈其上,勢不可擋的對著下方南宮而去。

可是南宮在面對著足以摧山開城的金光,卻是渾然沒有一絲的懼色,何止是沒有懼色,她根本連抵抗的動作都沒有。

南宮立身在原地微微仰頭,好像是要琴身一試這紫金缽的力量!

最終刺目的金光擦著南宮的衣角劃過,整個幽州城的地面都由此震顫了一下,沖天而起的滾滾塵煙如海中怒掀的波濤,轉瞬將南宮冷笑的身影遮去。

法海面色一驚,竟在心中生出了一種難以匹敵的感覺。

因為剛剛那一記出手已經是動用了法海幾乎九成的實力,可是本來與他旗鼓相當的妖神妖龍,卻僅僅用了幾道元神南宮所擅長的九天雷法,硬生生把他的雷霆一擊帶偏,這個妖魔對鬥法的理解以及發力戰術的運用,足足甩了法海好幾條街!

不過就算這樣,法海也渾然無懼!

身百年禪杖上的錫環來回震顫,發出清越之聲,擎天禪杖通體發出炫目的華光,帶著法海的白色僧袍在空中咧咧礦物,在體內氣機法力的脆持下,眉間白毫相開始變得殷紅如血,襯得他寶象莊嚴,無有悲喜的面龐一派肅殺!

斬妖除魔,普度眾生!

耳邊隱約的佛家禪唱到了最後,盡皆化為了這八個字。

法海身挾無盡雷音,猛然衝入到了塵煙漫天的西湖邊,本來在下方跟著法海安心聽講經義的百姓們不明所以,你望我,我望你了一陣後,自發的開始朝著西湖狂奔。

法海的到來對這場彌天的塵煙來說就好像是一把分海的利劍,當他轟隆一聲將手足紅禪杖重重擊打在土地上的時候,無盡翻湧的塵土在他氣機有意的催持下,開始緩緩從中向兩邊的分散消弭。

原本屬於雷峰塔的那一個大土坑,在京瓷一記重擊後,徹底的與西湖湖水相連貫通。

法海雙腳懸浮在空中,身下是嘩嘩西湖流水的倒灌聲,而那個眉眼極具風情的白衣南宮已經不見了蹤影,法海一手提著手中的禪杖,數十個銀亮剔透的錫環連連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望著西湖湖水若有所思,覺得這一次白龍的現身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未知的開始。

此時,無數在後方追逐著法海腳步的百姓們,方才姍姍來遲,他們喘著粗氣,對著法海行叩拜大禮,口中唸唸有詞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無非都是些請大師收我為徒之類的話。

紫金缽通體泛有金光的回返到了法海的掌中,法海目光略帶悲憫的望著身前無數叩拜的百姓,忽然大袖一揮,不發一言的通身化作一道金光,扶搖直入湖中心的金山寺中。

至此,幽州城的這一場潑天禍事方才算是真正的消弭於無形。

倖存下來的幽州城主上奏事情始末,為法海請功的奏摺還在去往京都的遙遠路途中時,整個神州大地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無論當初立地成佛的法海是如何的力挽狂瀾於即倒,連日來因為詭怪和妖魔之事而喪生的百姓卻是實實在在的,這一場冬天過後,不知會有多少失去父母的孤兒死於寒冷,法海主動對官府提出收養這些孤兒的建議,官府方面很快就給予了肯定的回應。

於是冷清了足足三十年的金山寺開始了重新的熱鬧,因為收養過來的孤兒都是家逢大變,一個個心智較之同齡人都頗為早熟,所以法海管教起來也不算多麼的困難,至於吃穿用度方面自然是由林府供應了。

說到這個,不得不提一下老爺子林清和的樂觀堅強,起初在林海立地成佛,自稱法海之際,他也滿心沮喪過,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的身體在林海的調養下越發強壯,使得家中原本空虛的妾侍都重新的熱鬧起來,好像重生一個也不是多大的難事?

雖然對於自己兒子的做法仍然有些不能釋懷,但是林清和大致已經沒有了當日的那種絕望和頹喪,依舊讓小安去往金山寺照顧林海,自己則時不時的過來看看,雖然自稱法海的僧人從來沒有一次的再開口叫自己父親,可是林清和已經滿足了。

可是南綺容就沒有那麼的容易釋懷了,甚至好幾次都想殺上金山寺的門來,拽著法海好好的問一遍話,可是最終都讓林清和攔下了。

災難過去,幽州城正是百廢待興之時,有著法海的一身通天法力,幽州城鮮少再有詭怪作亂一事發生,鎮撫司經過上次的劫難後,許多人都因公殉職,與法海相熟的梁大人也斷了一條腿,身邊親近的人手幾乎死盡。

白雲留在了金山寺,想和法海一起學習真正的大乘佛法,這一次已經出家的法海沒有再藉口搪塞,兩人一教一學都是極快,要不了多久這世上就要再多一個會大乘佛法的高僧了。

斷了手臂的燕赤霞被幽州官府極力的留在了鎮撫司,因為他之前曾擔任過二十六省的總捕頭,在朝在野可謂是威名赫赫,幽州城經過這次劫難之後百廢待興,公門中正需要這麼一位高手坐鎮,於是在城主禮賢下士,三顧茅廬之後終於勉強答應做為鎮撫司的客卿暫時留在幽州。

燕赤霞養傷期間,曾經數次的過來找林海喝酒,但是接待他的白衣僧人卻對此敬謝不敏,直言世間再無林海此人,鬧的燕赤霞老大不樂意,他本就是綠林豪傑一般的人物,快意恩仇,護持正道,只要能死得其所,就是讓他隨時去死也不會皺眉的那種,自然看不慣法海的這六親不認的做派,最後昔日稱兄道弟的兩人不歡而散。

所有人當中,最為幸福的當屬渡真了,金山寺經過這一次劫難之後,在法海的努力下開枝散葉,隱隱已經有了威壓道門一頭的趨勢,加上城主大人為法海請功的奏摺還在路上,金山寺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似乎真的是要帶領佛門重新崛起了一般,每天都笑呵呵的和法海一起教導著寺中這些半大不大的孩子們,幾天過去臉上的皺紋都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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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飄搖而下,寺廟院中的三十六名光頭小和尚們席地而坐,搖頭晃腦的像是學堂中誦讀詩書的學生,將一本經文念的抑揚頓挫。

小和尚們都尚屬好動的年紀,想要把他們的學習效率提升上去,必須要和前世那些課堂一般的嚴明紀律,為了防止他們上課的不專心和小動作,法海在院中蓋了一個高高的講臺,用來講課和督促弟子們的誦經情況。

小安坐在法海的身邊,頭頂上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與法海交相呼應,早在養好傷的那天他就直接給自己剃了度,死纏爛打的也要跟在少爺的身邊,本來法海是拒絕的,但是架不住金山寺如今最高輩分的渡真長老發話,笑眯眯的一句佛度有緣人便收了小安入門下,成為了法海的師弟,法號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