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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碰瓷兒?

怪不得白天在揚州城裡轉了半天卻一個妖魔都沒有看見,原來是有這麼一位強大的神靈在守護著城鎮!

可是他眼下是要做什麼?要和自己動手嗎?

法海心中大惑不解,他自認一身修行都是正道佛門的嫡傳,行事作風更是光明正大,就算進到他的城隍廟中有所冒犯,但是也犯不著讓這麼一位神靈拼著行將消散於天地的危險,硬要打自己吧?

這是多大的仇和怨啊?

似乎是看出了法海心中的不解,秦城隍雙手抄袖,淡淡道:

“我這人天生便是性情古怪,雖然在萬民香火中託生化出,但是卻最是厭惡別人用香火來跟我求什麼功名利祿!因為我生平信奉的也就三個字,那就是‘不求人’!”

秦城隍雙手互插在袖中摸索著什麼,法海見到此人雙手各自握著一個好像劍柄異樣的東西,就這麼從寬袖中緩緩抽出。

“我雖不受萬民香火供奉,但是也容不得妖邪在揚州放肆,而今我行將消散於天地間,可憐揚州再無仙神鎮壓!小和尚,我不求你接替我的位置坐鎮揚州,但是我看你佛法參天,可惜靈臺之中有一抹看不清的迷障遮住了你的靈識慧根,你便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受我三鐧,三鐧過後無論你能不能明心見性,開悟自然,我都不會管你。”

這段話如果是換了一個人來聽,那八成是聽不懂的,但是法海卻聽的清清楚楚,甚至是驚心動魄。

這個夜神城隍,居然能看出護住自己凡人靈識的妖魔靈機!

他白天在揚州城看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眼看法海身懷真佛一般的通天道行,但是卻因為妖魔靈機能護住靈識的關係,行事作風卻好似一個尋常的凡人一般意氣任性,所以他想要幫自己超脫,在心境上得到真正的大自在?

莫名其妙,你神經病啊?!

法海整個人彈身而起,眉心處的白毫相剎那間變得通紅如血,眼看著那位姓秦的城隍,從袖中抽出兩條金光燦燦的金鐧。

金鐧,城隍,姓秦.....

法海眉頭微皺,可是眼下之際卻容不得他想太多,這場莫名其妙的架就因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拉開了序幕,法海知道這姓秦的厲害,一出手便是金山寺鎮山絕技,反五行生滅掌,以及離塵了願刀。

秦城隍雖然一身法力也同樣的深不可測,可自身到底也是處於了彌留將散的階段,兩者法力在廟中接觸僵持片刻之後,秦城隍手中的的金鐧便開始被法海的雙掌推得,緩緩的向後移去。

“好一個法力通天的好年僧人,你倒是有資格稱一聲真佛!”

秦城隍處於下風,神情氣度卻絲毫沒有折損,反而更見飛揚,一句讚歎過後,法海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陣的金龍嘶吼,只見秦城隍手中的兩道金鐧剎那間好似活轉過來,直接化成了兩條飛舞的金龍,以無堅不摧的昂揚之勢,一舉衝破了法海手中的滔天法力!

金龍連破反五行生滅掌以及離塵了願刀的重重封鎖,義無反顧的衝向身形單薄的法海。

法海目光一凝,正要動用他剛剛參悟出來的誅仙劍陣,可是忽然覺得背後一熱。

那是...龍象袈裟上附著的龍魂!?

一聲悠遠而有蒼茫的龍吟從法海的身後傳來,法海能夠感覺到背後皮膚上有一股涼風不斷的在吹拂著他的後背,叫他有些驚疑不定的是,那股涼風連同他體內的法力都一同借了出去,不斷的盤旋向上!

轉瞬之間,法海挺直的背脊便有些微微的下彎,他眼中隱含疲倦之色,卻強撐著腦袋抬頭看去,只見天空之上,三條遮天蔽日的真龍,正自在雲間鬥殺!

這三天巨龍龐大的身軀之下,是一條細小的尾巴,從九天白雲之上各自垂落在法海的後背,以及秦城隍雙手中的金鐧握手之上。

不能再讓他主動出手了!

法海眼中厲芒一閃,金山寺傳承下來的這件龍象袈裟雖然神異,但是法海可不認為一隻龍魂就能擋住這兩條氣焰囂張的金龍,更何況他剛才還在金龍中感應到了一絲皇家才有的天子之氣!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便是天子。

法海強提一口氣機,就像是一個敏捷的豹子,整個人瞬息間便已滑步衝出,面容一派的寶相莊嚴,隱隱含有羅漢佛陀真怒之色。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

大至勢地藏本願真經!

此時天空的三龍之戰已經分出了勝負,金鐧所化的兩條金龍合力將法海背後的龍魂撕成了數斷,沒有血水落下,只有點點泛金的金雨從天空滑落,龍魂龐大的身體在此時化為了漫天飛舞的金色光點,若有若無的都在朝著法海背後衣服上,不知何時破開的大洞上落去。

勝負雖分,但是已經老不及了。

秦城隍望著好似佛陀降世的法海一掌壓下,好似掌間張開的一瞬間便將整個天地都包裹了進去一般,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他緩緩長嘆一聲,好像並不關心兩人的生死勝負如何,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法海一掌對著自己的天靈蓋下!

轟隆隆一聲巨響,卻不是法海一掌打在秦城隍的身上,反而是兩人立身的這間破敗神廟,無端端的在一聲巨響中轟然破碎,就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鏡子,無數紛飛的細碎片段全都飛揚激射向四面八方,法海豁然睜開了眼睛,只見到身前篝火未息,仍有批駁響聲傳入他驚魂未定的耳中。

“少爺,做噩夢了嗎?”

法海愣愣的抬起滿是汗水的臉,看著小安關切的樣子,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扭頭去看神廟當中供奉著的那尊泥胎神象。

神象因為年代久遠,而且就無人打理,面容已經有些斑駁,但是在神像身後掛著的牌匾卻仍在。

“忠義千秋。”

小安看著這座神像下方擺放著的一對金鐧,有些不解:

“少爺,這供奉的不是關公嗎?為什麼要擺個劍不像劍,棍不像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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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大奉,明英宗時期曾有一個趣聞,說是外族敵軍壓境,國事危急,當時守城的將軍請不來援兵,無奈之下居然向城隍訴苦,沒想到竟然就此借來陰兵相助,這才守住了城池。從此以後,各城都設立有城隍廟宇,各地清廉的官員死後更是可以向朝廷申報,直接成為本地的城隍,我想這位,應該不是關老爺吧。”

法海之前為了尋找誅仙四劍的下落,在家中苦讀了不少的歷史典籍,各種野史雜記不知看了多少,也就是林家能夠置辦這麼多的閒散書籍了。

“不是關老爺,那誰還擔得起這四個字?”

小安指著神像後面‘忠義千秋’這四個字問道,法海搖了搖頭:

“你知道秦叔寶嗎?”

小安哪裡不知道這位演義英雄人物?當下瞪圓了眼睛:“秦瓊?”

小安看出了法海神情有異,於是有些蹊蹺的問道:“少爺,你剛剛做的噩夢是不是和這位爺有關?如果是的話,那咱們是不是應該拜拜啊?”

法海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將剛剛夢境中的事情講給了小安聽,此時能忍已經在打坐中睡過去了,兩人講話的聲音都很小,可即便如此小安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個可是秦瓊啊,名垂千古的英雄人物,少爺和這樣的人對打都贏了!

“慘勝而已,要不是他的元神性靈即將耗盡,恐怕這會兒我就真的成了一心只修大乘佛法的和尚了。”

雖然這一架他打贏了,但是法海卻絲毫的不敢大意,在他的生平所見中,能夠將人拉入夢境之中的,除了那位金山寺的六祖慧能禪師之外,如今又多了一個秦城隍。

而且相比較當初慧能禪師拉當時不過是一介通幽的自己入夢,如今秦城隍的入夢手法確實更加的神異。

小安在得知秦城隍的所作所為之後,不禁有些憤憤不平:“雖說他是一城城隍,可是這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別人想不想遁入空門又關他何事?”

“別人遁不遁空門,自然不關他的事,但是我遁不遁就很關他的事了。”

法海幽幽的說出一句啞謎,聽的小安半天想不通。

法海伸手指了指自己沒見的白毫相:“他看出我用妖魔靈機來抵擋佛門大乘佛法的渡化,仍然保持著凡人的心性和喜怒,所以就想要手中金鐧消磨掉我的靈臺中的靈機。”

“一旦我真的立地成佛,成為了只知斬妖除魔的高僧法海,那麼揚州自他消散之後,被他所震懾的妖魔如果敢有冒頭,憑我被大乘佛法渡化的尿性,一定會留在揚州對那些妖魔趕盡殺絕。”

“他的神體行將消散,根本鬥不了太久的法,所以乾脆就想要在我身上畢全功於一役,只要他的金鐧碰到我的身體,便可借其中的天子龍氣將我的妖魔靈機消磨乾淨,到時我便是嫉惡如仇的法海,說不定慈悲心動,就此留在揚州代替城隍鎮守也說不定!”

“這...這真是.....”

小安有些咋舌,想不到傳聞中看似豪氣幹雲的英雄人物,內裡動作也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計較,一時間找不出形容詞來。

這一點也是法海剛剛想通的,因為秦城隍在見到法海自述的時候便說過一句話,那就是‘我生平信奉的也就三個字,那就是‘不求人’’。

不求人,所以就直接出手,想要用手中金鐧的力量在人間電話出一個法力高深,佛法無邊的大和尚出來,就算不能接替他鎮守揚州的職位,可至少也能為人間添一位高僧不是?

法海望著這尊斑駁的泥塑,淡然冷聲的接過了小安後半截沒有說出來的話,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話音剛落,只見先前還完好無損的泥塑神像,忽然爆散成一堆碎石塵土,小安被這突生的變故給嚇了一跳,差點驚聲叫出來,驚駭的法海:

“少爺你...你怎麼能....”

“不是我,它自己崩散的!“

這個鍋法海不想背,雖說在夢境中一人一神殊死一搏,是法海的那一掌打碎了秦城隍最後的一線生機,但這泥塑確實不是他發力崩散的。

就在這時,神廟外面忽然跑進來一個衣著破舊的年輕人,他先是大叫了一聲,然後風馳電掣的跑到了崩散的神像身邊,徒勞的用手在地上抓了抓,似乎是想要將他拼出原本的形狀來,可是別說這個年輕人沒有這個手藝,就是有,那位消散於法海夢境中的秦城隍怕是也回不來了。

年輕人就這麼跪在地上,手捧著那堆秦城隍神像所化的塵土碎石哀哭,小安上前來試探性的問道:

“小哥兒,你是這裡的廟祝嗎?別傷心了,大不了我們...這神像可不是我們打爛的!”

跟著法海自小就過的財大氣粗,小安本能的就想說賠你一個,但是話剛說了一半又想起來眼下他們身無分文,於是只好澄清解釋,他們這一窮二白的要是再被訛上了,那可怎麼辦。

這年輕人張的也還算是面目清秀的,只是法海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渾濁沒有焦距,這不是瞎子,而是腦子不想事兒的表現。

很快,年輕人就印證了法海的猜想,只見年輕人一手指了指這間破廟,說:“我家!”

然後他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神像所化的碎石塵土,說出兩個叫人吃驚的字來:

“乾爹!”

眼中有淡淡金光一閃而過,法海分明照見這口舌笨拙,形容痴傻的年輕人沒有一點的法力,可是不知為何,心中卻忽然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那個年輕人在說完‘我家’,和‘乾爹’這兩個詞之後,雙唇蠕動的想說什麼,但是因為情緒比較悲傷,以至於幾度的失聲,他眼淚汪汪的看著法海與小安,目光從悲傷漸漸的轉為堅定,最後終於在兩人的注視下吐出了乾爹秦城隍,生前最後叮囑給他的兩個字。

“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