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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國師

一夜過去,終於到了第二天的上朝時分。

經過一夜的緩衝,宮中的亂戰在平定之後,諸多值守的太監宮女們又再次走了出來輪值,太子居所的朝華宮自然不會少了獻殷勤的宮人們。

法海的身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素齋菜餚,說是太子李秋恆特意吩咐御廚給做的,法海嘗了幾口果然滋味鮮美,好吃程度不下葷腥,他想了想,將兩個包子放入懷中分送齋菜的太監笑著道:

“禪師,太子爺說了,立國教的事情複雜繁瑣,需要時間和官員們商議,如今太子爺正是需要穩固的時候,恐怕操辦起來還不大容易,就想跟您商量著,不如今日早朝先加封您為當朝的國師法丈,國教一事至多一兩年,一定給您辦下來!”

太監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份明黃色的綢緞聖旨交道法海手中,後者將之開啟,只見上面除了剛才太監所說的那些之外,還有很大的一處空白,不禁問道:

“這些空白是幹什麼的?”

“太子爺還說了,禪師大人勞苦功高,這聖旨空白的地方是特意留給您自己填的!”

太監笑的雙眼眯縫幾乎不見:“自打咱大乾立朝至今,能夠得到這份殊榮的可實在不多啊!”

法海淡淡一笑,將聖旨交還到了太監的手中,渾然不怕李秋恆坐穩了帝位之後反口不承認,因為這次京都之行,使他看到了許多人對那龍椅的渴望,李秋恆想要在那上面坐得穩,無論如何都離不開自己。

“法海生平所求只有一個佛門盛世而已,太子殿下一諾千金,小僧自然是相信的,說一兩年就一兩年,絕不附加別的條件!”

法海的坦然反倒叫太監有些不適應,在來說這些話之前的時候,他曾經暗自想過法海的各種刁難威脅,本以為會是一件九死一生的差事,沒想到卻如此輕鬆。

法海交還聖旨之後就打算起身離開皇宮,好好的回去休息一下,太監看出了法海的去意後,連忙攔著急切的道:

“禪師大人莫走,還請再稍稍忍耐一下,太子爺今日還要在朝局中加封您國師的封號官職呢!您可是此次勤王保駕第一功的大功臣,沒了您.......”

太監滔滔不絕的奉承還待再說什麼好聽的,法海卻已經擺了擺手去意已決的道:“不了不了,小僧神思倦極,恐怕稍後勉強上殿會惹得殿前失儀,還是就此回返家中,靜候佳音吧。”

法海給他留下了一個地址,然後就這麼揹著雙手,慢慢悠悠的走出了皇宮,說來這李秋恆也是有手段,一夜的時間過去,這皇城宮禁的人手就已經不知在何時悄悄的替換成了他手下的人,並且他們似乎還得到了特意的交待,法海所到之處暢通無阻。

因為穿著一身染血的僧袍,法海並不打算在街面上多做停留,身形快速的如一縷清風穿過街巷,等到他回返先前那棟與能忍棲身的荒蕪民居之中時,能忍整個人已經趴在一桶燒好熱水的浴桶邊沿,一截手掌落在其中,皮膚被燙的微微發紅。

自己在臨去之前就料定了必定會有一番血戰,所以提前吩咐了能忍燒好熱水等他,誰知道叫他白等了一夜。

法海伸手試了試水溫,發現還好,於是就用手指沾了一點水珠,輕輕彈在能忍的眉心,後者迷迷濛濛的睜開雙眼,見到法海的面容後剛剛露出一絲傻笑,隨即又被他一身血衣的樣子嚇住了。

堅持到這個時候的法海,已經很累了,他無心和能忍解釋什麼,將懷中那兩份從皇宮帶出來的素包子拿出來遞給能忍,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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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能忍接過法海手中的素包子,喜滋滋的問道:“是豆沙包嗎?”

法海搖了搖頭,將能忍推了出去,一個人坐在浴桶中,長長的,舒心又疲倦的嘆出了一口氣。

過了片刻,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對外面高聲說了句:“少吃甜食。”

門口傳來能忍含糊不清的答應聲。

法海看著水霧升騰的水面上,正在倒映著自己剛毅的面容,想到一直以來自己追求的東西終於得償所願,前路可期,心情愉悅下整個人的心神都放鬆了下來。

剛剛愜意了沒多久,門口又傳來能忍委委屈屈的聲音。

“師傅,不夠吃啊!”

“自己去門口買!”

法海不假思索的回道,腦海中不禁想到以後自己有了孩子,會不會也是這麼一個德行?

跑完了澡,去掉了一身的血腥氣之後,法海就回到房中正式休息,像他這般修為的高手其實是很少睡覺的,這等疲倦就是靜心下來修禪打坐也可以恢復精氣神,但是人生幾十年的習慣使然,法海在倦極之後還是本能的想要靠睡眠來補充精力。

等能忍從街上吃飽回來之後,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和一吊銅錢,紙條上是法海的留言,讓能忍拿著錢中午自己找點吃的,不要去打擾他。

能忍放下紙條,微微的撇了撇嘴,像一個家中孩子鄙夷自己不會做飯的父母,然後他在桌面上找了半天,始終找不到鑰匙,最後不放心法海一個人在家裡,於是就自己動手去廚房自己做飯吃。

說起來,能忍自己做的飯菜也是法海親傳的,青椒肉絲和番茄炒蛋。

當一紅一綠兩道菜擺上桌時,能忍聽到屋外有官服的人馬在街面上鳴鑼而過,口中高喊著:“新帝登基,年號鴻符,賦稅減免,與民同戚。”之類的順口溜。

京都城不明所以的小孩子們,笑嘻嘻的跟在傳令鳴鑼的騎兵後面奔走高喊,間或有善心的官差回頭笑笑,司空見慣的隨手灑下糖果惹得小孩們哄搶,一副不是過年勝似過年的熱鬧,只有一些懂事的大人方才明白,大乾王朝,又重新鼎立了一位帝王。

中午時分,笑語妍妍的年輕太監帶著偌大的陣勢,浩浩蕩蕩的從皇宮中門出發,一路直接來到了偏僻鮮少有人的一處民巷門前,恭敬的輕聲叩門。

“誰啊?”

門縫中露出能忍一雙警惕的雙眼,年輕太監見到迎門的是個小和尚,料定此人就算不是法海的徒弟,恐怕也是身邊近人,滿臉堆笑的回道:

“咱家乃是宮中陛下身邊的秉筆太監,今日特意帶了陛下的旨意過來,給法海禪師加封國師的!”

能忍雖然不太懂,但是也知道自己師傅此次來京就是為了這個的,於是輕輕的開啟了大門,然後他煞有其事的對著一眾前來宣旨的儀仗隊伍豎起一根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

“我師傅睡著了,你們慢點,不要吵醒他!”

睡著了?不要吵醒?

宣旨的人面面相覷,這聽旨的人睡著也就罷了,你不讓吵醒我們還怎麼宣?

幸好這支儀仗隊伍都是精心挑選的,沒有那種頭鐵跳出來喊什麼有損皇家威嚴的話,年輕的秉筆太監,在聽到能忍的話後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馬上又笑道:

“小人知道了,這就與小師傅一起等法海禪師睡醒,小師傅你看如何?”

這一等,又等到了星夜時分,期間就連宮中的李秋恆都忍不住派人過來問詢情況,得知是法海臥床休息之後便不再多言,只是安撫了一下宣旨的太監辛苦,而後就不再過問。法海甦醒之後得知情況,當即在能忍的額頭不輕不重的敲了一個彈指。

“陛下身邊的秉筆太監親自過來宣旨,那是何等的殊榮?叫你這小子攔下來等著,成何體統?”

能忍為人處事對外有一百種道理,但是唯獨對上自己的師傅就全然沒了道理,當下低眉順眼的認錯。

“禪師大人為江山社稷操勞,小人們就是等再久也是值得的。”

年輕太監哪裡看不出來這種簡單的人情世故?當下就笑著遞上一個臺階,兩人相互點頭示意這件事就過去了,而後年輕太監面容一整,從身後宮女的雙手托盤中取過聖旨開啟,在正式開始宣讀之前忽然清了一下嗓子,小聲道:

“禪師大人方外之人,陛下特許可以不跪。”

法海雙手合十的躬身一禮,以示恭敬,低眉垂眼的靜聽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鴻符元年,幽州金山寺主持法海,得新帝親授國師一職,賜封普渡慈航,總領天下佛門。

“小僧領旨謝恩。”

讀完了聖旨,秉筆太監又重新恢復到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的和藹樣子,道:“國師大人此言差矣,以後要自稱本座了。”

法海一時間微微恍然,看著聖旨上墨汁淋漓的‘普渡慈航’這四個大字,恍惚間好似看到一個形容枯槁的老和尚忽然從紙面上朝著自己撲來,下一秒又消失不見。

幻覺?還是.....心魔?

法海收下了聖旨,面色如常的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

同一天,京都城某處隱蔽的天牢內裡,一片陰暗潮溼的腐敗氣息充斥在其中,若說人間是否真的有地獄存在,從天牢走出的人首先想到的一定會是這裡。

這裡自古都是朝廷收押重犯的地方,兩百多年來不知多少王侯公卿大臣都慘死在這裡,不見天日?

就在不久前,曾在皇城之中因為沾染了皇子奪權事件的左千戶,就被打入到了這件天牢之中。

刑部的官員在第一次見到天牢的大門時就一直開始皺著眉,自打進到裡面之後那雙眉毛就沒有舒展過,直到他臨近左千戶所在的牢房之後,方才略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使得自己看起來比較和藹親切。

“左大人,左大人!”

官員對著牢房叫了兩聲,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回應,負責引路的獄卒見狀不由嘀咕了一聲:“不會是熬不住刑罰,死了吧?”

官員渾身立刻就起了一層白毛汗,低聲道:“他要死了,你們都得陪葬!知道他是誰要的人嗎?!”

手忙腳亂的開啟牢房大門,撲鼻的一陣惡臭幾乎燻得那名刑部官員就此吐出來,好不容易等他緩過神來,發現牢房角落背依牆壁而作的乾瘦人影早已了無生氣,不禁狠狠的道:

“此人身死在天牢之中,你們要負全部....”

刑部官員的話沒說,只聽那個靠著牆壁而坐的乾瘦人影忽然發出了聲音:

“我死期終於到了嗎?”

左千戶渾身無處不痛,曾經意氣風發,雄壯如牛的漢子,此時連抬手的力氣都欠奉。他無精打采的抬起眼皮看了門口牢房那名官員一眼,模糊的視線中來人根本看不真切,只道是自己死期已至,該拖出去斬了。

“左大人說的這是哪裡話?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刑部官員笑容殷切的上前,只是等他身邊的獄卒掌燈看清左千戶身上的慘狀時,臉上千錘百煉的笑容不禁就此僵住。

左千戶乾瘦的身子上處處傷痕,但是如果只是傷痕就還罷了,這官員久歷刑部之事,嚴刑拷打的犯人也見過不少,可是左千戶身上的傷痕刻在身上已經很久了,以至於傷口開始腐爛發炎,更有甚者還有蠕動的白蛆在其中聳動,看起來尤為可怖。

久久忍耐的胃液終於衝出了口鼻,刑部官員一手捂著嘴疾步後退,扭頭就是一陣狂吐,反而是領路將他帶來的兩名獄卒好似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般,一個上前摸了摸左千戶的額頭,對那名正在嘔吐的刑部官員道:

“大人,他傷口都在已經腐爛了,身上也發著燒,需要速速就醫,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送,送!快送!”

刑部官員連連揮手,心中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了,待到獄卒抬著擔架將左千戶抬上去開始往外走時,他方才鎮定下來,跟在擔架左右噓寒問暖。

左千戶躺在擔架上,看著四周場景倒退,嘆道:“想不到,我左某人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誰說不是呢!眼下大乾太子爺歷經風雨而登帝位,受國師諫言大赦天下,與民休息。就左大人你的紅圈批文,都是國師大人給畫的呢!”

左千戶聞言微微睜眼,喘息道:“國師何人?”

當朝之中有誰不知道,那位幫助新帝掃除萬難,隻身一人鎮守宮門清君側的國師大人?

刑部官員微微一笑,道:

“普渡慈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