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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狗糧

黑山老妖一行出動,法海自然是也要跟著的,不過他並未和黑山他們一起行動,反而是自成一路,用自己絕快的遁光在那一片地帶穿梭。

假如黑山有所發現,可以憑藉法海留在他體內的禁制互相傳遞訊息,皆時法海自會感應著他們的位置趕來。

就這樣搜尋了半日,無論是帶著大隊人馬的黑山還是遁光快絕的法海,全都是一無所獲,最後雙方匯合到一處,黑山指著那道可以出入陰陽兩界的關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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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每年都要走好幾趟,帶著人馬全都搜尋過了也不見人,除非那位佛門弟子不在這裡,已經逃到了陽間。”

“怎麼可能?”

法海自己就是穿梭過兩界的,自然明白想要穿梭陰陽兩界,就算人站在臨界點也需要一定的法力或者至寶方才可以開啟這扇門,而能忍做為新死之鬼,頂多也就是魂魄比尋常要凝視一點,就算有點微末法力也不可能開啟這道門。

黑山卻解釋道:“其實這扇門的開關時間長久,終點還在開啟人的法力高低,諸如聖僧這般修為的,開啟大門之後至少有兩柱香的時間,我想那個小和尚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裡逃回了陽間,地府在我們這樣的搜尋之下還無法找到,那就絕無可能還在此界了。”

法海聞言輕輕嘆了口氣,暗道陽間茫茫之大,一個孤魂野鬼又該去哪裡尋找?當下就情不自禁的把目光轉移到了一直沒有吭聲的花公子身上,要不是這傢伙跟鬼和尚為了爭奪僧人來增加自己的勝率,能忍又怎麼會遭受這種劫難?

雖然說這件事情法海也有一點考慮不周的因素,但他又不是什麼聖人聖母,哪裡會把責任都歸到自己的頭上,他們辦事不力把人弄丟了,那就活該受罪。

法海正要動手也滅了這廝,黑山的聲音卻從後面接著說道:

“其實還有一線生機。”

黑山的這一句話,果然止住了法海心中想要殺人洩憤的心思,這件事不管過程如何,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因此法海停步轉身,靜待著黑山老妖將話講完。

“聖僧可曾聽過頭七回魂只說?”

黑山老妖的話音一落,法海立即便明白了。

民間自古便有無數個版本的頭七回魂夜說法,據傳是地府對陰魂網開一面,讓他們在輪迴之前能夠和家人告別的傳統,不過如今陰司混亂無序,各種勢力強盛的妖王在地府佔據一方,稱王稱霸,昔年的頭七回魂也日益的稀少,起碼法海本身對這一記憶就相當的含糊,之所以能夠記起還是因為前世記憶的緣故。

有了這個訊息,法海一時間也不著急打殺掉花公子了,只是沉吟了片刻

後問向黑山老妖:

“那依你之見,他回魂的時候會去往何處?”

能忍出生在幽州,那裡算是他的故土,但身死之處卻是益州邊境的天柱山深處,要說他一個孱弱的魂體,在沒有地府網開一面的護持下,能夠遠走千里去幽州回魂,法海是不信的,而天柱山被道家鎮守了許多年,山腰處的四靈封鎮也厲害非常,他一介新死之魂,能否安全渡過那不凍泉的幽長水道尚未可知,在這種不確定的因素之下,法海只能寄望於黑山老妖的千年見識了。

“聖僧大人可回往陽間,將那小和尚在陽間的肉身收拾好,擺好靈堂,掛起燈籠香燭,最好是有生前親近之人在旁誦唸其名,這樣便可以將他的魂魄從外面召回來,皆時聖僧再施展什麼手段也都可以了。”

黑山老妖不虧是修行年深日久的大妖,思忖間便給了一個解決的方案,法海聽後也終於真正放下了心中對花公子的殺意,當即便擺手豎掌成刀的朝著一處虛空劈下。

一聲金戈叫鳴的生硬想起,法海揮手讓那一眾陰兵各自散了,原本陰氣森森,鬼影叢叢的一大幫陰魂,轉眼走的只剩下花公子與黑山老妖兩個。

法海將目光放在了花公子身上一會兒,然後又看了看黑山,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花公子身為黑山老妖手下的四大鬼將之一,與別的鬼將那般頗有氣勢兇威的樣子卻大不相同,他在地府之中輕浮放蕩的名聲素來遠播,如果說花公子以前能夠在四大鬼將之中站穩腳跟,全然是因為巴結了鬼將之首的文若奇,那在這之前,花公子又是如何在地府無數陰兵之中脫穎而出的呢?

答案似乎能從兩人的眉宇間尋找到答案,不過法海也不是什麼八卦的人,隨便擺擺手便當先邁出了地府直入陽間,他法力高深,遠勝過黑山與燕赤霞一流,留下的這處大門足以維持兩三柱香的時間,何況黑山老妖的體內還有他留存的一明一暗兩道禁制,根本就不怕他翻了天去。

法海走後,黑山老妖與花公子一直都相對無言,半晌誰也沒有開口。

最後,黑山忽然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徑直往法海投身的那處無形大門走去,口中道:“你這次死裡逃生,以後不要在那麼肆意妄為了。”

花公子跪在地上,低聲泣道:“爹.....”

黑山老妖頭也沒回,徑直消失在了那道貫通陰陽兩界的大門之後。

其實在很多年前,黑山一直都只當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是死的,留在身邊也不過是念及到一絲親情,多少給他留口飯吃而已。

可是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黑山被法海收做了門下僕從小畜,以後就要跟在他的身邊效力,這地府怕是在不能回了,於是他在看到這個常年不曾正眼看過的兒子有性命之憂時,便出言相救了一下。

雖然黑山老妖走的果斷,可是在內心深處卻是未嘗沒有一點欣慰的。

先前花公子對法海簡直是畏之如虎,如今在逃脫大難之後,居然在法海揮手讓他們散去之時仍舊不肯離開,執意和自己親口說上那麼一兩句話,光就這份心意,就不枉自己將基業託付給他。

重新回到陽間之時,天色已經大亮,黑山老妖也不知本體是個什麼東西,如此修為居然也不敢在太陽下冒頭,自從來到陽世之後就一直躲在法海的袖子裡,只能到晚上才能現身效力了。

法海徑直的去往破敗的蘭若寺中,剛剛進到那處百年間發生了無數故事的破敗閣樓,便見到年輕的十方正在對著一個骨灰罈子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法海一直走到近前他也不曾察覺,直到法海輕咳了一聲,直接把這小子嚇得手上一抖,居然直接把骨灰罈扔了出去。

法海自然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骨灰罈打碎的,好好的一個花容月貌的女鬼,就這麼被十方給魂飛魄散了,怎麼看都不太合適,於是他長袖當空一卷,將骨灰罈託在手中平舉著遞到了他的面前:

“收好你的小卓姑娘。”

十方經過剛才的那麼一下,臉色都嚇白了,真要是因為他自己的緣故,導致了小卓魂飛魄散,那他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當下忙不迭的跟法海表示著感謝,顫抖著雙手就要接過去,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笨手笨腳的,還是讓師叔代為保管比較好,於是他咽了口唾沫,擺手請求法海暫時收下這個骨灰罈,等到晚上他穩定下來了換個結實一點的來裝。

法海對這傢伙頗為無語,他一直想不太明白,為什麼女鬼都喜歡這種調調,偏偏都跟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笨手笨腳的傢伙對上了眼。

聶小倩和寧採臣是這樣,如今的十方和小卓更是如此,就連以前他遇到的那些什麼妖魔鬼怪也大多如此。

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多的法海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從善如流的收下了小卓的骨灰罈,問道:

“白雲師兄和知秋一葉還沒有回來嗎?”

十方點頭道:“師傅和知秋大俠約好了今天早上在這裡碰頭,算算時辰現在也快了。”

黑山放出的那些陰魂厲鬼,在法海面前雖然說不算什麼,但是放在尋常修士的眼中也是兇悍一時的厲鬼級角色,十方的修為太過淺薄,能夠在陰魂面前自保就很不錯了,根本就幫不上師傅的忙,因此就留在了這裡等他們回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十方忽然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羞於開口,法海隨口問了一句,只聽十方低聲道道:

“那個....師叔,您讓我們送過來的金佛,不小心被我融了.....”

“我還以為你是要求我替你開口,讓白雲師兄准許你還俗呢!”

法海對這件小事自然不在意,聞言只是笑著調侃了他一句,後者臉上不好意思的神色越發的明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看樣子竟然是對法海這隨口的一句話有些心動。

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愣頭青的法海,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十方的心情,他自從執掌金山寺,向天下推行大乘佛法,又經歷過能忍的事情後,便越發的明白弟子傳承的重要性,他看十方修為雖然淺薄,但是氣息卻是純正無比的大乘佛法道行,之所以這個年紀還差了自己門下的能忍甚遠,那是因為白雲乃是有道高僧,覺得修法容易修心卻難,故而一直都在調教這個徒弟的心性修為,要不然的話十方也不可能在原著中,僅憑誦唸佛經就能逼的像小卓這樣的厲鬼不敢近身。

這樣一個得了白雲的真傳的弟子,很大程度上是被寄予了厚望,希望能夠傳承衣缽的,法海不想白雲辛苦忙碌,培養了十方十幾年,最後卻得來一個弟子有心涉入紅塵的結果,於是便試探的問道:

“你若真做此想,我也可以替你問問。”

真的親口得到法海的承諾後,十方心動的神色反而漸漸消失,轉而堅定的道:“多謝師叔,弟子還是...還是留在師傅身邊伺候的好。”

正如原著中十方對小卓的話一般,他穿的第一件衣服就是僧衣,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師傅,他連父母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師傅和無定寺就是他的父母和家,如果真的肯為了小卓就拋下一切,那他就不是十方了。

拒絕了法海的十方,神色間依稀放鬆了許多,好像無形之中解開了自己的心結。

法海看著十方的神色,心中也替白雲高興,雖然瞎了眼睛,但是有這麼一個孝順的徒弟留在身邊也是不錯,正思忖間,卻聽十方忽然問道:

“法海師叔,您不是說要從地府帶來一個師兄過來嗎?怎麼不見人呢?”

法海聞言輕輕嘆道:“我正要和你分說此事,正需你們相助.....”

當下,法海便讓十方去到鎮上的香燭棺材鋪裡,收集置辦靈堂喪事的東西,可是十方只聽了一半就有些頭暈腦脹,根本就不可能記住這麼多東西。

法海門下親近的弟子都是絕頂聰明,天賦卓絕之輩,鮮少有這麼蠢笨的弟子,正準備再次嘆氣讓他拿個紙筆記下來,一直不吭聲的骨灰罈卻傳來了一道空靈的聲音。

“大師儘管說下去,小女子都記下了。”

一句話響起,法海神色不變,十方卻已經不自覺的在傻笑了。

將手中骨灰罈遞給了這個蠢貨,後者忙不迭的雙手接過,慎之又慎的抱在懷中,待得法海吩咐完畢,不需多說什麼,小卓的聲音便不疾不徐的將方才法海所講的東西盡數複述了一遍,因為十方是肯定記不住的。

確認無誤後,法海心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你們去吧,天黑前回來即可,我留在這裡等白雲師兄和知秋道友。”

十方乖巧的行禮退下,邊走邊抱著骨灰罈小聲的說著什麼,留下法海一人面無表情的盤坐在破敗的蘭若寺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知為什麼,法海總覺得自己被撒狗糧了。

可惡.....

念及到這些的法海,一時間神思飄忽,不自覺的便想起了幽州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