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被餘卿卿的真誠感染，莞爾擺擺手，道別轉身而去。
她的part是取消了，可妝容已經化了一半，這是接著化呢？還是抹掉戴口罩呢？餘卿卿糾結。
而喬安娜沒給餘卿卿太多猶豫的時間。順著美妝助理和化妝師讓她化完的話，湊近餘卿卿耳朵，懟了計強心針。“頭兒，你想想你那天是多麼美麗動人。今天邋里邋遢的，就算不對攝影機，保不準有人偷拍呢？給聚蓉留點面子好吧？”
餘卿卿：“……”
她什麼時候邋遢了？她什麼時候不美了？！這個臭丫頭，算她狠！
正式開播時間實在晚六點到晚十點。下午就是前期準備、直播平臺除錯和彩排的過程。
餘卿卿不需要做什麼，就像喬安娜說的，充當聚蓉的花瓶，保持微笑就好。
化妝間裡的人無戲可看，紛紛散的散，繼續化妝的繼續化。偶爾一兩個來搭訕花瓶卿的人，餘卿卿禮貌性地聊了幾句，就藉口自己感冒怕傳染，打發她們走了。
好不容易送化妝間裡挨出來，喬安娜已經和那位大網紅主播開始了正式直播的彩排。
禮物清單著實很厚，這還是已經退了一部分之後的。如果是退還和拒收之前的禮物數量，估計一兩天直播拍售不完。
現場還沒有完全封閉，有很多其他主播和藝人串場前來觀望。餘卿卿在場景再看得津津有味，被串場的主播藝人搭訕寒暄，都用花瓶的禮貌微笑敷衍過去，也不多應答。
來人見她不願多聊，也識趣地走了。遇到一兩個臉皮厚求合照的，都會有場務及時出現趕他們出去。
餘卿卿對大網紅的應變能力是真的佩服。喬安娜沒做過任何直播帶貨的系統訓練，每次說詞都隨心而為，每次說得還都不一樣。但人主播面不改色一一接茬，給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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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能成為網路大紅大紫的帶貨主播，沒點真本事，一般人還真幹不來。
錄製現場禁止非工作人員攜帶通訊設備，以免拍攝資訊洩露。餘卿卿遺憾不能把喬安娜蠢蠢的樣子拍下來共享給同事，不過她還是自娛自樂地拿手比劃了鏡頭拍攝的動作。
導演坐在螢幕前從其他機位捕捉到這一幕，不禁笑出聲。
“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嗎？導演？”副導演坐在旁邊緊張的問。
一般導演笑，都是覺得錄製過程有不可取甚至可笑的錯誤。副導演冷汗涔涔，轉過頭看著導演。
“沒什麼。”導演淡淡道，眼神又向那個機位傳來的畫面瞟去一眼，便收回視線盯著彩排中的兩人。
副導演松了口氣。
跟導演合作這麼多年，他就是摸不透這個人的脾氣。有時候你明明看著他在笑，可他讓演員藝人吃NG的時候說來就來，話語還刻薄得心理素質不好的藝人當場哭起來。
他不安慰人就算了，等人哭完了他還禮貌的問人哭夠了沒。那表情，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他對自己的作品挑剔得吹毛求疵，幾乎現場沒有工作人員沒捱過他“溫言溫語”的訓斥。
業內人送外號，玉面鐵心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