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久都未接通，餘卿卿反覆打了幾遍，依然沒有聽到熟悉而甜軟的聲音。
這下餘卿卿可犯了愁。
感覺在跟年輕人溝通這方面，她的功能越來越退步了。
先是叛逆傲嬌的林昊，現在是奶萌乖巧的寧溪坤。兩個都是她疼愛的弟弟，可兩個弟弟都讓她這個“長輩”不好當。
按理說，她一個從青蔥年少走來的過來人，也算見過點世面，多的是對付毛頭小子的對策。心裡攻防，她應該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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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實總是給以餘卿卿重擊。她不僅搞不懂現在年輕人腦瓜裡的想法。連吵架也是戰況告急。
這不，一腔愁悶未解開，某傲嬌少年就打來了一通電話。
“餘卿卿，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問候一下的嗎？”少年壓著怒氣，咬牙。“享受得找不著東南西北了吧？”
“你這毛孩子，說什麼呢？”餘卿卿抓抓頭髮，看著鏡子裡的黑眼圈皺眉。“是論文太好寫了，把你閒的嗎？”
“哼。”林昊不置可否地發出一個鼻音。敏銳聽出餘卿卿聲音的沙啞和濃重鼻音，彆扭地軟了語氣。“又感冒了？”
餘卿卿咳嗽著清了清嗓子，不以為然地自嘲。“年紀大了，生老病死肯定要比你先嚐。”
沒想到一句玩笑，卻讓林昊如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你胡說八道什麼？！有病就好好治病，順便看看腦子。”
餘卿卿被懟得懵逼。不知道哪個字觸了他林公子的黴頭，說話那麼衝。
“臭小子，說話沒個長幼尊卑。皮癢了？缺教育？”餘卿卿聲音帶著怒意，嘴角卻因那彆扭孩子的關心而彎起。
“你除了會告狀，還能幹什麼？”林昊不屑地鄙夷。明知道她每次都只是嚇唬他，卻無法不把這種無聊的默契進行下去。
因為他發現，跟餘卿卿能聊的話題，越來越少了。
曾經，他們無話不談。
“嗨呀！看來我不拿出我的看家本領，還治不了你了！”開了擴音將手機放在櫃子上，餘卿卿邊鬥嘴邊梳洗，漫不經心維持兩人難得的交流。
突然想到一本書上說，人一輩子只能維持一百五十人左右的穩定關係。而這個大的人際關係網路，被劃分出許多不同親密層級的圈子。
不管是誰擠進這一百五十人的圈子，必然會有一個圈子裡的人，被擠出去。
而與你最親近的圈層，不過三到五人。
同理。如果最親近的圈層，新加入一個與你保持密切聯系的人，必將在原有親密關係的人中，切斷一個密切聯系者。掉入第二層普通親友的圈子。
以此類推。
餘卿卿不知道自己到底維持了多少人際穩定關係。也無法切實證明書上的說法是否科學準確。
但她非常確定，林昊已經不再屬於她最親密的人。
儘管她竭力想要維持從前的感情，但她力不從心。她彌補不了那份遺憾。
他們已經不再是，能躺在一起看星星聊一整宿天馬行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