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空氣似乎靜止了幾秒，視線交匯，彷彿都在等對方先露出破綻。
餘卿卿面容平靜，與平日相比多了一分嚴肅，擁眉蹙眼直視柯未然，似在為他的回答做準備。
柯未然突然垂下眼瞼，弧度美好的濃密睫毛完全將眼裡的情緒遮蓋。
餘卿卿以為他不是在思索什麼，就是在醞釀什麼。
然為柯未然再抬眸，臉上已經是破冰後的初春，三月桃花翻飛。
精緻的眉眼彎著討好的弧度，柯未然癟癟嘴，舉手投降。“一下子就就揭穿，你還是這麼沒情調。我投降。卿卿寶貝不要生人家的氣了嘛~”
餘卿卿：“……”
？？？！！！
“大不了…大不了人家以身相許補償你嘛~”
？？？！！！
什麼鬼東西？
“神經病。”
餘卿卿像看智障一樣看著柯未然，滿臉嫌棄。她可不認為柯未然是為了搞氣氛才說那些話。
不管他出於什麼心理，警示效果都已經生效。
“你能不能換個招？每次都想用裝可憐糊弄過去。是你傻還是我傻？”
柯未然：“不然我直接把你撲倒？”
餘卿卿：“我看你是想斷子絕孫。”
柯未然：“無情。”
餘卿卿；“嗯哼。”
氣氛一下子被拐回一個莫名輕鬆的氛圍。
等餘卿卿緩過來之際，發現她對柯未然的憤怒已經少了許多。儼然被柯未然打岔成功。
打算找回戰場的餘卿卿，不甘示弱擺正話題。“聽說你斷了三根肋骨？”
“不止呢。哎喲哎喲，心絞痛不行了不行了……”柯未然順勢捂住胸口嗚呼哀哉，可憐兮兮望著餘卿卿。
配合著他白得像紙張樣的臉色，還別說，真像那麼回事。
餘卿卿：“……”
這丫分明就是想耍賴皮。
餘卿卿咬牙：“你怎麼不去死。”
柯未然期期艾艾：“我不能讓你守寡呀。”
“……”
這天是沒法聊了！
“不然你讓我怎麼辦？”柯未然見餘卿卿被噎到無語，實在說不出話來，找準時機反套路。“給你劃分股份你不高興，說以身相許你又不願意。事已至此，你希望我做什麼？把二十億還給他？”
孟冬已經在柯未然的指示下，以最快速度辦理了地段轉權手續。威柯的施工專案已經著手考察取證，開始設計方案和規劃佈局了。
還錢顯然沒可能。
餘卿卿不接受柯未然用經濟補償的方式道歉，那他也沒有別的可補償的。
餘卿卿這師出有名的興師問罪，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跟柯未然這種無賴論證情義道德，真的是餘卿卿來此最失敗的目的。
“我真蠢。”餘卿卿睨著柯未然，“竟然還妄想你能有絲毫悔錯之意。”
“那玩意要來有什麼用？”柯未然聳肩，坦然迎視餘卿卿。“是能讓你不生氣，還是能讓時間倒流？你要的是什麼？經過？結果？”
剛還因為柯未然若無其事的態度不爽的餘卿卿，瞬間被問得一愣。
不管是經過還是結果，柯未然都已經擺到了她面前。她再憤怒對於既定事實也無法更改。
那麼她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像柯未然這麼薄情無賴的性格，她還有必要問關於友情這麼哲學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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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