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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無常

天獄。

“竟還擺出這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樣。”鈺偉看著面前傷痕累累,卻依然不吭一聲的任韶華,漸漸就失去了折磨他的興致,便丟了刑具,想要離去。

可剛轉過身去,就感到脊背上騰起了一陣涼意。宛如鋒刃,砭入了肌骨。

能讓他都感到發涼的涼意!

鈺偉猛地轉身,那被真氣所繚繞的手掌不知在何時掙脫了枷鎖,沐盡了鮮血,來到了他的胸前。

他也跟著出掌,同時抬頭,對上了那雙的眼睛。

哪怕任韶華已滿臉是血,可迸出的眼神卻極盡鋒芒,宛若是一柄刀鋒自血河之中,騰騰而來。

這,便是任韶華。

在狂妄之時,他能夠在千百人面前提筆行文狂歌縱馬,目空一切;可沉淪之時,他也能保持沉默,等到讓他失妄的那個人最薄弱的時候,他會予以雷霆一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否則,他也不會有那個耐心以孤舟為居,長達七年!

“有意思!”天獄中的某處牆上已缺去了一塊磚瓦,一雙深陷無神的眼窩透過這個縫隙,看著獄中的一切。

“停手。”忽然有一人握上了任韶華的手腕。

任其雷霆萬鈞,盡在此刻消散無蹤。

可任韶華依舊未停,而是抬起了左掌,那柔綿無傷的掌勢,竟也被他生生摧出了狠厲而又霸道的掌風,轉變方向,朝著忽然出現的那個人而去。

“燈明向佛,花燼繁亂。以柔綿無痕著稱的燈明掌,竟也能被你用成奪人命的手段。”來人輕輕拂袖,嘆了口氣,“憑這多變之勢,師兄當年,已不如你了。”

就這麼一個拂袖,竟讓任韶華的左掌上的寒芒給盡數斂去。

酒館之中。

三人重新找了一張酒桌。在酒桌上,洛飛羽將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後來我昏過去了。按謝先生的話說,任兄在我昏過去後不久,便被那太監和前來的大理寺卿扣押。現在應該已經成為那階下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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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居然已經被抓去問罪了?”徵微微皺眉,“沒想到,居然來得這麼快。”

對徵的脾性瞭然於心的洛飛羽更是疑惑,他好奇問道:“你咋不急呢?”

徵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怎麼?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不冷靜的人嗎。”

洛飛羽實誠地點點頭,“好像是的。”

徵怒拍桌子,整間酒館為之一顫,“你!”

公孫詩瀲試圖用微笑來緩解氣氛,“好啦好啦,其實像徵姑娘這樣,有什麼事都不會爛在心裡,而是直接說出來,才算是真性情呀。”說完後,還幽幽看了在邊上幸災樂禍的洛飛羽一眼。

“是是是。”洛飛羽被嚇得瘋狂點頭。

徵聽言氣消了不少,她瞪了洛飛羽一眼後說道:“其實公子有傳信給我們,叫我們即刻動身前來洛陽,恰好三姐已經回來,我們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他叫我們來此的第一站,便是柳二小姐所在的客棧。”

洛飛羽腦海中一陣清明,這才想清了來龍去脈。以徵剛才的描述來看,柳一離的病情似乎極為嚴重,若是五音姐妹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她甚至都會有生命垂危的可能。如今雖是目盲了,但好歹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若不是我們在快到客棧的那條街上被迷陣所擾,柳二小姐,說不定就能安然無恙了。”徵忿忿說道。

“迷陣?”洛飛羽一愣。

“對。當時之景,迷煙遮眼,煙中白影徘徊不斷,所過之處,盡成血灘。”徵緩緩描述。

公孫詩瀲想了一下,“迷陣雖是詭道,卻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制敵手段。可我聽說的,往往是讓入陣之人身上見血,怎會是由佈陣之人自行流血?”

洛飛羽忽然想起了一個人,笑了一下,“所以說是詭道啊。”

徵似乎不太想搭理這個白痴,轉頭對公孫詩瀲道:“這佈陣之人陣法之術極強,我們四人聯手,在短時間內竟也找不到破解之法。可時辰一到,她便放我們離去了。”

“看來,她只是想困住你們。”公孫詩瀲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想些什麼。

洛飛羽問道:“所以,任兄叫你們前來,可是提前料到什麼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在信中提及,當年孤舟舫調查無果的音府滅門慘案,他已有了些許眉目。他會為此做出一些,在旁人看起來身不由己的決定。”徵沉聲說道:“來為我們,找到這件事的真相。”

“這傢伙還真是風華絕代啊,聽起來有那麼一回事了。”洛飛羽站了起來,“既如此,我也不能輸啊。詩瀲,隨我去一個地方吧。”

公孫詩瀲依舊沉思著,卻也起了身,低著頭跟著躡手躡腳的洛飛羽走出了酒館。

“雖然我討厭這個傢伙,可不得不承認,能當上公子的朋友的人,其身上,定是有令人心馳神往之處。”徵低頭喝了口酒,在心中嘆道:“只是公子,你又何必為我們涉險呢?”

可很快,她就放下了酒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

洛飛羽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吹著口哨。

片刻之後,被二人遠遠甩在身後的酒館傳來一聲怒吼。

“我沒錢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怒吼聲令公孫詩瀲驚得從沉思中抽離,懵然問道。

洛飛羽笑著摸了摸下巴,“估計是有人喝酒想要賴賬,被店裡的人強行扣留了吧。不過不得不說,這一聲怒吼,還真是道出了對命運的不甘啊。”

“想必應該是如此了。對了,你說隨讓我你去個地方,是要去哪?”公孫詩瀲問道。

“夕陽閣。”洛飛羽收起了笑容,“昨夜夕陽閣閣主也跟著我們一併去了天機樓,但他卻沒有入樓。我想,他應該是去見‘那個人’了。我也是時候該去問問,‘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你是誰?”任韶華收回了掌,冷冷問道。

“你父親的師弟。”來人緩緩回道。

任韶華眼神一凜,“所以你是……”

“莫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