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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九絕

“任公子言重了。還是那句話,謝某只不過是受恩人所託,守在此處而已。”謝曲輕聲道:“有恩必報這個道理,任公子不應該不懂。”

“我懂不懂有恩必報,是另一回事。不過,既然你懂這一茬,那麼,你應該也懂得另一個道理。”任韶華冷聲道。

“什麼道理?”

“有仇,必報。”任韶華從供囚犯睡覺用的稻草堆中抽出了一根稻草,在指尖繞了一圈後,朝著謝曲纏去。

纖雲飛星,銀漢迢迢渡。

風華九絕弦法,銀漢迢迢。

“不愧是陌上公子,竟能以草為線,用出九絕弦法。”謝曲雙袖一振,鐵扇旋起,將那根草卷得粉碎,“只是,此仇此怨,是從何來?”

可還沒等他收回鐵扇,就感到自己臉上一陣刺痛。他抬手一摸,卻觸到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在天機閣三番五次為難我兄弟,此刻又在這裡攔我。這難道還不算深仇大恨嗎?”任韶華冷哼一聲,收回了那根纏在稻草上的蜘蛛絲,若不仔細看,根本不可能會察覺。

“看來是謝某眼拙小瞧公子了,原來是以蛛絲為線。”謝曲臉上雖是面無表情,可心底卻是十分訝異。

“你小瞧的,又豈止這些。”任韶華身形化作輕煙一縷,隨即出現在了謝曲背後,朝著他背上拍去。

“凝。”謝曲輕喚一聲。

那足以摧花碎燼的掌法,頓時就沒了掌勢。

只有輕飄飄的掌風。

“呼。”謝曲像是撥出了一口氣。

下一刻,那道掌勢居然再次出現,朝著任韶華的面門而去。

“玄凝吐息?這不是玄武神宮中七十八歲才能修得的功法嗎?”任韶華心中一冷,蹬了一下謝曲的背,躍到了遠處。

“我曾聽長輩說起過一個矛與盾故事。即用最鋒利的矛,去刺最堅固的盾。”謝曲的身形依舊沒有半點動搖,“今日所見,想必答案應是很明了了。”

“清陵島位於大陸之外,漂於東海,臨近蓬萊,傳說中乃是千年巨龜之背所化,因此玄武神宮中人多長壽者,古稀健朗百年不死者,不在少數。卻也造成了弊端,那麼就是只到了一定的年齡,才能修煉特定的功法。若我沒有記錯,你如今應該不過三十歲。”任韶華手掌不斷顫抖著。

謝曲緩緩閉上了雙目,“任公子不也年紀輕輕,就掌握了風華九絕麼?”

“那是因為我實在是天賦異稟。而你,只不過是一隻老成的小王八。”任韶華足尖一掃,幻現出了重重腿影。

輕波逐流水,江冷渡清風。

風華九絕腿法,波上清風。

“風華九絕,今日得見七絕,大飽眼福。”謝曲連連稱讚。

任韶華腿法雖是緩慢輕綿,遠遠不及江湖盛傳的那無影腳來得迅速,可後勁卻是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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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其名。

清風徐來,水波盪漾。

若有精通望氣道法的道士站在此處,就可以看到,謝曲表面那堅不可摧的無形屏障上,竟出現了宛若漣漪般的裂痕!

“很好。既然如此——”謝曲自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護體氣殼出現了裂痕,他微微一笑,睜開了眼睛,卻不是先前那墨綠的蛇瞳,整個眼睛都變得像是天藍色的珠子一般,表面竟有著水流在緩緩遊動,透露出著幾分神秘。而他那碎裂開來的屏障,竟也由水波修復如初。

“坎水神訣?”任韶華啞然。

坎水神訣,乃是清陵玄武神宮中最絕密也是最強的功法,可以對玄武神宮內其他所有的功法都能有極大的增幅,堪比風華門的風華九絕。倒不是說這門功法有多麼難修煉,而是修煉的前提極其苛刻。

江湖周知,玄武神宮中有個說法:即二十八星宿,為是一轉。六轉方成神冥。

而這坎水神訣,須六轉方能習得——

也就是說,不足一百六十八歲高齡者,不得習之。

以至於玄武神宮中人歷來練成此功者,不過三人。而每一位都在練成後不滿數月,便抱憾離世了。

而眼前的謝曲恐怕連一轉的二十八歲都還未過,竟修成了玄武神宮功法的終點!

在水坎神訣加持之下的謝曲,一扇揮下。

碎浪訣!

浪滅。

“難怪成為走狗。”任韶華捂住胸口,強忍著胸中的翻湧。

“莫先生授予我父親仙笈遺天之策,我父親又將這遺天之策傳給了我,助我跨過了中間百餘年的歲月。”謝曲微微仰頭,“進而讓我,得以神功蓋世。”

“真是一樁讓人無法拒絕的買賣。”任韶華眉宇間的愁意卻是愈來愈濃。他在天機樓內時就察覺到謝曲有些不對,年紀輕輕,就能用出神宮中年過四十歲方能修行的玄咽陰陽,卻沒想到他將水坎神訣也給學會了!他漸漸也認識到了一個事實。

自己就算使出渾身解數,恐怕也無法從此處突圍而出了。

“為什麼?”任韶華直接問道。

謝曲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有人磨去你這一身的鋒芒。”

任韶華一愣,“你說什麼?”

“而謝某的殼甲比較耐磨。順帶,為了還這份永遠也還不盡的人情,便前來代勞了。”謝曲淡淡一笑。

“磨去,我的鋒芒?”任韶華有些恍惚。

在過去,不止一次有人說,他身上的鋒芒過盛了。

不管是風華門門主,還是寒山寺哦已經圓寂了的塵空,亦或是徽雨樓上的那個人,普遍都覺得,他身上的鋒芒過於耀眼,這縷鋒芒不僅會給他帶來自信,更會給他帶來災禍。

“開什麼玩笑啊。”任韶華自嘲地笑了笑。

柳府。

暗無天日的地牢。

滿臉橫肉的柳藏烈守在門口,長劍放置在一旁,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什麼人!”他忽然看向了暗處。

“夫人該用膳了。”一名婢女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卻低著頭,看不清面貌。

柳藏烈沉聲道:“不必了。”

“不必?”婢女惑道。

“大哥臨行前說了,在他去參加祭典時,不許有任何人見到她。包括了我!”柳藏烈猛地抬頭,卻發現有一柄劍,已按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