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朵朵的呼吸越來越弱，卻把李子曦抓的越緊。因為不捨？或許吧。她自小被李淳風所收養，雖被迴音谷捧在手心上，卻多了幾分童年的孤寂。
李子曦是她見過的唯一的同齡人，緣分因此結下？也或許吧，不過此時已經不重要了。
隨著顧朵朵眼角最後一滴眼淚的滴落，也終於停了呼吸。李子曦心如刀割又萬般無奈。身上煞氣毫不掩飾，又多了幾分對她的溫柔。
恐怕要讓顧朵朵失望了。
他已經把玉佩捏碎，現在體內真氣不斷攀升卻無處釋放。不必說把顧朵朵帶回涼山，他能不能活過今晚還是個未知數。
李子曦把顧朵朵緊緊摟在懷裡，他本就是怕因為自己復仇一事而牽連了顧朵朵，所以才一直不願承認自己內心的情感。可即便如此，不想最後還是這個結局。
風起，血紅色的彼岸花孤零零的飄來，溶於他的後脖頸，不被察覺。
“顧朵朵已經死了。”有到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是啊，已經死了。”李子曦雙眼迷離，無比悲傷。
“所以，你要做些什麼呢？”
“是啊，我要做些什麼？”李子曦不知著了什麼魔，雙眸空洞，口中呢喃。“做些什麼……”
“自然是報仇。”他腦海中的那道聲音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對他下了命令。
“報仇……”李子曦的雙目逐漸澄清，右手把鳳槍緊緊抓在手裡，眼神突然間變得很辣起來，似有狂風肆虐，只讓人注視便覺後脖頸一涼，“是啊，要報仇。”
“去吧，找他們報仇。”那道聲音繼續慫恿，李子曦把顧朵朵平放在地，便飛身上馬朝著祭壇的方向奔走。
在他離開的同時，有道身影現出，望著李子曦離去的方向無限感慨。嘴角輕揚，他那粗劣的控制之法，真能控制的住李子曦？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或許答案只有李子曦自己知曉。不過可以確定一點，李子曦這次過去，便已經過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痴兒。”那道身影笑著搖了搖頭。等李子曦人影遠去，便蹲下身子給顧朵朵喂了枚藥丸，而後抱著她的屍體，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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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回來。”李子曦被面具公子連同九大高手包圍在圈內，面具公子雙眼微眯望著李子曦，不知在想些什麼。
先前他以為墨修只是說笑，因為這是一個必死的局，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再回來。
“我反正都是一個要死的人，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李子曦的話語中不帶絲毫感情，朝著圈外不斷張望。
他在尋找一個人，那個讓顧朵朵香消玉殞的罪魁禍首。
“我想知道，你與我何愁何怨，到底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是否，與我父親相關？”他年紀尚淺，脾性又極佳，並無無人結怨的可能。唯一的解釋便是面具公子與李淳風或者李雪嵩之間的仇怨，被強加在了他的身上。
“黃泉之下，等你爺孫三人團聚之時，你便有了答案。”面具公子冷笑幾聲，揮揮手命九大高手退到一側，又是李淳風持劍而來。
“既然你已經回來，那麼遊戲繼續。”
可九大高手雖退，卻並未散去。墨修明確告訴過他，要殺李子曦只剩下這一次機會。
若九大高手齊上，自然可以把李子曦輕易解決。
但那樣又有什麼意思呢？若只是把他殺氣，他早就可以動手，甚至有無數次的機會。他想看的，只是李淳風與李子曦爺孫相殘的畫面罷了。
僅是想到這些，面具公子便已經有些癲狂了，李淳風，我要讓你餘生在悔恨中度過！讓你體會我這些年來的痛苦！
寒冰劍勢已至，李子曦卻沒了先前的被動。李淳風出劍快，那自己便比他更快！霸王槍法向來以力量著稱，如今龍槍已斷，鳳槍在李子曦手中的攻勢更為凌厲。
李子曦似乎已經有了和李淳風抗衡的實力？面具公子眉頭陣陣揪緊，世上競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李子曦誤服的丹藥竟真有如此威力，讓他瞬間成長到了與天下第一高手抗衡的地步？
答案當然……不是。曼陀羅丹藥效雖強，卻還不至於強到如此離譜。風雲榜上的高手哪一個不是經過數百場戰鬥自己領悟了“勢”，當年的江湖可比現在熱鬧了許多。
與他們想比，李子曦算是走了捷徑。一個走了捷徑的人，有哪裡比得上李淳風的基礎紮實。墨修於暗中吐槽，拿些一把木劍滿額頭的汗珠，似極為吃力。
“若沒我控制，哼哼，你能打得過他？”道家的九禁道法，可不只是那個老道士才會。
李淳風現在已經被衷心蠱控制，雖然已經成功給他種下了魔引咒，但控制起來也實在是有幾分吃力。
就比如現在這樣，既要保證李子曦不被李淳風弄死，還得演的讓眾人看不出來，屬實不易。好在李淳風已經是戰力的天花板，那九大高手也沒有自己的意識，悄悄放水也沒什麼大礙。
“花花，辛苦了哦。”墨修胸口玉佩亮起，一道溫柔的女生從玉佩之內傳來。
墨修無力吐槽，“我好歹也是替你辦事，我身上的秘密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
他在世間與常人不同，乃是每三十三年，便要經歷一次輪迴。也就是說，他在人間像是被固定好了，只有三十三年的陽壽。
聽雨樓又藏書閣十餘間，乃是他無事之時，便把自己生前記憶記錄，方便自己轉世之後繼續完成自己的使命。
只不過今年有些奇特，他前世的記憶留存，伴隨胸口那枚玉佩降生。
他身上的秘密，玉佩裡的那個女人，應該知曉。
“我答應你，等我們下次見面，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玉佩中那道女聲再次傳來，語氣中藏著一絲惋惜，被墨修敏銳察覺。
“我突然又不想知曉了。”墨修對人的情感幾位敏銳，“直覺告訴我，我身上的秘密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