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彼岸花就長這個樣子?”聽華大夫這麼一說,羅老也湊了過來。這一個玉佩一連吸引了這三個人的興趣。
“那我體內的能量……”李子曦開始思索起來,如果羅老所說如實,那麼他體內的能量應該是被壓制住了。但是……
李子曦心頭一陣擔憂。他所顧慮的是,若是那能量被壓制住,那麼他肢體力量的增幅,到底還存不存在。
“老華”羅宏給華大夫使了個眼色,華大夫會意,讓李子曦坐好,他的手指搭上了李子曦的脈搏。
“他的脈搏已經與正常人無異。”華大夫驚訝道。李子曦的脈象平穩,看樣子他體內的那股奇怪能量真的是被壓制住了。
只不過,李子曦的問題雖然已經解決,但同時也拋給了眾人一個天大的疑團。
這朵花代表了什麼?那名老道士到底是誰?又是誰派他過來?他到底是為了李子曦而來,還是因為李子曦吞食了那枚丹藥?為何他身上的氣息,和迴音谷主有些相似?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不過……那個地方應該有答案。華大夫眼神中透出一股熾熱。他有預感,在極北荒原一定隱藏了一些東西。
“老羅,那人你看清楚了,是個老道士?”想到這,華大夫收了思緒,問向羅老。
“嗯。那老道士體格精瘦,七八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一身破爛的道袍。”隨著華大夫詢問的深入,羅老根據腦海中的印象,把老道士的形象從頭到尾仔細描述了一遍。
聽到最後,華大夫終是無奈搖搖頭。看樣子這次來的道士並不是極北荒原的那個神秘人,有好多地方對不上。但是就算不是,也和那個人脫不了干係。
接著三人又閒談了一會,大約巳時的時候,李子曦率先告辭。
羅宏和華大夫多說了幾句,三言兩語又回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講到華大夫的木屋被蛟龍毀了,重建之餘,羅老暫時在前邊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
誰知華大夫聽完臉色一變,這半天光是討論李子曦的事情,竟然把這件事情忘了。
帶著一絲不安,華大夫連忙詢問著自己的名貴藥材和醫書。
羅宏一臉無奈,微微搖頭。那房屋被蛟龍摧毀的徹底,除了一些殘破的石頭建築,基本上都化成了焦炭。他昨日也分派了人細細尋找,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一時間,華大夫徹底崩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竟當著羅老的面,失聲痛哭起來。
那可是他收集了三十多年的東西,有些還是上古傳下來的古方子,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竟然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全部化為灰燼,讓他怎麼不心疼。
再說李子曦,離開了羅宏房間之後,便火速趕向了後山。繞過華大夫房子的殘骸,直接奔向瀑布。
龍槍和鳳槍依舊放在原處,不曾動過。
瀑布呼嘯而下,李子曦的心也隨著這湍急的水流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雙手顫抖的摸上龍槍的槍柄,他不由的閉上了眼睛。他最怕自己力量的增幅,隨著老道士的封印而消失。值此關頭,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但不是說他對這能量的依賴性,只不過有了這股力量,能省下他大把的時間。這幾千年來,有著大把的例子講述著遲則生變這個道理。
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李子曦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住槍柄,猛的向上一抬。當他再睜眼的時候,龍槍已經被他舉過了頭頂。
至此,李子曦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慢慢撤下了左手,李子曦單手持著龍槍,在原地揮舞了起來,感受著體內力量的變化。
所幸結果還不算不壞。雖然他所增幅的力量一定程度上衰減了不少,但是影響不能算很大,就目前來看正常使用龍槍不成問題。
按照既定的計劃,李子曦又在瀑布前抓了幾個時辰的魚。等到了下午,便開始跟著羅老正式學習輕鴻戲水步。
經過了幾天的調整,不知是不是因為沒人提起,眾人似乎也忘記了當時發生的事情,華大夫的木屋也在加緊完工。
不過聽說華大夫傷心痛苦的那日,可是羅老哄了好久,在派人大批的購買藥材和醫書,這才把他控制住。
夢蕊兒也漸漸地熟悉了涼山的生活。平日裡閒著沒事,便經常陪伴在顧朵朵左右。二人親密無間,如同親姐妹一般。
壓下了心中的謎團,生活又恢復了正軌。
…………
“轟隆!”隨著一陣轟鳴聲,那高聳入雲的山峰撤向兩邊,堅硬如鐵的界山,露出了只供一人透過的隧道。
“老家夥,你回來了。”極北荒原內,一年輕男子身著淺青色的袍子,望著眼前衣衫襤褸的老道士失聲笑道。
“你安排我的可真是一個苦差事。”老道士抱怨了一句,絲毫不與他客氣。同他一塊跪坐在桌子前,端起男子的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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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名酒雖多,可還是你這的黃泉飲最為香醇。哪怕是是被譽為大陸第一名酒的韶華憶,都比不上這酒半分。”放下酒杯,老道士咂咂嘴,語氣中滿是讚揚。這酒極為醇厚,辛辣之餘,還透著一絲香甜,一陣苦澀,似能嘗盡人生百味。
一杯酒自然是不能盡興,老道士眼神瞥向桌子上放著的酒壺,剛要伸手去拿,卻是被青衣男子一把攬在了懷裡。
“這酒我這存的也不多了”青衣男子搖了搖頭,一副吝嗇的模樣。
“你說說你……”一時間,老道士也惱了起來,罵罵咧咧地說道:“一天天的就知道躲在這裡,多少跑腿的事都是我替你做。就在前幾天,我還和那個畜生打了一架,就連精血也損失了不少,你倒好,喝你一杯酒還七個八個的……”
一連兩個時辰,老道士的嘴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口中的話語竟然還不帶重樣。
那男子被他吵的心煩,無奈之下,只好再把酒壺遞給他。“記住了,只此一壺,多了沒有。”
“得嘞!”老道士心頭一喜,在佳釀面前,眼前的這個老人倒像是個孩子。老道士望著拇指大小的酒杯,也懶得再用杯子,直接對著壺嘴,傾倒了起來。
“誒,我說淺晨小子,你真的打算好了嗎?”擦擦嘴,老道士詢問道。在他看來,淺晨的計劃未免太冒險了些。
“為了那一刻,我準備了多長時間,你又不是不知。”淺晨的語氣透著一股堅定,卻又包含著無盡的滄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我自然是不能放棄!”
“可是,這對那個孩子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老道士打了個酒嗝,繼續詢問道。側臥在桌子上,眼看著酒壺將要見底,他的臉色也變得通紅一片。
“此言差矣!”說到這,淺晨輕輕嘆了一聲,繼續解釋道。“這是他們命中的劫數,若是我不干預,只怕是那個孩子的命運只會更加坎坷。”
對於這件事情上,他並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相對於干擾了李子曦正常生活軌跡的那個人來說,他也只是求個結果罷了。
或者說,他要為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贖罪。
輕微的鼾聲從老道士口裡傳出,那老道士左手撐著頭顱,已然神遊去了。
淺晨微微一笑,不知道這次,這老道士又聽進去了多少。不過他倒也是習慣了。
起身進了酒庫,淺晨從中帶出了一個葫蘆,再次坐到了那個墓碑前,喃喃自語。
“放心,用不了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