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曦一個激靈,轉頭便望見淨墨痕臉色慘白,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攙扶著。
他的旁邊,那名之前的老人也是一臉的無奈。“他醒來之後非要過來,我攔不住。”
“我又沒說要怪你。”老道士雙眼一翻,“不過他現在確實來的不是時候。”
“那我在讓人把他扶下去?”老人詢問道。那攙著淨墨痕的漢子似乎也做好了馬上把他帶走的準備。
吐了一口濁氣,老道士坐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算了,來都來了。”接著便把頭轉向了門口,“你剛才問我的什麼來著?年紀大了,耳朵不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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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來漢子攙著他的那隻手,淨墨痕對著老道士躬身行禮道:“晚輩想知道,前輩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隨後一口鮮血噴出,慌了眾人。
漢子趕忙在此把他扶住。
老道士笑道:“是與不是,待你出去之後,不就知道了。”
“他現在還很虛弱。”老人提醒了一句。
“真麻煩。”老道士一撇嘴,見他右手插進衣服裡,再伸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捏著一顆漆黑滾圓的藥丸。與此同時,他的左手也撇了一張符籙出去,飄飄悠悠的貼在了淨墨痕的身子上。
“張嘴。”老道士命令道。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在這幾個人的注視之下,淨墨痕如同木偶一般,機械的張開了嘴。老道士中指稍微一用力,那顆丹藥被彈進了淨墨痕的嘴巴。
又是這門功夫?李子曦微微心動。
門口那名漢子忙攙著他坐在了門口那塊光滑的青石上。見此處似乎已經不需要他了,便知趣的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撕下了淨墨痕身上的符籙,老人摸了摸淨墨痕的脈象平穩,這才放心的拿著符籙,進了院子。
聽話符,顧名思義,自然不用多做解釋。
李子曦望著被老人拍在桌子上的那張淡黃色的符紙,見上面只是用紅色的筆墨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紋,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越是如此,便越能勾起他的興趣。這種藉助符籙作為攻擊手段的功夫,他曾見過不止一次了。單是那日若幽借陰陽符籙佈下的幻境,就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前輩,你剛才用的是什麼功夫?”
老道士嘿嘿一笑,一眼看穿了李子曦的想法,“怎麼?想學?”
李子曦眼中忽閃忽閃的,“如果前輩不吝賜教,我不介意啊。”
“這功夫,不適合你。”老道士淺笑一聲,緩緩的把眼睛眯上。而後他食指不斷地叩擊著桌面,不再說話,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見他不語,老人微笑著,替老道士解釋道:“此功夫不同於那些傳統的武學,乃是修體內陰陽二氣。先不說根源與你們體內真氣不同,這功夫必須要在三歲時候,開通丹田氣穴,引陰陽二氣入體才行。你現在,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了。若是你強行想要練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需要先費了你一身的功夫。”
“那還是算了吧。”李子曦心裡深深感到可惜,但是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清楚的。若是在這個關頭廢了功夫,只怕還不等他練成,便已經屍骨無存了。
而後便是一陣沉默,老人又起身離去了,說是已經派人安排好了飯菜,自己先去查驗一番。既然如此,眾人便沒有阻攔,任由他去了。
不多時,門口位置又傳來了動靜,淨墨痕的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正千般小心的踏著花草間的縫隙,進了院子。
老道士睜開眼睛,頗為欣賞的望著淨墨痕,“怎麼,感覺好些了嗎?”
“多謝前輩靈藥。”淨墨痕朝著老人抱拳致謝,而後在李子曦的注視之下,坐在了北邊的那座石凳子上。
“你沒事吧?”李子曦關切問道。
淨墨痕搖頭說道:“多謝前輩靈藥,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老道士右手拎著鬍子,撤了酒壺,只是單肘撐在了桌面上,“可是你一身的功夫確確實實化去了。我恢復不了。”
“我知道。”淨墨痕苦笑道,那魔功在使用之前他也仔細考慮過了,說實話出現這種情況這也在他意料之內。只不過……
“請問前輩,若是我想再用魔法無相功,有什麼壓制辦法沒有?”淨墨痕問道。
當下他的離火刀氣已經散去,紫洛依又陷入到了如此的境遇。
菩提往生花散去的了他一身的業障,卻不是這門功夫。如此看來,魔法無相功便成了他當下唯一的倚仗。
怒髮衝冠為紅顏到底值不值?或許在淨墨痕眼中,不管紫洛依存在於現實世界還是虛幻世界,都是他一生的摯愛,如此,而已。
看著淨墨痕那道殷切的目光,老道士輕輕嘆了一口氣,單手一揮又甩了一隻小葫蘆出來。
這淨墨痕,倒是頗具他當年的影子,一度歲月變遷,老道士也罕見的回憶起了從前歲月。
說起來,這魔法無相功,好像和他也有過一些淵源。既然如此,順手幫他一把,權當是了去千年之前的那道因果吧。
這樣一想,似乎順理成章了許多,老道士把葫蘆拋給了淨墨痕,悠悠說道:“這葫蘆裡裝著十顆丹藥,可保你兩個時辰之內,不會受到業障侵蝕。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老道士提起了拂塵,三兩步出了院子。院子裡,只剩下了淨墨痕與李子曦二人。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這件事情總的來說有利有弊,但不能只憑片面,來判斷它的好壞。
輕輕觸控著龍槍的槍身,李子曦沉聲說道:“我打聽過了,藏刀閣同那幻境裡一樣,存在著那道陣法。”
“當時我並未完全昏迷,你和那位前輩說的一切,我都聽見了。”淨墨痕朝著李子曦感激說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若不是有如此遭遇,恐怕我日真的不明不白的填了藏刀閣的氣運。”
李子曦感嘆道:“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吧。”
“或許吧。”淨墨痕附和了一句。餘光朝著李子曦望去,後者已經陷入了沉思當中,“你在想什麼?”
李子曦坦然一笑,“沒什麼,只是有一件事心中好奇,暫時沒想明白,卻又不知該不該問。”
淨墨痕笑道,“都是生死兄弟了,和我你還客氣什麼。”
“那我便直說了。”李子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起來這個問題的確也不是什麼要緊問題,“我只是不解,為何可以借人的血脈,可以填補宗門的氣運?”
淨墨痕呆在了原地,想了半晌才不確定的回答,“可能是因為,藏刀閣底下有一條龍脈。”
“龍脈?”李子曦嚇了一跳,對於龍脈有關的訊息,他也知曉一二。一般的龍脈都處在國都底下,傳聞可庇佑皇朝氣運經久不衰,但具體來說,又太過於玄幻了一些。
當然這也只是淨墨痕的揣測,只是聽聞藏刀閣建在了一條龍脈之上,具體的也沒人去驗證過。
兩人心中皆暗暗感嘆,早知道就在剛才老道士沒有的時候問一下了,在風水玄學方面的問題,想必他瞭解的會多一點點。
“可是這龍脈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話已至此,我也就不好隱瞞你了。”似下定了決心,淨墨痕長舒了一口氣,在李子曦的注視之下站起了身子。
二人已無心在此落座。索性各自拿上了自己的武器,待出了院子之後,說著村子外邊的河流散起步來。
“我原名靖軒,身份乃是,原靖國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