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意弄些遊戲，你們就信了。”陳東傾緩緩搖頭，一邊嘴角高高揚起，滿是輕蔑。
陳東傾話落半晌，彡綠還是呆呆地仰視著陳東傾，仍舊反應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彡綠終於稍微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道：“你是不是病了，去趟醫院比較好吧。”
彡綠話音剛落，他便聽到了另一頭溫大衛的聲音。
“你們為什麼要去偷推薦信？”
溫大衛的雙手擱在了自己的雙腿間，不斷地抓撓著彼此。溫大衛右手的拇指和左手的食指已經掉下了皮，一丁點一丁點的紅絲坦露出來。那紅絲似乎在嘶鳴著，像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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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衛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道：“我們想上去3樓上面……”
文傾若稍稍抬起了一邊的眉頭。
溫大衛低著頭，暗暗攀起眼珠子窺了文傾若一眼。他便立即看到了她那拱橋一般的小眉毛，他卻趕緊把視線移回地面上去，餘光也不敢看文傾若。她太漂亮了。
“何部長和我們說，他能推薦別人上3樓。”
“你們為什麼要上3樓？”
“因為——”
溫大衛畏畏縮縮的聲音像蛇一樣鑽進彡綠的耳朵。
彡綠突然跳了起身，“嘣”的一聲巨響。紅外線檢測器下的椅子彈了到牆上又彈了回來，最後，側翻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東傾嚇了一跳，背部下意識往後，貼緊了椅背。
彡綠一咕嚕握緊了陳東傾的肩膀。陳東傾碩大的身子便整個豎立了起來，像根大樹幹一樣。陳東傾的椅子也便“嘣”的一聲被彈了到單面玻璃上。撞到玻璃後，和另一張椅子一樣，椅子束手無策，癱倒在地。
“停止審問伊弗和溫大衛以及關掉一切機器，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彡綠雙手緊緊抓著陳東傾的肩膀。
聽罷，陳東傾露出了兩排碩大的淡黃色牙齒，頓時佔據了彡綠所有的視線。彡綠幾乎把頭頂上那白熾燈給忘了。
陳東傾不僅關掉了所有的機器，還把所有人調走了，除了他們兩個人。
彡綠的黑眼球定在陳東傾的牙齒上，他卻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餘光上，看著她身旁的鏡子上。
鏡子後面，那些心跳聲已經沒有了。彡綠也脫下了身上的黑色背心。天花板上的紅外線檢測器也失去了電流聲。
彡綠舔了舔嘴唇。他湊近身子，把雙手明擺在桌子上。他的雙手便頓時徹底暴露在天上的白熾燈下，染成了全白，像新刷的牆壁一般。
“東傾，我們是一夥的。”這句話剛說出口，彡綠激動得屁股都離開了椅子，似乎非常真摯。
陳東傾似笑非笑地抬了抬右邊嘴角，道：“怎麼是一夥？”
彡綠咽了口口水，把身子徹底湊近陳東傾。這下，他們的頭便只有十幾釐米的距離了。即便如此，頭上的白熾燈仍感綽綽有餘，從他們頭的間隙裡傾瀉出白光來，桌面仍舊全白。
彡綠又咽了口口水，“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搞清楚。”彡綠邊說，邊豎起了食指。
陳東傾見狀彡綠一臉的正經，自己便坐直了身子，耐心聽彡綠說。
“你們都是強強能力使者嗎？”
聽罷，陳東傾也向彡綠湊前身子。他們的距離，便只有不到十釐米了。頭頂的白熾燈似乎終於沒了辦法。桌子上，終於生出了一團陰影。
“來抓你們的都是。”
彡綠便頓時松了口氣。
見狀，陳東傾反覺意料之外，雙眉間隙頓時便小了。
“你們還沒有停止對伊弗和溫大衛的審訊。”彡綠眉頭忽地又皺緊了。“伊弗終究是我爸，而溫大衛是我乾爹，我來解釋就好了，何苦折磨兩位老人家。”
伊弗和溫大衛這兩個傻子終究不是狄智英，彡綠擔憂他們會說些不應該說的話。而事實證明，彡綠的擔心是對的。
陳東傾聳了聳肩，便站起身。彡綠看著陳東傾碩大的身子繼續變得越來越大，身子四周同時傳來不間斷的震動，直到陳東傾走出了房間。
陳東傾在門外喊了一聲。
溫大衛的咕噥聲和伊弗的雞叫聲戛然而止。
半晌，陳東傾重新坐了回椅子上。陳東傾身子的震動從桌子、地面、空氣傳到彡綠的屁股、雙腿和雙手上來，彡綠便也跟著震動起來，像扭腰機。
“我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聖者，你們使者的創造者和被協助者。”
好一會兒，陳東傾的臉和四肢像是凝固了。再好一會兒，陳東傾的右邊眉毛才慢悠悠地爬上額頭。
彡綠看罷陳東傾的反應，想起了溫大衛和伊弗，便禁不住咧開嘴笑了。彡綠估摸，陳東傾他們也甚少親眼見過他們口中的“聖者”，真到了他們面前，他們反倒懷疑起來。
彡綠拍了拍陳東傾的手腕。“我真的是聖者。”
“證據呢？”
“我的存在本身便是證據。”
“聖者會魔術。”
彡綠聽罷，又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那不叫魔術，那是能力。”
“那你弄一個能力證明自己的身份。”陳東傾聳了聳肩，一臉漠然。她還是不相信彡綠的話。
彡綠更是無語，他開始笑起來，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他臉上的嘴角卻咧得更大了，上排的白牙齒完全露了出去，彡綠的兩顆大門牙異常顯眼。“能力不能想用就用，這是地球，不是我家。”
陳東傾突然又失控起來，一隻手掌拍響桌子。她很是激動，那一掌下去，桌子都被震離了地面。
她忽地站了起身。“嘣”又一聲，陳東傾身後的椅子撞到了鏡子上。
彡綠一驚，呆呆地仰著頭瞅著陳東傾。
“詭辯！”
陳東傾用壯實的手臂直直指著彡綠。彡綠頓時覺得一根壯實的、肉色的電線杆正對準自己。
“你就是外星生命研究院的異教徒！”
聽罷，彡綠款款低下了頭。低頭是他慣用的思考只是，這樣他思考得更順暢些。
彡綠想起了《羋月傳》。彡綠沒有看完《羋月傳》的全部，他接觸《羋月傳》的時候，伊無劍已經看到差不多結局了。彡綠便只知道接近結尾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