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聲音越來越小，
到最後，
直接沒了。
經過數次的實驗，鄧風明白了，李清先前對自己說的話是真的，雖然不願意相信，但自己還真就無法破開這黃金牆。
這條生路，自己還真沒本事去建。
但鄧風又覺得不對勁，因為他無論是切還是砸，或是其他的任何手段，都沒效果，黃金牆堅固如初，甚至連道痕跡都沒留下。
區區黃金，怎麼會堅硬到這個地步？
鄧風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砸牆時，曾回頭看了幾眼。
黃金巨手被斬斷的一幕，他也是湊巧看到了的。
難不成，差別真這麼大？
他楊總管一個火炁就能搞定的事情，自己用盡渾身解數也沒辦法？
搞不懂…
真的搞不懂…
一旁的黑龍見鄧風不再砸牆，它也不再動了，身體彎曲蜷伏著，黑黑的眼珠子就那麼呆呆的望著鄧風。
鄧風在那兒發著呆，想事情，黑龍也就這樣看著他，看著看著還時不時的晃晃頭。
像是忠實的狗子見到了闊別已久的主人一般，急需主人愛的撫摸。
“難道說…李清的炁…大部分都用在了加固黃金牆上？而且…一直沒曾斷過…”鄧風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想著，鄧風又搖了搖頭，如果李清的炁真的這麼充足，那也不至於被區區四個總管纏著打半天。
一旁的黑龍見鄧風遲遲沒搭理自己，它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爪子，戳了戳鄧風的腦袋。
“嗯？你…？有意識？”鄧風看著黑龍，有些驚訝。
黑龍碩大的龍頭，用力點了點。
“你是惡靈？”
黑龍又用力的搖了搖頭，由於擺動的幅度太大，幾根龍鬚還抽在了鄧風的臉上。
“這…？”
鄧風嚇得站了起來，成為術士五年了，接受這個不正常的世界也五年多了。
但眼前這一幕還是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我去…你不是惡靈…那你是個什麼東西？”話剛說出口，鄧風就覺得自己瘋了，他竟然試圖從眼前的黑龍身上問出答案。
“等等…我現在根本就沒行炁啊…你是怎麼出來的？”沒等黑龍做出反應，鄧風忽然察覺到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鄧風說完，黑龍的頭不再動了，然後眼珠子開始轉啊轉，真的就像在思考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片刻，像是想到了答案，黑龍用自己的爪子在地上劃了起來。
鄧風看到這一幕有些奔潰了。
從知道自己體內有條龍到現在，也不過就幾天的時間。
先是在祝小瓷家，黑龍自己跑出來把孟浪嚇得差點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
接著又是在隴縣郊外，自己情急之下試著召喚了一下，它也真的出來了。
隨後是在李清面前，它也聽話的出來了。
最近的一次，也就是自己先前砸牆的時候…
但無一例外…
那幾次都是需要自己的炁來做引子的。
即便是黑龍第一次出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省人事了，但事後聽孟浪說的話，自己當時可是渾身包裹著黑炁的。
但偏偏這次…
自己沒有行炁，
看著黃金牆沒有打碎的希望後，他直接就站在原地懷疑人生了。
哪有心思再行炁，維持著黑龍啊？
“不是惡靈麼…？”
鄧風自言自語的伸出手，摸了摸黑龍的頭。
這飽滿的額頭…
這光滑的皮膚…
這舒適的觸感…
這好看的雙眼皮…
這…
這尼瑪…
是有實體的啊！
與馭靈術能讓惡靈實質化比起來，這玩意兒是真的有血有肉啊！
興許是期待已經的撫摸終於降臨，黑龍在地上划著的爪子忽然停頓，整個龍頭跟著一顫！
隨後，目光落在了茫然無措的鄧風身上。
“嘶溜…”
一條巨大的舌頭，將鄧風從頭舔到尾，溼漉漉的，帶著一股子腥味兒。
“嘶溜…”
“嘶溜…”
“嘶溜…”
黑龍似乎越舔越來勁，鄧風整個人就像淋了一場口水雨。
“停！”
鄧風舉起一隻手，有些無奈。
黑龍當真就聽話的停了下來。
“你！打得過她麼？”
鄧風指著遠處，先前，那一片是四位總管和李清打架的地方。
不過現在她們都恢復了正常模樣，隔得太遠，鄧風一時半會兒沒有找到。
黑龍疑惑的看著鄧風，爪子在地上刨了刨，先前它劃出來的東西，被這一刨徹底毀了。
好在，鄧風本身就沒對黑龍劃出來的東西報什麼希望。
也因此，在確認了黑龍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之後，鄧風第一時間詢問的是黑龍打不打得過李清，而不是去看它劃的鬼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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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看看鄧風又看看鄧風指的那個方向…重複了好幾遍…
在鄧風眼裡看來，黑龍是在衡量自己和李清的差距，以此來得出打不打得過的結論。
但黑龍想的卻是，
自己這憨貨主人在指誰？
“砰…”
一龍一獸相互僵持間，一具屍體恰好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由於力度太大，整具屍體被摔的七零八落，破碎的內臟和腸子直接顯露出來，手腳靠著筋還勉強連在身體上，血肉摻雜著熱乎的糞便濺了一地，像是剛被一群野狗瘋狂撕咬過一般。
“這…”鄧風探頭看著屍體，他想要辨認一下，這個人是不是他認識的。
黑龍則是轉著眼珠子四處張望，搜尋著屍體是從哪兒飛來的。
鄧風眉頭緊皺，他不覺得這具屍體如此精準的落在自己面前只是個巧合。
說不定是李清為了給自己一個忠告，把自己熟悉的某個人給殺了，然後扔了過來。
但眼下，屍體的頭顱整個都已經裂開，腦漿、碎肉、鮮血混雜在一起，鄧風相信，即便是親媽來了估計也認不出這是他兒子。
鄧風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具屍體，
但願不是孟浪…
應該不會是孟浪…
鄧風瞥了眼一旁還在警惕的黑龍，想了想，對它招了招手。
“大家夥，身子低一點…”
“嘶溜…”
黑龍低下頭舔了鄧風一口，一副坐等安排的樣子。
鄧風笑了笑，抬起黑龍的爪子，開始在一團爛肉中，翻過來翻過去…
黑龍：“…………”
碎肉挑開…
內臟挑開…
腸子挑開…
“咦…”
鄧風將黑龍的爪子在地上擦了擦，重新開始翻了起來。
撕爛的衣物挑開…
正面基本看完了，鄧風又用力把整個屍體都被翻了個身。
“啪嗒…”
一枚總管腰牌掉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