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送大師是假，想跟顏沐歌在一起多獨處一下才是真的。
秦川並沒有放棄追求顏沐歌，只不過他反思了一下，覺得可能是自己逼得太緊了，所以就想著變一種套路。
“一起吃個飯再回去吧。”秦川說。
顏沐歌一看，已經到了晚餐時間，可馬上又想到了孩子們，就推脫：“不了，回去還要給孩子們上課。”
秦川想了想：“他們看你不在就會自己先做作業了，你趕到他們睡覺之前回去就可以。”
“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秦川說著自顧自的將顏沐歌拉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廳裡。
這是兩人認識以來，一起單獨吃過的第一頓飯。之前也吃過，不過要麼就是有東子和秦采薇在場，要麼就是有兒子牛牛在場。
顏沐歌看見是一家挺不錯的餐廳，就馬上拉住秦川：“隨便吃點就可以了，來這幹嘛？”
“單獨請你吃飯，怎麼能隨便吃點。”秦川說著，拉著顏沐歌的手就走了進去。
就這麼隨便一拉，秦川倒是沒覺得什麼，倒是讓顏沐歌瞬間臉紅心跳。
她本想趕快甩開，可秦川怕顏沐歌不肯進來就拉的緊緊的，任憑顏沐歌掙脫了兩次都沒有掙脫掉。
顏沐歌也就只好聽之任之，任由著秦川將她拉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坐這裡行嗎？”秦川問。
顏沐歌看了看窗外，一些路過的行人都不住的往裡面張望，就笑了笑指著一邊的角落：“坐那邊吧。”
秦川想了想，點點頭，按照顏沐歌的意思，兩個人坐在了一個角落裡。
等菜的時間很尷尬，聊天又找不到話題。秦川生怕哪句話又會帶給顏沐歌壓力，所以乾脆就聊上了遷墳的事。
“你打算怎麼勸柱子家？”秦川先發問。
顏沐歌明顯松了一口氣，她想了想說：“就是按風水先生說的那樣唄，他不是說那風水不是很好嘛，而且聽說柱子家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秦川點點頭：“如果實在不行，也不用勉強。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顏沐歌笑了笑：“明天去柱子家看看再做打算吧。”
話題至此，沒有了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好在服務員來上菜才打破了這種尷尬。
這家餐廳的菜還算好吃，不過顏沐歌也沒能細細品味，畢竟她覺得這種氛圍尷尬極了。
總算吃完飯，兩人開車回去。
把顏沐歌送到學校，兩人訂好了明天幾點去柱子家，然後秦川就回去了。從始到終，秦川沒再提過一句在一起的事情。
第二天顏沐歌特別找出了一件看上去比較隨意的衣服穿上，畢竟去說服人家不能穿的太正式，會讓人家有不安全感。
秦川來接顏沐歌，本來兩人約好在學校裡見面的，可秦川還是來了。
秦川手裡提著很多水果和牛奶，打算帶去給柱子。
兩人繞過一片田地來到了柱子家。
柱子家就如同顏沐歌想象中的那樣。院牆很矮小，基本上擋不住一個成年人。
一抬頭就能看見院子裡的那間破舊的小房子，木質的小院門鎖不鎖也沒什麼區別。
可即使這樣，院子裡還是有著一隻小狗。小狗的腿有一點瘸，瘦瘦的，叫起來都沒什麼力氣。
顏沐歌想起秦川給她介紹過柱子家的大致情況，柱子爹早年間被毛驢車壓斷了腿。一想到這些顏沐歌就替柱子難受。
“等下別太大壓力，我們就是進去試探一下，探探口風。”秦川勸著顏沐歌。
可顏沐歌卻覺得秦川的擔心有點多餘，畢竟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不懂這些事。不過緊張是真的緊張，所以她還是向秦川道了謝。
他們兩人敲了敲門，不過他們也大概知道不可能有人聽得見。於是秦川叫道：“有人在家嗎？”
院子裡的小狗聽見有人叫喊，頓時提高了音量叫的更加大聲。
可這叫聲在顏沐歌聽來，卻也和最開始的沒什麼區別。
很快屋內就傳來了應答聲，緊接著一個略顯蒼老的女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呀，小川呀。快來。”女人趕快把門開啟。
木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響，顏沐歌生怕女人一用力這門就會掉下來。
“這位是……”女人問。
秦川馬上介紹：“這位是顏沐歌，咱們村子裡新來的老師。”然後他又轉過頭來和顏沐歌介紹：“這個是柱子媽。”
顏沐歌禮貌的伸出手：“您好。”
柱子媽也禮貌的握住顏沐歌的手：“這是大寶的老師嗎？”
“不是，她是負責留守的孩子們的生活老師。”
柱子媽笑著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她還以為是老師找來了家裡。
直到進了門，顏沐歌才知道大寶是柱子的大兒子，現在正在村子裡的小學上學。而柱子和老婆在城裡打工，又生了一個女兒。
可本是兒女雙全的大好事，卻成了這個貧困家庭中的災難。
一進門，顏沐歌聞到了一股因為潮溼發黴了的味道。可她也沒表現出半點嫌棄，跟著秦川走進了臥室。
臥室的味道和廚房的味道不同，多了一些老人身上特有的體味。
柱子爸看到秦川來了，立刻坐起身。他雙手支撐著，向後方挪了挪，然後靠在了牆上。
顏沐歌有注意到柱子爹那兩個空空的褲管。
“川子來了。”
柱子媽馬上接話：“是啊，你看，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呢。”
“那麼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
兩個人在說著客套話，顏沐歌就四下打量起來。
這個房子不太亮，儘管門外沒有任何擋光的東西，可也因為玻璃上貼著一層厚厚的塑膠而變得不太透光。
顏沐歌猜想一定是因為冬天冷，所以糊上去的，而現在熱了，因為柱子也沒回來，所以老人就沒再拆。
在看室內，本就不白的牆上被小孩子畫的全是鉛筆印。有大飛機，有小手槍，一看就是出自於男孩子的手。顏沐歌又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可轉頭看到了角落裡孩子畫的全家福，她又開始暗自傷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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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媽端上來幾杯茶水：“喝水喝水。”
秦川和顏沐歌都道了謝。柱子媽就坐在了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