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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下第一美公子

一個多月以前,望月樓的樓主皎月公子接下了一樁大買賣。來人受已隱世不出的江南四大世家之一的水家大小姐水晴柔的秘密囑託,讓望月樓去閘北第一門去保天下第一美公子段宣玉兩個月的性命。

玉融樓主去杜若居讓花千塵查了段宣玉的底,發現他不曾有過仇家,出於好奇還是賺錢的心思,沈玉融接下了這筆買賣,派火鶴公子滿風去保護他。

“所以那個天下第一美公子段宣玉到底長得如何?”玉融又問了一遍。不過這次不是在望月樓,而是在杜若居,杜若公子花千塵這裡的烏金木樓裡。

“小風沒有見到他的樣子。我的五色馬日行千里,我日夜趕路,到了閘北第一門時還是被對方搶先了一步。而且還不是一夥人,我見到段宣玉時,他的五官早都已經被水千面的人挖走了。”滿風說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合歡公子戚濃的手。

“也就是小風你什麼也沒見到了?那那個殺手是怎麼回事?他殺了人竟然不立刻逃走嗎?”沈玉融奇道。

“我當時也很奇怪,和他交手時發現他武功極高,費了我一些功夫。我詐他發怒,趁機把浴火丸塞進他嘴裡,讓他五臟炸裂,皮肉卻完好,那人身上有一處星字胎記,我便留他一個全屍給閘北第一門的人調查。”小風很認真地回道。

戚濃此時已經開始在花千塵的雙眼上動作了,滿風和沈玉融皆屏住呼吸,杜若居一時間出奇地安靜下來。

“公子們不必緊張,我家公子的毒向來溫和,分量又剛好,不會傷到杜若公子半分半毫的。”藥童小歡說道。

聞言小風和玉融皆是一哆嗦,而戚濃似是習慣了,手下動作又準又快,未有片刻的抖動和停頓。

小歡開啟一個精緻的玉盒,裡面用藥物泡著兩顆眼珠子。小歡替戚濃仔細擦了七遍手,用得都是不一樣的藥物。

“千塵,我開始接眼睛了,為了保護眼眶,麻藥份量我不敢多用,所以麻醉的時間不長,你越放鬆我動作越快。”戚濃道。

沈玉融聽了藥童和戚濃的話後,一直拉著小風問那個天下第一美公子的事,想轉移花千塵的注意力。

花千塵也一直在靜靜地聽兩人說話。

片刻之後,戚濃便開始為他眼睛纏繃帶了,繃帶落扣好後,疼痛便開始一陣陣襲來。花千塵感到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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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濃說:“千塵,能感覺到疼就說明它適用,我用了些奇毒可助你疏通血脈,促進癒合。繃帶纏十二個時辰便能解了。但是會很痛,你可要忍忍!”

聽戚濃說“很痛″二字時,沈玉融和滿風便忍不住過去按住花千塵。因為滿風試過戚濃的“有一點痛”的說法,他可是疼暈過去七次。

經過十二個時辰的不可描繪的經歷,花千塵的衣衫全溼透了,長髮打綹垂在前額。

“阿濃,樓主說的很對,你還是要學醫,別光沉迷於製毒,你這以毒攻毒的治法實在……”

花千塵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公子,杜若公子可算是咱望月樓最能熬的了!”藥童小歡道。

“你閉嘴!”杜若居里的人幾乎同時說道。

小歡立馬閉嘴,提了藥案,迅速回了合歡樓。

望川水酒樓,一位長髮輕束、一身素衣的年輕公子帶了四個隨從走了進來。

這位年輕公子的到來片刻間吸引了無數酒樓客人的目光。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美了:面如冠玉,目若螢火,眉斜長飛,鼻若玉脊,唇若桃朱,齒若白玉。

店家與酒樓眾人皆看傻了眼,這位年輕公子的隨從跟店家說了無數次的:“要兩間上房!”

那店家愣是沒聽到。

這隨從一著急便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周七,住手!”素衣的年輕公子出聲喝止。

但是周七那把劍的寒光一閃之下,店家這才回過神來,連連向他們道歉,當即選了兩處位置極好的上房,讓店小二將年輕公子在內的五人送上樓去。

“難道是閘北第一門的人?那位素衣的年輕公子莫非就是天下第一美公子段宣玉。”

回過神來的酒樓中的客人議論紛紛。

“段宣玉已經死了。”角落處一位身著紫披風的矇眼俠客說道。

他說完便吞了一口酒,又道:“誰說天下第一美公子叫段宣玉的?那是他們都沒見過他的哥哥段玦晨!”

眾人聞言皆驚。

“怎麼江湖上從未有人聽到閘北第一門還有段玦晨這一號人物!”有人質疑,客人們又紛紛議論了起來,根本不相信紫披風俠客的話。

“不過,看剛才那四個隨行的人的的確確是閘北第一門的周七、楊六、傅五和肖四。我三年前在閘北第一門當過差,見過這四個人,錯不了的。”其中一個江湖客說。

“難道是我們離開江湖太久了,還是這閘北第一門隱藏的太深了。”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這時素衣公子身邊的那個周七從樓上走了下來,道:

“店家,我家公子說想住那個水千面白衣客住過的房間,您可否給行個方便?”

一聽水千面的名號,眾人皆噤了聲,那個店家回話有些哆嗦:“這個,今日晌午時那位客人已經點名要了那間上房。”店家手一指,正好指向那個酒樓角落裡坐著喝酒的那個紫披風劍客。

紫披風劍客將桌上長刀收進懷中,起身上樓,對店家道:“告訴那位天下第一美公子,房間我不換!”說完,便飄然上了樓。

店小二過來收拾紫披風劍客的桌面,發現食物和酒均沒有剩半點,桌面乾淨無塵,比他收拾的還要乾淨千萬倍,頓時抬頭一直目送那位紫披風劍客的身影上樓,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周七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平丘鎮都是這樣的怪人嗎?晨起在衙門還有人同我們搶那個遇害的紅衣少年的屍體,幸好我們家小五眼疾手快才沒被搶走!”

店家笑了笑,隨後一怔,哆嗦著說:“客……客官,剛剛你們那個大的黑色包裹就是,就是……”

周七按住店家發抖的肩膀:“那個是我家公子的行囊!”店家聞言停止了抖動。

周七又道:“後院那匹馬上用玄鐵鎖著的那個才是屍體,我家公子命我下來和小二一起抬上樓去!”

這一句話說完後,店小二又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