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大將軍級別的鬥陣
前面的蒙古人嘗試著調轉馬頭，但是卻被後面的明軍壓縮著不斷的往前擁擠。
不往前跑，瞬間就是死。
往前跑，一會兒也得死。
在什麼時候死之間，這些蒙古人果斷的選擇等一會兒再死。
畢竟在這個世界之上，沒有誰會嫌棄自己的命足夠長。
越來越多的人被壓縮到繡源河畔，人已經被直接壓縮成了人粥，甚至很多人被後面的騎兵直接給擠進了繡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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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戰馬和人在水裡掙扎一陣，徹底成為屍體。
“首領，我們該怎麼辦？”
八旗各位旗主圍在哲別身邊，如今這前無去路，後又追兵，誰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怎麼會這樣！完了！全完了！”哲別痛苦的閉上眼睛，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蒙古兒郎這樣被殺戮，他實在是不想看到兒郎們在水裡被活活的淹死。
從始至終都是自己的錯，自己不該聽從滿清的話，做他們驅使的走狗，為了眼前的利益，對自己以為很弱的明人發動進攻。
更不該跟魔鬼一般的徐梁為敵，落下這麼個下場。
這些都是自己的罪過。
“為今之計，我們只有走老路了。”威龍在哲別耳邊輕聲說道。
哲別明白他說什麼，昔日裡意氣風發的旗主，忽然變得有些風雨飄搖起來，點點頭，表情無比鎮定。
或者說，他已經無路可走，就算是死，他也會選擇體面的死法。
而且，他也對眼前那位明軍的大將軍非常好奇，他很想知道，打敗自己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將軍。
一行百餘騎，其中還有哲別最衷心的衛士。
背離那些潰散的蒙古騎兵，瘋狂的朝著明軍軍陣殺去，身為八旗的首領，他們必須承擔戰敗的責任。
明知是飛蛾撲火，明知道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他沒有任何選擇。
這是身為一個酋長，一個男人的責任。
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戰旗，然後揮舞幾下，最後將軍旗平放，這是在戰場上與對方統帥對話的意思。
明軍中央，鑲著金邊的血紅色軍旗上下起伏不定，表示答應。
隨後軍陣波浪一樣分開，一匹神駿的五明驥衝出軍陣，馬背上端坐的正是大將軍徐梁。
“是徐梁！”
“好年輕！”
“漢人常說的青年才俊便是這等人吧。”
蒙古旗主們議論紛紛。
“呵呵，你們蒙古人之中，倒是也還有幾個男人！”
徐梁默默的看著眼前的蒙古旗主們，此時他有權利高高在上的看著眼前的任何人呢。
因為他是無可挑剔的勝利者。
“敗在大將軍手上，我心服口服，不過在死亡之前，我還有個希望，希望能夠成全。”說著抽出了腰刀。
“你若是勝利，我會讓我的部下全部投降。”
“大將軍萬金之軀，不可冒險！”
“末將願意替大將軍教訓這不知死活的蒙古韃子。”
“末將也願意！”
看著哲別的挑戰，遊擊軍眾將一擁而上，紛紛出言勸阻。如今天下形勢變化紛紛，但是有一個形勢已經非常明朗了。
那就是只要徐梁還活著，大明中興就有希望。
而且蒙古人已經被驅趕著到繡源河裡去喂王八了，是否接受他們的投降根本沒有多大的意義。
是在沒有必要讓大將軍去冒這個險。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大將軍徐梁只是擺擺手，便選擇答應眼前的老者。
“我答應你！”
一句話說的非常乾脆。
“我曾經發誓，要打敗每一個侵略者，如今你在我們大明的土地上，你便是一個侵略者，我要讓你死的心服口服。還有你的那些兒郎們是無辜的，我也希望給他們選擇一個好的歸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殺人，我徐梁也是一樣。”
“漢人講仁義，您算一位。”
“無需多言。”
“那就開始吧。”
兩匹寶馬良駒幾乎是同時發動了衝鋒，老將哲別揮舞著手裡的彎刀，而徐梁則是從得勝鉤上摘下了自己的長槍。
自從擔任統帥以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上陣廝殺了。
徐梁感覺自己的手已經生疏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事兒，一個亂世的英雄，需要不斷用敵人的鮮血去澆灌。
“殺！”
哲別已經殺紅了眼睛，而理智早就是他不存在的東西，他手中的馬刀不斷揮舞，一味的拼殺，根本沒有任何防守的意思。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拼殺個同歸於盡，只要殺了他們漢人的統帥，自己的兒郎們還有希望。
韓陽在戰鬥中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手中的長槍如長虹貫日，似乎也是拼命，沒有遮擋的意思。
來啊，誰怕誰啊。
老子當初在居庸關也是敢玩兒命的爺們好嗎？
老子會怕你一個韃子？
看著兩匹戰馬越來越接近，明軍將士和蒙古旗主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明軍將士們雖然都知道大將軍徐梁武功蓋世，得到了翠微山的真傳，可是到了戰場之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勝利者。
所以不少明軍將士都將手裡的弓箭摘了下來，偷偷的瞄準哲別， 他們都想好了，只要大將軍稍稍落了下風。
他們就立刻萬箭齊發，讓這個老東西成為刺蝟。
大明的弓箭手，尤其是配軍營的弓箭手，那可都是神射。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就在兩匹戰馬快要相撞的那一刻，韓陽的右腳忽然輕輕一點，那匹恨透了蠻夷，與徐梁心意相通的五明驥忽然向右一躍，同時加下加速，風一般的出現在哲別的右手邊。
哲別年邁，雖然勇武，但是畢竟比不過徐梁。
況且徐梁的武道造詣，已經直逼傳說中的更高境界。這個世界上能與他動手的，也只有紅娘子，李巖，甚至老神仙他們寥寥幾人。
他怎麼可能是徐梁的對手。
此時此刻，不僅哲別找不到目標，而且連逃避都沒有了機會。
再看徐梁，在五明驥加速的同時，手中長槍一挑。
“噗！”
韓陽繼續風馳電掣，根本連頭都沒有回。
哲別忽然感覺渾身都輕鬆起來，頭顱高高飛起，世界都在旋轉，然後世界黑了。
戰鬥結束了。
自己的一生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