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慶功
青州城頭，紅娘子，與查爾斯基本上是目睹了明軍與蒙古大軍交鋒的全過程。
從頭到尾，一點兒都沒有落下。
他們看到了蒙古騎兵萬馬奔騰的場景，也看到了韓軍萬箭齊發的壯闊場面，更看到了三千火銃手出陣的一錘定音。
當他們看到蒙古騎兵最後被趕到繡源河，哲別戰死，剩餘的蒙古騎兵全部選擇投降的時候，他們最後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
花費巨大的代價請來的蒙古騎兵這就沒了？
這可是號稱滿清左膀右臂的蒙八旗啊。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被徐梁給徹底的擊敗了？
用步兵破騎兵，而且還是完勝。
這似乎只有歷史上的嶽武穆才可以做到吧？這絕對是戰爭史的一個奇蹟，而他們就是歷史的見證者。
尤其是查爾斯內心的震撼，一直在內心顫抖，他這個時候終於明白。
明朝這中原大地之上的角逐，根本不是他們一個外邦能夠參與的。
“天下之大，卻已經沒有了我的火爐。”紅娘子渾身無力的雙手扶著城頭，眼神之中全都是茫然之色。
這句話是在問查爾斯，也是在問自己。
青州城肯定是守不住了，下一步能去哪裡？
“女王大人，您要不跟我一起走吧？我們可以去我們的國家，在那裡您依然是我的女王。”查爾斯咬了咬嘴唇，臉上也是灰敗。
“不可能的。你可以走，但是我就算是死，也要留在大明。”
無法對抗的對手，所謂的聯盟終於走到了盡頭。
明軍大營之中，那些留守的將士才是最煎熬的，每個人都在默默的等待，雖然知道自己根本看不到什麼，但是卻總是走出營門，去觀看一會兒。
大將軍是贏了？還是輸了？
寶日龍梅臉上的驕傲也消失不見了。
自己的族人正在跟漢人交鋒，身為蒙古人她自然希望蒙古人取得最後的勝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卻是那麼的亂，臉上還時不時的浮現徐梁那張算不上英俊的臉來。
不遠處，柳如是一直在彈琴，從清晨到現在，曲子換了不知道多少。
以寶日龍梅淺薄的音律知識，也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也是心亂如麻、
“哎，女人啊，喜歡就說出來啊。”不知道是在說柳如是還是在說自己。
陣陣的香氣傳來，火頭營已經準備好了慶功宴的食物，大盆的牛羊肉，還有珍惜的美酒，擺滿了軍營。
“你怎麼知道，你們明軍最後一定能贏？”寶日龍梅忍不住走出去問道。
而火頭軍的回答也很簡單，“我們家大將軍打了那麼多年的仗，不論是李自成，還是多爾袞，都沒有輸過，我提前準備有錯嗎？”
“繡源河畔大勝！”
“我軍大獲全勝！”
“我大軍陣斬蒙古騎兵兩萬，生擒六萬，大將軍親自斬殺蒙古騎兵首領哲別。”
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匹報捷的駿馬闖入營中，頭上軍盔的天鵝羽都已經在奔跑中凌亂了，那個傳令兵拼了命的號角。
臉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嗓子都變得沙啞起來。
“大將軍萬勝！”
“我大明中興有望！”
大營裡頃刻間喧囂起來，所有人心中的疑慮徹底消失起來，所有人都開始歡呼，比過年結婚都感覺到幸福。
其中就包括哪些被俘虜的寶日龍梅部，自從被明人將士強行成婚，知道了明人的體貼之後，這些蒙古女人便死心塌地的跟隨他們的男人。
他們甚至知道了禮義廉恥，知道了守節。
他們的男人勝了，家裡便多好幾畝可以種地長糧食的土地，再也不用在草原上喝西北風了。
家裡的男人過，戰爭結束後，冬天的時候，可以在熱炕頭上，沒日沒夜的做那個讓人爽到不能呼吸的事情。
想著想著，蒙古女人們便緋紅了臉頰。
這是來到明人的軍營才有的東西，叫害羞。
至於寶日龍梅，則是呆呆的在帳篷裡，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哲別戰死了，再也沒有人會欺負自己的部落了。
可是繡源河一戰，蒙古的勇士戰死了那麼多，蒙古騎兵被俘虜，蒙古的元氣大傷，以後別說跟漢人對抗，便是滿清也可以肆意的欺壓蒙古了。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這是柳如是那個娘皮跟士兵們經常說的話。
那些士兵都很愛聽，自己也很喜歡，因為她感覺很有道理。
這是明人的祖先留下來的話。
就是這些聰明的漢人先祖，他們雖然不在了，但是他們的智者留下的話，卻深深的影響著他們的後代。
聽說柳如是是個妓女。
妓女是那種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去欺負她的男人。
就連大明的一個妓女都懂得那麼多大道理，可是相比之下，我們蒙古的智者們呢？
差太多了。
這便是我們輸掉的原因吧？
更可悲的是，蒙古大部分覆滅，他們的寶日龍梅部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
身為一名蒙古女子，身為寶日龍梅部的首領，他該為自己的部落做些什麼才是。
身為一名羌女，一個大酋長，她該為自己的族人做點什麼才是！
深夜，明軍大營，篝火點點，除了守夜的將士，其餘所有人都沉浸在慶功宴之中。
數萬明軍將士，在軍營之中狂呼亂叫，發洩著戰場上走下來之後，內心的各種情緒。
見慣了那麼多死屍，總有人內心難以平靜。
女人並不是唯一的發洩渠道，而且大將軍還沒有發話，誰敢回營去玩兒女人。
那麼剩下的就是吃喝，吃油膩的肉，喝最烈的酒。
能夠活下來，每個人不管內心有多麼的餘悸，但是卻難以掩飾此時的幸福。
所有人都在和兄弟們品酒，有些暫時喝不上酒的，便圍繞著篝火翩翩起舞。
男人的舞蹈真的很難看。
但是卻又充滿了陽剛之力，讓人忍不住讚歎漢家兒郎的健壯之美。
“大將軍萬勝！”
“我大明自當中興！”
中軍大帳早就被這群流氓拆了，大家圍繞在大將軍身邊，瘋狂的飲酒，瘋狂的號角，這些統兵的將軍瘋起來，比那些士兵更能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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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這一戰不單殲滅了蒙古騎兵，而且還徹底斷絕了青州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