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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倒馬關丟失,蒙古人來襲

北直隸的戰事熱火朝天,此戰的戰略目的是佔領保定府,攻克天津衛。

為了實現這個戰略目的,明軍故意在情報上洩露了明軍以山海關為目標的虛假資訊。

只是洪承疇對此沒有做出任何的明顯反應,為了避免他試探出來,所動線的二師依然以防守的姿態面對清軍。

而西線的新一師則展現出近現代化兵團作戰的優勢,在野戰和攻城作戰上大出風頭。

在並冷兵器時代,士氣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哪怕是到了未來,士氣和精神,對於一支軍隊,也至關重要。

為了提高士氣,我們的祖先想到了各種辦法啊,比如愛兵如子,給士兵洗腳、給士兵吸出傷口裡的膿血,比如同甘共苦,為將者與士兵同吃同睡。

而明軍則更高階一些,他們有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精神信仰教育。

新軍有訓導官和錦衣衛販子,以傳統的忠君思想和各種陛下乃是天神下凡進行雙管齊下的引導,輔之以現實利益、集體榮譽、個人激勵……士氣高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八月二十一,新一師新一團攻克慶都,如同匕首直刺保定的心臟,從斜後側威脅清軍後路。現在就連徐梁都不知道高燕會怎麼走,是直接攻打保定,還是斜向進攻洪承疇、阿巴泰的主力部隊,匯合餘部殲滅敵人有生力量。

這個時代的技術不允許在作戰室裡定下完美的作戰計劃,所以前線將領的作戰能力無比重要。

幾乎每一份軍令裡都會寫清楚作戰目標,但在最後都得加一句:有臨機決斷之權。

高燕性格沉穩,但在看到機會的時候又會決然出擊。這兩點結合,使他決定放棄了保定城,轉而將洪承疇的大部隊視作目標。在慶都略作休整之後,率兵朝東南趕去。

因為曾經斬殺劉良佐在軍中大放異彩的胡鶴,現在是上尉軍銜。他的隊伍中有大量的配軍營和遊擊軍老兵,這些士兵在經過軍校的培育之後,成為新式軍官,打架了他這支部隊的組織框架。

從老家來投奔胡鶴的李狗三還是個火兵。因為軍中備餐大賽展現藝彩,做了軍官。又因為識字快,成績比別人好,最後竟然被轉成軍官中的戰鬥軍官。

李狗三其實也不想做軍官。雖然銀子多一點,面子大一點,但誰都知道在新軍裡當官是個風險活。其他軍鎮的軍官臨陣都喊:“給我上!”

而在新軍中,但凡這樣的喊的軍官都在戰後被免職調任了。別看他是火頭兵出身的軍官,也不能弱於人後的。

新軍中,只能聽到一句話:“弟兄們。跟我上!”

胡排長、旗隊長,是死亡率最高的基層軍官。

在新一師,因為閆東山的先鋒模範作用,所以千總官也得親臨一線。只有到了營官一級,才算是可以理直氣壯地在陣後排程指揮。

“你也是進過學的,早點考張文憑出來早就可以轉官了。”胡鶴並沒有因為肩上一槓三星的肩章而放棄這個同伴,只是也算看出來了:這二狗就是膽子小。拖了兩三次屍體,現在見到死人還是會怕。

李狗三沉默良久,半晌才道:“老哥,我想回家。你看你都當官了,能放我走不?”

上尉可不是小官,如果因傷不能繼續打仗,可以轉到巡檢司系統為軍事主官。若是落下殘疾,還可以優先轉為縣尉。

“就是師長也未必能放你走。”胡鶴不由有些煩躁,道:“當初要來投軍的是你,現在要走的也是你。你現在走了就是逃兵。非但抓住了要砍頭,家裡也要受拖累。”

戰兵家裡能免一半的田稅,這讓李狗三頗為動心。

同時也十分鬧心。

因為家裡知道李狗三投軍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不舍,反而還請人寫了信。讓他在軍中好好幹,爭取當個官兒。無論是武官還是軍官,地方上都會給他們家的門楣上『插』一面紅旗,雖然不頂事,但在鄉里卻是極大的面子,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這與二狗投軍的初衷完全相悖,他可是為軍中伙頭兵的待遇才參軍的,不是為了求死來的。

“咱們一批進來的人,你看王道連,那個傻大個,現在都已經是上士官了。”胡鶴道:“整天拿著竹鞭和哨子欺負那些新兵,多帶勁!”

“沒意思……”李狗三垂下頭,道:“我現在就想回家種地娶二丫。”

“看你這點出息!”

胡鶴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轉而又想起了陛下身邊兒的那些女官,聲勢為之一挫。

“胡排長!”一個熟識的探馬快步找到了胡鶴,大聲喊道:“有急事!”

胡鶴望了過去,又看了一眼李狗三,見二狗如蒙大赦一般跑了,恨不得追上去補一腳。他朝那探馬走了過去,問道:“什麼急事?”

那探馬喘息了一番說道:“這事兒我不該跟你說的,但是身為弟兄我還是得提醒你。”

“啥啊,這是戰時,你磨嘰什麼?”胡鶴一如既往的性如烈火。

“倒馬關丟了。”那探馬說道:“是蒙古人,鬼知道是誰給了蒙古人叛變的膽子,我看著起碼有三五千人,看著像是衝著唐縣來的。”

胡鶴因為軍功提幹,在軍校培訓了許久,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靠勇力的年輕人了,他迅速在腦海中回憶當日在軍事會議上的地圖和沙盤,沉聲說道:“蒙古韃子多騎兵,去阜平那種山地討不到好。”

到了唐縣,即便沒有攻下縣城,也能截斷唐縣到慶都的通道。唐縣是傷員安置點,縣裡一直在收容前線運來的傷員。而且工兵營日後也要以唐縣為基地,修築保定府的各條道路,現在已經運了不少磚石工具來。

“這事我們探馬營得先通報團部,或是當地駐防主官,你兩頭都不沾。但又是城裡軍銜最高的……”探馬解釋道。

胡鶴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他的解釋,挺直腰桿:“團部那邊有人去了麼?”

“有。”

“那就沒事了!”胡鶴沉聲道:“兄弟受累幫我傳個訊息:本官發現有蒙古大軍迫近唐縣,據戰場紀律,統籌抵抗事宜。所有尚能戰鬥官兵。即刻返回駐地,等候軍令。”

那探馬略一猶豫,道:“這得軍令部的人才能傳吧……”

“這不是軍令,只是訊息。”胡鶴推了他一把:“我這就去找軍令。”

胡鶴手頭只有一道軍令:駐留唐縣整編訓練本部曲,儘快形成戰鬥力。

因為這道命令實在基礎,排這一單位又太小。儘管他是加強排也不可以。

所以連“臨機決斷”的授權都沒有。

嚴格來說,除非遭遇蒙古大軍,否則胡鶴根本沒有權利組織大軍出戰。

“你們都在想,剛才那訊息是真是假?”

胡鶴在縣城外的臨時校場聚集了全排兩百人。那裡有個高臺,是高燕檢閱新一團時用過的將臺。

下面的士兵平視前方,不動不搖。

“我可以告訴你們。”胡鶴朗聲道,“是假的!”

為他傳話的探馬驚訝地抬頭望了胡鶴一眼,卻沒說話。

“大明官兵,時刻都當準備著戰鬥!雖然這訊息是假的,但如果有人因此懈怠,就是辜負了朝廷和殿下的厚望!就對不起你們吃下去的軍糧!”胡鶴大聲道:“從宣佈集合到集合完畢,全域性一共二百十六人。一共花了四十六分鐘!如果真有蒙古大軍來了,還能指望你們麼!”

眾兵士心中慚愧,校場上一片靜謐。

幾個參謀心中暗道:現在是休整時期,兵士四散,哪有那麼容易聚攏的?你這是想新官上任三把火?

“所有人聽好!現在有一支蒙古騎兵從倒馬關過來了,立刻進入戰鬥準備!有敢怠慢者,以不服訓練治罪!”胡鶴大聲喊道,精銳的目光設想那幾個參謀:“全軍。開始行動。”

胡鶴沒有軍事指揮權,但是有作訓權。如果真的發生戰情,他可以以軍銜取得戰場指揮權。但在這個訊息沒有得到證實之前,他卻沒有調動部隊的權力。將一切偽裝成軍事演練之後,就合乎軍法了。

所以軍法官面無表情,對於胡鶴的折騰沒有任何表示。他會將這些記錄在案,但顯然是符合軍法規章的。

作戰參謀上前道:“排長。是否要知會縣衙,進行協助?”

“可以。”胡鶴道:“就說有真的大軍即將攻城,讓縣令也緊張一下。”

“這……不會有假傳軍情之誤麼?”參謀猶疑道。

“出了事我擔著。”胡鶴道:“這種事,多預防總是好的。”

“胡排長,我部只是在此駐留,並非駐防,恐怕有些不合適吧。”排訓導上前道:“涉及民生,若是引起恐慌就不好了。”

“假消息引發的恐慌,總比真訊息引發的恐慌好。”胡鶴正色道:“多恐慌幾次,就可以處變不驚了。周訓導,縣衙那邊就交給你了。”胡鶴望向作戰參謀:“張參謀,防禦方案正好拿出來用用,唐縣地圖準備好了麼?”

“我軍只是駐留,不是駐防,哪兒來的地圖……”張參謀辯解道。

“速度立刻馬上尋找熟悉地形的當地人為嚮導,著手準備地圖。”胡鶴快步走下將臺,斬釘截鐵道:“我要三千騎兵能夠通行的可能路徑,能夠過夜飲馬的駐屯點,以及三個以上適合以少戰多的伏擊點!參謀隊如果做不到,我肯定會向上面反應的。”

張參謀吞了口口水,不敢遲疑,立正行禮執行命令。

唐縣地處保定西南,在太行山東麓,緊鄰大茂山,也就是此時的北嶽恆山。此地素來有“七分山,一分水,兩分地”的說法,全縣多是山地,並不適合騎兵作戰。因為特產花崗岩和大理石,所以更為工部看中。

“地利人和在我,蒙古韃子要想攻佔唐縣顯然不可能。”胡鶴站在臨時製作的地圖前,竹鞭點著圈出來的騎兵駐屯點和伏擊點:“這些地方立刻派出探馬打探,尤其是駐屯點,如果有必要可以直接破壞水源。”

眾參謀聽了面面相覷,暗道:你還當真的來?

胡鶴掃視一週,道:“你們可有何建議?”

在參謀隊中,雖然參謀軍銜一樣,但作戰參謀的地位更高些。張參謀道:“韃子夜戰不如我軍,如果能夠探知其駐屯地,大可以輕兵精銳加以襲擾。”

這是總參謀部統計出來的資料。蒙古和滿清軍中夜盲率遠高於明軍,甚至高於漢軍旗。如果考慮到不同民族之間的飲食習慣不同,這個資料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胡鶴點了點頭,道:“還有。”

眾參謀緊盯著地圖,不知道這位主官還想聽些什麼。

胡鶴等了一會兒,問道:“蒙古韃子為什麼要來北直?”

一幹參謀臉上發綠。

——這不全都是你臆想出來的麼!

他們心中吶喊道。

胡鶴卻沒有這份自覺,自顧自道:“我以為,這是東虜與蒙韃再次聯手。放在眼前,就是為了保住保定。所以這支蒙韃不會是為了攻城拔寨來的,他們也沒那個能力。我以為,他們在出了山地之後。必然化整為零,騷擾我軍糧道才是目的。”

如此非但能夠打擊前線明軍的士氣,也能以戰養戰,掠奪財富。這符合蒙古人的戰爭思維。當年蒙元佔據了天下,也沒想過要發展城市,而是希望把整個華夏大地變成牧場。這就是其民族『性』所致。

眾參謀微微點頭,表示這還算設計得離譜。如果說一支蒙韃三、五千人的大軍帶著攻城器械來打唐縣,這比志怪傳奇還要不靠譜。

“所以我們非但要守住唐縣,更重要的是不讓他們隨意散開,否則日後北直大地上的韃亂更難清剿。”胡鶴道:“關於這點,諸君子有何建言?”

“胡排長,”張參謀忍不住道,“這個演練設定有些問題。我軍實際戰鬥兵力只有一百數十,無論如何不可能正面對敵三五千眾。”

“要是設定永遠都是我軍佔優。那還要演練幹嘛?”胡鶴以奇怪的目光看著他:“諸位都是讀過兵書戰冊的。名將與庸將何以差別?庸將只能打贏必勝之戰,而名將卻能在絕境打出漂亮的勝仗!”

參謀們大多比較理智,不太會被胡鶴那半生不熟的名將理論征服。

“整兵出發,進山拉練!”胡鶴道:“張參謀,通知周訓導帶領鄉勇、巡檢、警察一道佈置城防,防止蒙韃偷城。”

張參謀無奈應諾。

雖然參謀們覺得主官有點小題大做,上任的這把火燒錯了地方,但只要開了軍議。一切記錄在案,就算是演練命令也不容違抗。軍法官一樣會對演練過程進行監督。如果出現了逃跑、怯陣、違抗軍令,一樣會以戰時條例處置。

胡鶴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軍法官,發現所有的軍法官都是陰沉著臉,等閒不說話,也不與他人往來,更不會建立私交。他們就像是只知道服從命令的機器人。據說這全都得益於武長春不近人情的心志訓練。讓他們以恢復大秦制度為榮,只認軍法,不知私情。

相比之下,胡鶴更喜歡大漢時代的軍隊,有李廣。有霍去病,在寬闊的天地間縱橫馳騁,那才是武將的世界。如今這種大家列好陣型往前對沖的仗真是枯燥乏味,毫無意外地總是由紀律鐵、士氣高的軍隊獲勝。

現在滿清還沒學會如何列出方陣,用的還是橫列陣。如果滿清也學會了方陣呢?如果滿清還學會了火銃呢?難道兩支軍隊相遇之後就是排著隊互相對射?這得有多傻啊!

——仗肯定不該是這樣打!雖然我還沒想明白該怎麼打才好。

胡鶴邊走邊想,思路又回到了鴛鴦陣上。現在火銃主要是配給方陣兵,鴛鴦陣兵還是作為主力殺手,只配了冷兵器。如果鴛鴦陣迴歸戚繼光時候的配置,有超過一半火銃,那威力就大了。

經過了實戰洗禮的胡鶴卻也知道,如果用火銃不能在一合之下擊潰敵人,那麼接敵之後鴛鴦陣這邊可就沒了自保能力。

——不知道用快槍如何。

胡鶴又想起了一種不為明軍兵士看好的兵器。那種快搶形制似長槍,其腹中空,填充火藥、鉛子之後就如火銃一般。等放完了火藥,將槍頭再裝上去,便成了長槍。正是遠可近的上好兵器。

只是因為這種快槍多用竹造,容易炸膛,射程也近,所以沒人喜歡用。不知道以現在的火銃廠,能否造出金屬身的快槍。

胡鶴走到外面,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再次將思路回縮在進犯的蒙古韃子身上。此戰若只能保全唐縣,那自己與一般庸將有何區別?只有將之壓在山中,不放進平原,這才能顯出的我部的作用。

一念及此,胡鶴的心又沉重起來,生怕那些蒙古人已經衝進了北直平原。

就在胡鶴患得患失的時候,探馬終於找到了蒙古騎兵的屯駐點。

確實如胡鶴分析的那樣,這些蒙古人意圖翻過太行山,襲擾明軍後方,甚至不是來源同一個部落,而是幾股人馬聚集在一起集合。

只等度過了今晚,明天出了太太行山區,所有人就會依照部落分成的大小不一的隊伍。

“夜襲!”

知道確切駐屯地點的胡鶴,仍舊沒有對人澄清這是一場真正的戰鬥。只有當裝著猛火油的燃燒瓶發到兵士手中,參謀們才開始疑惑,那支虛構出來的“蒙古人馬”,是否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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