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辦法了嗎?”
“想出來了,但在這個世界完全不可行!”
“我也想出來了,但是也不可行。”
“那不就和沒想出來一樣嗎!”
“要不我們試試?”
“我先確認一下,你也想的是做疫苗血清對吧?”
“對。”
“做不到的!這個世界完全沒有製備那些東西的條件!”
“或許我們可以迂迴一下。”
“怎麼迂迴?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地球搬來全套設備和技術人員!”
“……我們會不會陷入思維誤區了?”
“什麼誤區?”
“這種瘟疫又不是微生物,我們為什麼要去做什麼血清?”
“啊?那你說這孩子是怎麼免疫的?”
“或許是某種超出我們認知的方式,說到底,我們連瘟疫具體是什麼都沒搞清楚,賽依姐只是給我們輕微劇透了一下,並沒有說清楚啊~”
“那你去問她啊?”
“不用問了,她以後基本不會插手,凡事還得靠自己。”
“她怎麼這樣啊!”
“女神就是這樣,她們認為沒有必要的事是絕對不會去做的,咱把她當個NPC同伴就行了。”
“切,你不也是女神麼!”
“我和她們不一樣,我的思維基本上是普通人。”
“愁死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總不能真的把這些人給燒了吧?我可做不出這種事情!要燒也是你來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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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這就叫偽善懂不懂?”
“偽善個屁!難道拉完shi以後擦屁股就是假乾淨嗎?就因為肚子裡還有shi?人避免去做讓自己難受的事有什麼錯,和善不善有個屁的關係!”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別貧嘴了,快想想解決辦法!”
“要不我們抽點那孩子的血試試?”
“你這是要引起排異反應直接送病人歸西嗎?”
“那你想個辦法!”
“我覺得應該往魔法玄幻的方向考慮。”
“哈?這個世界哪有魔法?”
“你怎麼知道沒有,你確認過嗎?”
“這倒沒有……”
“賽依姐剛才不都說了嗎,這種瘟疫不是生物,而是一種散播死亡的機器,那就說明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操控這一切,說不定就是個邪神魔王之類的。”
“可是目前我們並沒有看到任何這些超凡力量存在的跡象……”
“沒看到不代表不存在!世界這麼大,你才走了兩個村,連九牛一毛都不算好嗎!”
“也是……但我不瞭解魔法之類的東西啊~”
“哈?你不是會放聖光嗎?”
“這不一樣!我放聖光那是所想即所得,根本不需要施法的!”
“那怎麼辦啊!”
“要不我們先和她聊聊吧,看她有什麼特別之處。”
“也行吧……”
經過激烈(且沒什麼卵用)的討論,我和白楊花最終決定去和小動物拉拉關係,說不定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功能,那樣我們就好辦多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好奇還是憐憫,小動物一直在關人的馬廄那邊徘徊,而其他村民在知道瘟疫可以透過呼吸傳染後恨不得躲到村子外去,可有塞依姐在他們又不敢亂跑。
“老爺,既然我們都沒有感染瘟疫,那……”
那個村長諂媚地跑到塞依姐面前,說話只說一半。
“你們想做什麼。”
塞依姐依然如鐵山般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夥都很害怕被瘟疫傳染,所以……老爺您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處理一下?”
“處理,你想讓我怎麼處理。”
“就是……我們不敢亂說,老爺您覺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的意思。”
“回老爺,是大夥商量出來的意見嘿嘿嘿~~~”
“……”
塞依姐沒有再回話,只是像我們這邊望了過來。我和白楊花都調高了聽覺的靈敏度,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艾米,那個村長是不是想讓我們把屋子裡的人燒死,我沒理解錯吧?”
“你沒有理解錯,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怎麼能這樣!大家不是一個村子的人嗎!”
“陽花,你怎麼理解村莊的概念。”
“不就是一個大家庭嗎!”
“那是極少數關係融洽的村莊,一般的村莊都只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扎堆過日子而已,人和人之間不見得關係有多好,甚至存在深仇大恨都有可能。”
“所以就趁機報復嗎!”
“不,他們只是不想被染上瘟疫而已。”
“……艾米你不憤怒麼。”
“沒什麼好憤怒的,他們都是弱者,而弱者不擇手段地自保很正常。假如將你擺在他們的位置,你…”
“我絕對不會想著要燒死他們!就算我怕死,我也不會將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別人的犧牲上!我會選擇自己離開村子尋找出路!”
“好吧,你不是一般人,確實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艾米,我們把他們都殺了吧!”
“???”
“這群混蛋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別鬧了,我們沒權利隨便殺他們,他們並沒有做壞事。”
“借刀殺人就不算做壞事嗎!”
“他們不是借刀殺人!他們只是想活下去!”
“不是這樣活的!人不能活得這麼自私!”
“為什麼不能?在這種世界不自私就活不下去!”
“可他們現在都活得好好的!”
“那是暫時的!”
“哼~!反正我現在對這群傢伙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了!”
“反正你也做不了什麼。”
“我這不是正準備做呢麼!我這就去……”
“踏踏踏踏~~~~!”
雜亂的馬蹄聲傳入我們的耳中,我和白楊花立刻停止了爭執,看向村口的方向,那裡正有一隊人馬急速趕來。他們有的身著全包式金屬盔甲,有的則穿著厚重的黑色長袍,戴著之前在教堂廢墟裡見到的那種豬鼻子面具。他們的馬背上插著潔白的戰旗,上面用鮮紅的顏料繪製著類似於三角形的符號,大概可以看出是將火焰抽象化得到的。他們的馬也戴著猙獰的黑色面具,腿上綁著綁腿,似乎是用來隔絕瘟疫的防護服。
“艾米,保護好那孩子!”
塞依姐在腦內對我喊道。
“艾米?他們是教會的嗎!”
白楊花瞬間慌張起來。
“應該是,從現在開始別說話!”
我立刻衝到馬廄前,一把將小動物抱了起來。這孩子嚇了一跳,但也沒有過多的反抗,反而使勁往我懷裡縮了縮,因為她也發現了教會的人。
“陽花,立刻點燃馬廄。”
塞依姐冷冷地對陽花下令,同時扔過來一個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火把。
“啊?為什麼?我才不要!”
陽花害怕地退了好幾步。
“快點,不然你會後悔的!”
“都說了不要!我才不要殺人啊!”
“我來吧!你看好她!”
我不知道塞依姐為什麼突然這麼堅決地要殺掉那幾個人,但我知道她這樣一定是最好的選擇。我將小動物塞到不知所措的白楊花懷裡,然後撿起火把衝向馬廄。
“艾米你瘋了嗎!”
白楊花嘶吼起來。
“我沒有,別喊了!”
我將火把丟到馬廄的稻草屋頂上,熊熊烈火瞬間就被點燃。但是將人活活燒死這種事我必然不可能去做,所以現在的我必須要做出一個艱難的選擇。
我開啟馬廄的門,走了進去,在回身關上。我看到那幾個可憐人驚恐無比的神情,他們知道屋子被點燃了,自己會被燒死。
“各位,你們相信有神嗎?”
我面露慈祥的笑容,朝他們張開雙臂,就像真正的神棍那樣。
“修女大人,我我我們……要被淨化了嗎!”
那個可憐女人顫抖著問道,眼神裡寫滿了“不想死”。
“不,你們並不骯髒,所以不需要被淨化,我只是結束你們的痛苦,給你們一個更好的來生。”
我輕輕點了點頭。
“修女大人,真的……真的有來生嗎?我們真的能在來生過上好日子嗎?”
另一個還算結實的男人悲傷地問道,這個可憐人的明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意志。
“當然,當你們再次想起我的時候,你們會看到一個潔淨而祥和的世界,我向你們發誓。”
我雙手合十舉在胸前,讓自己散發出柔和的聖光。對於這些將死之人,我不怕他們洩密,我只是想讓他們安心的上路。
“這是!修女大人這是……”
他們錯愕之後,接二連三地跪下了。他們的恐懼依然存在,但眼神中又出現了其他的情緒,那或許是驚訝,或許是震撼,又或許是希望。
“來,閉上眼睛吧,我不會讓你們疼的,相信我。”
我緩緩走向他們。
“修女大人,謝謝您,這回可以和我家男人團聚了……”
女人努力擠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沒關係,是我應該做的。來吧,都把眼睛閉上,捂住耳朵。”
幾個人咬緊牙關,順從地閉上了眼睛……